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腾在那琢磨,薛郎压力也山大。
金腾敏锐的嗅觉,让他很紧张。
可他能说吗?说自己就是沙南?雪狼突击队队长?疯了吧!
不过还好,他早就预见会有人起疑,只是没想到是金腾,还搞突然袭击。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让金腾真的无法认定他跟雪狼突击队有关。
要不,单单直奔蜀都,找到崔广坤,也就是崔广义的弟弟,就这一点,薛郎就不好解释,线索,哪来的?
但金腾还是不放弃追问,既然开口了,总要有个结果。
他再次抬头看着薛郎,打破短暂的沉默说道:“薛郎,你知道你的一些训练科目,训练方式,都跟雪狼突击队有近似的地方,但改动不大,你能解释下吗?别看雪狼突击队全军覆灭,连最初的教官也牺牲了,但军方,是留有档案的,只是最近没有再继续培养下一支突击队而已。”
“全军覆灭?”
薛郎的心刺痛了下,但还是掩饰着说道:“既然是国之利刃,就算损失惨重,也不可能覆灭啊?那还算什么国之利刃。”
金腾摆摆手,打断薛郎说道:“这不是该探讨的,你就说说你的训练科目,方式,以及你枪法哪来的吧,这不是审问,只是我这个当大哥的跟你闲聊,别想太多了,但也别骗我。”
薛郎表情严肃,看着金腾说道:“这事还真说不清,我在十六岁的时候,夏天的时候在山里碰到了几个人,他们都拿着枪,画着迷彩,其中一人被土球子咬了,已经休克,我跟爷爷学过一些简单的医术,就用草药救了那人,连续三天,
那人醒了,什么也没说一帮人就走了,到了刚入冬,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他们突然又出现在我面前,问我当兵不,我说不当,
随后问我喜欢枪不,我当然喜欢了,我爷爷那杆老七九,到我十二三以后再也不让我摸了。于是,他们带我进了拉拉拐,就是我们那里大山最深的地方,教我打枪,教我搏杀。”
薛郎说到这,喘了口气接着说道:“从那以后,要么夏天,他们来一俩月,要么冬天,两三个月,天天教我,我子弹可没少打,去年夏天还在一起两个多月呢,去了北面的山脉,华砬子,但今年再没来,不过,我一直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也从没见过他们的面容。”
薛郎说的让金腾有点相信了,这是雪狼突击队在野外训练时碰到了他,于是把他打造成了优秀战士。
金腾既然询问了,当然知道雪狼突击队在不执行任务的时候一直训练,训练地点不定,要么深山大泽,要么荒岛沙漠,什么地方艰苦,就去什么地方,薛郎家里的那座大山因只开发了一半不到,还有大片原始森林,雪狼突击队每年都要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黑风口附近了,那就是秘密了。
看来是这样了……
金腾垂下了视线,脑海里分析着薛郎说的这些。
他哪里知道,雪狼突击队是去过那附近,却离黑风口远去了,毕竟那里是已经开发区域,根本不会涉足。就连薛郎自己,记忆里也没有到达过迎春,而是在距离那里超过一百公里的华砬子训练,那里全是原始森林,没有人迹,直升机扔下他们就走。
金腾大脑高速运转,正分析呢,身后的门被打开了,随即,那个半老徐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一股浓浓的海鲜味道随之飘了进来。
金腾被香气打断了思考,扭头看了眼,笑了下说道:“还挺快。”
那女的脸上挂着雍容的笑意,一边放菜一边说道:“能不快吗,还不到饭点,要不就没吃早餐,要不就着急走,快吃吧,还有四个菜,马上到。”
那女的话音刚落,薛郎的眉毛跳了下,突然笑道:“嫂子,来几个硬实的肉菜行不,这些除了壳就是壳,吃着好吃,不顶饿啊。”
薛郎的话让金腾拿起筷子的手顿在了半空,诧异的看着薛郎。
那女的也意外的看了眼金腾,看到他的反应,同样诧异的看向薛郎,手里最后一盘菜就这么端着,忘记了放下。
薛郎笑着接过那盘菜放下,拿起筷子说道:“很意外吗?不是朝夕相处十几年,哪有这么熟稔?”
“哈哈!”
金腾哈哈大笑道:“这小子当初第一面只知道我姓金,我都没说话,就问老爷子好了,这眼睛毒啊,鼻子更灵!”
没等那女的直起腰说话,薛郎就不愿意了,“你这是拐着弯说我狗鼻子啊,我真跟你急!”
