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去和莫家的那小子鬼混了？！一天到晚的，你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
连奕瑭坐在办公桌前，缄默着忙着自己手头的事，任由连老首长自顾自地数落着。
“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连老首长看着连奕瑭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
“嗯。”连奕瑭没抬眼，有些不耐烦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哼！卓家千金五天后就结婚，请柬昨天就发过来了，你看看你自己，这么好的姑娘，在外面有的是人要，你这个不长眼的，对着那个病秧子，哼！我连家是造了什么孽。”
“说够了？”连奕瑭将手中的钢笔一放，抬起了脑袋盯着痛心疾首的连老首长。
“你什么态度？！！于公于私，你就不该有这种态度！！”连老首长睁大了眼睛，食指一下一下地戳着桌面。
“还有事？有事就说。”连奕瑭早已习惯他这种倚老卖老的嘴脸，再一次低下了脑袋，拿起了钢笔，批示着堆积已久的文件。
“哼！别忘了带个女伴。”
“所以，这一次，您又想让我带哪个女人？”连奕瑭一听，浅浅地笑了，那笑容就像二月的春风，撩拨着人的内心，瞧不出一丝的轻蔑，“不得不说，围在爷爷您身边的女人，可真不少。”
“我这都是为了谁！！”连老首长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桌子，一边说道：“都是为了我们连家啊！！偏偏你又是这副德行！”
“……”连奕瑭干脆就放下了钢笔，盘着手靠在了椅子上，淡淡地勾着唇看向连老首长，“您就那么认定，我会去参加她的婚礼？”
“你……！！你这个不肖子孙！终究是你负了卓琪那丫头！自然要去赔罪，给她撑撑场子！”
“爷爷。”连奕瑭挑眉，喊了他一声，“如果不是我爸妈告诉我，您是我爷爷，我真的会以为，卓琪才是您的孙女。您说呢？”
“哼！我巴不得！”连老首长冷哼了一声，抬起下巴瞥了连奕瑭一眼。
“那么，卓琪的爷爷，您好走？！”连奕瑭伸出手掌，指向大门的方向，视线一动不动地锁着愠怒的连老首长。
“哼！你不去也得去！五天后，我告诉你那个姑娘的住址，你去接她。”连老首长甩了甩袖子，冷哼了一声，背着手便离开了。
“卓琪。”连奕瑭看着被重重甩上的大门，反复地念着她的名字。
连奕瑭本就有接触小申的打算，这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连老首长离开后，办公室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连奕瑭集中起了精力，将以后的事情先抛到了脑后，处理起了眼前的事务。
批阅好手中的文件，连奕瑭拿起了下一份，看着看着，他便拧起了眉头，放下了钢笔，拿起了桌角的座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吴中校，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对，我回来了。”
……
半晌后，直到吴菁瑜到了首长办公室，连奕瑭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首长！”吴菁瑜挺直了腰杆，干脆利落地对着连奕瑭敬了个礼。
“行了。这份报告上说的是真的？”连奕瑭将报告推到了吴菁瑜的面前，语气有些沉重地问着她。
“是真的。”
“一批好端端的军火，就在南城的眼皮子低下变成了废品？我就离开了这么几天，别人就那么轻易地在你们眼皮子低下做手脚？”连奕瑭抬眼，死死地锁定着吴菁瑜的眼睛，想要问出个究竟。
“报告首长！都是我的疏忽！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吴菁瑜将背挺得更直了一些，挺胸收腹，一脸无畏地回答着。
“这一批军火，价值可不是小数目，不是你嘴上说说就能承担的。”连奕瑭见她真诚的模样，挪开了视线，重新转向了那份报告上面。
“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事，一块说了吧。”连奕瑭颀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在这种严肃的气氛下，无形之中增强了对吴菁瑜的压迫。
“报告首长！除了军火事件之外，还有，新兵之中突然爆发了一种未知病症。”
“未知？”连奕瑭刚刚松开一点的眉头又一次拧了起来，反复推敲着这两个重要的字眼，“是流感吗？”
“不是！病毒、流感之类的都已经被排除了！”吴菁瑜摇了摇头，不敢半点含糊，十分严肃地回答着连奕瑭的问题。
“成立了专项研究小组了吗？”连奕瑭扣着十指，撑在了桌上，思绪却有条不紊地走着。
“还没……曲医生走后，南城军区就没有了可以压阵的医生。”
“军区没有？！那就到八一军事医院调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怎么回事！迟一天，士兵的病情就被耽搁一天！”连奕瑭平时很少生气，这一次突然加重了口气，着实把吴菁瑜吓了一跳。
“是！！我马上去办！”吴菁瑜摒住了呼吸，有些胆战地应承道。
“嗯，顺便和男女宿舍的管理员说一声，叫他们收拾出几个空房，就让专项小组的医生们住。”
“是！！”吴菁瑜直了直身子，再一次敬了个礼，转身便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连奕瑭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口冗长的浊气。他真的没想到，只是离开这么几天，却发生了两件不可低估的事情。
军火，可以再买，用钱就可以搞定。
病情……就比较棘手了……不是病毒流感的话，这种大规模的爆发，难保不是有人在后面暗箱操作，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更麻烦了。
连奕瑭睁开眼，从大衣的里层口袋里，拿出了叠着的退役申请书。
“难道……这事又得拖一拖了吗……？”
将申请书塞进了一个牛皮纸信封，填好上面的地址和邮编，便有些烦躁地塞进了抽屉。
连奕瑭从口袋中拿出了烟与打火机，装烟的烟盒已经扁了一大半，还未点燃香烟，他的嘴里竟已经开始回味那种尼古丁的味道。
勾着他，将手伸向了烟盒，这一刻，他好像知道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在烦躁的时候抽上一根，这确实……
能让人分心。
连奕瑭点燃了一支，深吸了一口，浓稠的烟雾又呼了出来，笼罩在烟雾中，感受着烟雾拂过脸颊，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很轻很轻，整个人似乎没有那么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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