姑娘...
曾经容貌如此惊人的姑娘...
如今看着一举一动都是如此的狰狞...
春叹见苏绣冰冷的眼眸看了过来，忙垂下头。
不敢再与此刻的苏绣对视。
苏绣将手中的木匣碎屑随手一扬，碎屑从马车窗口消失不见。
姜氏心惊肉跳“什么意思，绣儿，你...莫不是想用这木匣自残？”
苏绣嘴角勾起几分冷厉的笑容“是啊，娘，若是我真的自残了去。
送这个东西给我的苏言，她残害妹妹，也不会有好下场吧...
她也不会再有好名声吧....”
姜氏猛然一惊，如今的绣儿...
似乎浑身长满了尖刺，连对她这个亲娘，都是有几分排斥之意...
想到此，姜氏心中一阵钝痛，她缓缓将苏绣的身子抱住。
眼泪顺着面庞滑落，滴入了苏绣的颈间，冰冷透骨。
“绣儿，都怪娘...没本事...让你受苦了...”
见怀里的苏绣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姜氏咬牙“但是绣儿，你放心。以后，娘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任何人，都不行。”
苏绣垂眸，“娘...真的吗...若是绣儿回去之后...
还是同从前一般吗...”
依稀间，姜氏泪眼朦胧，苏绣无助的回问让她仿若又看到自己那个曾经若娇花般的女儿...
天真，美丽，未来可期...
不出意外的是，母子二人回到诚王府。
并未有人来问一声。
老夫人一大早进了佛堂。
杨氏在午休。
高氏出门找了交好的夫人喝茶。
苏言与苏雨都去了学馆。
姜氏带着苏绣回到了绣院。
院子里还是同样的景致，但似乎多了几分萧条。
自从苏绣进了刑部大牢，姜氏疲于打理，就成了那般萧瑟的模样。
苏绣一言不发径直回了房。
姜氏叹口气，吩咐春叹等人烧好热水，伺候姑娘沐浴更衣。
这才缓缓跟在了苏绣身后，进了厢房。
“绣儿，你如今收拾好了，就早些休息吧。”
苏绣回到了熟悉的房间，似乎面上的冰冷也融化了许多。
也许是姜氏的柔声劝慰有了效果...
“娘，如今我回府...老夫人都未曾派人来关心...想必....”
苏绣双眸微垂。
祖母，自己费劲了力气，讨好着祖母。
做祖母心中最听话最令她自豪的孙女。
为了讨好祖母，她拼了命地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至连祖母常背诵的佛经。
她也会背了....
可是，连她已经回来了...祖母也未曾来过问她。
而且，娘居然会让她直接休息。
从前，娘就经常跟她说，你养在老夫人膝下，若是女儿家想要孝顺的好名声。
就一定要得到祖母的疼爱才行....
想到苏老夫人，姜氏的面色有些难堪，她看着如今脆弱得如同瓷器的女儿。
轻声道“绣儿，你祖母她...并非不疼爱你了，只是出了那件事，她也需要时间去接受....”
终归不忍心伤了苏绣的心。
姜氏将苏绣出事后苏老夫人的一言一行都隐瞒了下来。
苏绣出事后，她看清了许多，曾经未曾看清的人。
苏绣是极为聪明的女子，对于苏老夫人的性子，大致上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她毕竟年龄尚小，一时间难以接受那样的落差也不奇怪。
“娘，女儿是不是真的，要嫁给柳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