“咯咯!”
那女的笑的花枝乱颤,指着薛郎说道:“兄弟,你大哥说你厉害我还不信,今天客串老板娘一共就说了一句话,就被你揭了老底,你说你不是嗅觉灵,眼睛毒是什么?”
薛郎耸耸肩,无奈的说道:“这怨我吗,你们太熟悉了,熟悉到说话一听就听出来了是一家人。”
金腾放下筷子说道:“得,正式介绍下,这是我爱人,你唯一的嫂子岳梓桐,也是猎狐组织成员,但管不着你。”
说完,又补充了句:“我也管不着你。”
“嫂子好!”
薛郎规矩的站起,伸手跟岳梓桐握了下,问候道。
“好好,快坐吧,你大哥说你两天时间跑了五千多公里,快点吃吧,肯定饿坏了,兄弟先吃着,嫂子给你安排几个肉菜去。”
岳梓桐说的很快,说着,就转身离去。
金腾这会拿起筷子说道:“先吃吧,肯定饿坏了。”
“嘿嘿……”
薛郎笑着抄起筷子,也懒得多说了,风卷残云的就吃了起来,反倒是金腾这个东道主成了摆设,看客。
本来金腾就不饿,象征性的吃着,看薛郎一个人表演。
菜上的很快,薛郎吃着呢,菜就陆续的上来,不到半个点,十几个菜就摆在了桌子上。
岳梓桐这会也忙活完了,在金腾示意,薛郎邀请下,也坐了下来,看到薛郎的吃相,她突然笑道:“兄弟,可别让你那的几个美女看到你这饿死鬼的吃相,还不吓跑了?别到时候还得嫂子出面帮你摆平。”
“怎么会?”
薛郎一边大嚼,一边说道:“她们都见怪不怪了,一桌吃饭,都有意把盘子推给我,知道抢不过我,干脆高姿态了……”
金腾接过话茬说道:“梓桐,你别瞎操心了,薛郎女人缘可了不得,你知道的那都是晚间新闻了,这又增加一个,叫夏梓忆,也是美女,还是大才女呢,要不是那个境外的身份特殊,就又多一个了。”
“真的啊!”
岳梓桐很吃惊,看着薛郎说道:“本来还准备给你介绍个呢,看来是嫂子瞎操心了,不过,嫂子身边还真没有能比过你那的几个美女的。”
薛郎一听要没完了,咽下嘴里的肉说道:“嫂子,我这还早呢,我今年才二十周,最少还得两年,要二十二周以后才会考虑个人问题,没准到时候还真得麻烦嫂子。”
岳梓桐闻言点头道:“也是,还不到法定年龄,她们几个好像就崔颖跟你差不多大,其他的,都比你大点,你可抓紧啊,别挑花眼放跑了,大点没关系的。”
“哈哈!到时再说吧,这会顾不上。”
薛郎打着哈哈,又埋头大嚼。
金腾两口子也看出薛郎不愿意多谈个人问题,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吃了不足二十分钟,薛郎一人打扫了所有饭菜,四碗米饭,十二个菜,虽然有六个是海鲜,可也盘大,肉不少,就这么全进了薛郎的肚子。
岳梓桐没有陪着,快速收拾碗筷就出去了。
薛郎打了个饱嗝,笑道:“金大哥,你饭前那还不叫审问?就差做笔录了吧。”
金腾递过茶水说道:“薛郎,你怎么有的这些能力的,我也只是好奇,之所以问这些,是担心你对上的真的是崔广义,不过他已经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就算他是崔广坤的哥哥,也不能一概而论。但他要真的活着,就麻烦了”
薛郎顿了下,放弃了告诉金腾崔广义还活着的事。因为他知道,一旦大力搜捕崔广义,那会死很多人的,崔广义的能力可不是特警,特种兵就能对付的,茫茫人海,没困住他的话,那将是无解。
顿了下,接过茶杯喝了口说道:“金大哥,崔广义要是活着,按你说的,要是教我那些东西的是雪狼突击队的,那我见到崔广义一定会认出他,哪怕是背影,毕竟相处了那么久,只要他在里面,我就能认出。不过,越境的那人我看到他背影了,最近距离仅有五十米,绝不是崔广义。”
呼……
金腾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真的不是怀疑薛郎怎么样,这么久了,从他义无反顾的从黑瞎子嘴里救同事崔颖,且不是垂涎美色;到救父亲等人却不求回报,甚至连给他的联系方式都撕碎了撒进了风里;到他参与,并以主力的身份,甚至独力破获的这些案子;到他得知程卫国遇到麻烦,有危险时,悍然追敌过境;到他安顿那些复员兵,那些残疾军人;最关键的是雪狼突击队除了崔广义的家人,和队长沙南没有家人外,其余五个家庭,不遗余力的照顾,当亲人一样的照顾,他就不再怀疑薛郎。
就算他知道薛郎了解雪狼突击队,知道他们的所有信息,知道他们牺牲,他也不去怀疑。
这样的人,只要对社会有用,不是坏人,没有为恶过,干嘛要细追究,刨根问底?
他可不是杜飞,他需要掌控的更多,能掌控的也更多。当了解到薛郎照顾雪狼突击队队员的家人时,他满肚子的疑问。
雪狼突击队覆灭的消息,不是谁都知道的,查找信息,那是做梦,就算一些军区司令,也不知道这些。
可随着薛郎做的越来越多,且没有负面的,没有一次不是拼命的,他释然了,再不去想薛郎到底怎么回事了。
但薛郎追踪到崔广坤,并证实崔广坤就是唐娟的一刻,他真的担心薛郎追的就是崔广义。如果真的是他,那就麻烦了,雪狼突击队的全体牺牲,是不是阴谋,是不是军中还有参与者,这些,都是要考虑的。
而且,一旦猜测是真的,那军中的人地位可不会低,一个不好,会出现乱子的。
他相信薛郎,相信薛郎没必要骗自己,追的人并不是崔广义,发现崔广坤也只是巧合。
薛郎不知道金腾想的什么,不追问就好,他也真不知道怎么遮掩了。
金腾放心之余说道:“薛郎,不是崔广义就好,要是的话真的麻烦大了,到时候可不是你我能参与的了。”
薛郎原本没太多想,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金腾的担心,于是,他肯定的说道:“如果我前些年接触的是雪狼突击队,崔广义也在里面的话,那我可以肯定,我追的那个肯定不是,而且他身上我看不到熟悉的东西,包括雪地潜行这些。至于去蜀都,是因为他的同伙的尸体身上搜到了关于崔广坤家所在的县城的一些信息,这才赶去的,我带着陆锦,就是入侵一些防火墙,却意外的看到了崔广坤的照片,但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了。”
这个说法让金腾彻底放心了。只要不出现军中掌权者跟死神组织挂钩的事就好。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金腾彻底放心了,“对了,线索中断了,你准备怎么处理谭军父母的事?”
薛郎严肃的说道:“老人家目前活着其实就是信仰的支撑,要是外力接管了这些孩子,他们活不太久的。”
“那你的意思?”
金腾有点不太明白。
薛郎早有腹案,稳稳的说道:“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派义工进驻,贴身帮老人照顾这些孩子,并拿出足够的物资,资金,让老人将拾荒的精力转移,转移到救治这些孩子身上,就可以让他们安度晚年了。”
薛郎说完,金腾不由赞道:“好办法!”
他的当然明白薛郎的意思了,老人的寄托,牵挂都是那些孩子,之所以六十多了还拾荒,无非就是担心有一天干不动了,病着的孩子没有钱照顾,上学的没有钱交学费。一旦将这些解决,将老人的注意力从维持变成救治那些孩子,老人就会放弃拾荒,投入精力照顾那些孩子,从而安度晚年了。
薛郎接着说道:“我会在两天内解决这些,到时候没准要亲自来,不过,这跟我的基金有冲突,虽然都是救助,却是军属以外了,所以,我还需要成立一个基金,来面向社会。”
“好样的兄弟!”
金腾很高兴,薛郎的意思原有基金绝对不会变,针对的对象还是军人军属,再成立一个基金来面相社会,为社会多谋福利,这是一种胸怀,一种大爱。
薛郎笑了笑说道:“这个早有计划,这会说只是提前了,原本计划要年后落实,基金的运转资金我都想好了,办一个博物馆在松江市,前期投入我自己拿钱,反正有安石集团的傻钱垫底,盖好博物馆后,除了运营的必要开支,所有收益全部用做慈善,保证资金源源不断。”
建博物馆……
金腾的眼睛虚了起来。
他明白了为何薛郎贪墨那些文物了,感情是早有计划。
他哪里知道,这不过是薛郎不愿意将那些文物上交,又想不但责的一种变通。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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