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愿意臣服于夏部落,从此听命于我?”禹沉声问。如果他们甘愿臣服,他也不想多添杀戮。
众人忙不迭地答应,把头磕得捣蒜一样。
他们只是想活下去,至于听谁的,都不打紧,跟着谁他们都要干一样的活,他们的要求不高,能活着就行。
而且居生性残暴,饶是他们多努力打猎,也常常吃不饱,还会在居心情不好的时候挨打受骂,他们早就过够了那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以后他们跟着禹,就是过的再不好,还能比吃不饱肚子、挨打受骂,随时可能丢了性命更不好吗?
不会了。
既如此,跟着禹便没什么不好。
左右都是打猎干活,给谁干还不是干,何苦为了居送了自己的命呢。
这些居部落的人,此时是真心的臣服。
“那我就收下你们。从明天开始,你们要把打来的猎物的一半交给夏部落,剩下的平均分配,人人有份。然后随时听从我的命令,不能再做坏事,能做到吗?”
“我们以前没做过坏事,以后也不会做,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能做到。”老年雄兽带头回答道。
禹一声冷笑,和居生活在一起的人哪怕没做过坏事,又能好到哪里去,光说好听的没用,得做出让我相信的事情来才行。
若是有人胆敢再做坏事,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做不到呢,又该如何?”
年长的雄兽听了,一丝犹豫也没有,直接回答,“要是我们没做到,就让我们像居和卢那样。”
“好,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丘部落归夏部落所有,听从夏部落的一切命令,你,做这里的首领。该做什么,怎么做,我会告诉你。敢不听话,我就一刀砍下你们的头。”
禹指着个看上去忠厚老实的雄兽,那只雄兽听了,郑重地又磕个头,“我叫成,随时听从禹首领的命令,永远听命夏部落。”
“好,找个人和我去拿火种。”
禹转身大踏步走了。
辰:......
我出人出力地帮你打回找母兽,你收获了一个部落,我什么都没有就算了,连声谢谢也不说吗?太没礼貌了吧。
成他们想推翻居的暴政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因为没有能力,想想而已。如今禹帮助他们除了居和卢,让他们不必再受虐待,自然感激不尽。以后又能在夏部落的庇护下生活,肯定比以前要好。
这不,取回火种就可以烤肉了。
要是居不死,夏部落的人没有来,他们不定什么时候能弄来火种呢。
靠天火吗,会饿死人的。
他派两只雄兽远远跟在夏部落身后去取火种,转身招呼母兽们准备食物,吃过后他们好进山打猎。
辰目送禹拐过山角,那个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获得一个部落,却完全没有喜悦。
也许对他来说,一切的权位,都不如拥有一个人来得更实在。
他从身后背着的袋子里掏出一把小肉条,放嘴里一根细细地咀嚼,香浓的滋味立刻在嘴里漫延,清俊的眉宇松了松,还不错,至少这些肉干够吃两顿的,不算白来。
真不知道夏部落用什么做的肉,咋这么香!
铜刀也不错,说好了打完仗要归还的,禹走了没提这个事情,现在看来,不必还了。
这玩意砍东西可比石斧好用多了,总算有所得,挺好。
禹回去之后,把部落交给志和登,自己带着任每天早出晚归地寻找元夕。
没有宝宝,他等于失去整个世界。不找到宝宝,他会心痛而死的。
可群山连绵,无比广阔,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哪那么容易。
他们连元夕有可能去的方向都不知道,只是盲目地在山里东奔西走,找起来更加的困难。
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元夕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们找了那么久,几乎把丘部落附近的山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她的人影,哪怕一个脚印都不曾见过。
有丘部落的雄兽报告说在一条小路上看到几个脚印,等到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那里被不知名的野兽踩得一塌糊涂,什么也分辨不出来,只能失望而归。
日复一日,无数次希望过后是无数次的失望,而她还是没有消息,死活不论。
禹的失望与日俱增,无论人还是心,都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怎样都无法化解的痛苦。
没能保护好宝宝,令她被人捉走,禹无比的自责。
他夜夜被噩梦惊醒,梦里庄拿着锋利的石斧砍向她的头顶,而他站在远处,动也不能动,急着发出声音提醒她小心的话也说不出口。
每每在斧锋距离她的头只有一拳远近时急得睁开眼睛,然后身边空空如也,连她的一点点气息都没有,陪着他的除了天上的星月,只有周身冷汗。
有时候,他甚至想一剑刺入自己的心脏算了,也好过无止无休的疼痛。
这种痛,犹如万剑钻心,锥心蚀骨,连夜里做的梦都是痛的,让他生不如死。
可他又不能死,多少个无眠的夜晚,他坐在火堆旁,遥望着天上的月亮,总觉得她就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去找她,然后把她带回来。
宝宝,你在哪儿,你好吗?有没有想我,我好想你,想得心好痛,想得吃不下食物,也睡不着觉。
身边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宝宝,你不在,如果我没能活成你想要的那种样子,你会不会怪我。
对了,宝宝,居和卢都死了,丘部落现在是我们的,距离你说的那个统一,我们前进了一步,这是你的功劳呢。
我知道,辰也在找你。可是,即使他先找到你了,你也不许和他走,一定要等着我去接你。
不然,我会吃醋的,比葡萄酒还要酸的那种醋。
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么想放下这一切,一个人出去,走遍天下去找你。
可我不敢,我怕那样的话你会说我不负责任。
更怕的是,有一天你回来了,我却不在。
那样,你看不到我,会很失望。
日夜的相思和担忧,令这个无比伟岸的男人迅速的消瘦下去,宽厚的肩膀不再,两颊深陷,就连目光中的炯炯也变为令人心颤的苍凉。
他再也没有笑过,永远冷着脸,眸中带着浓得令人心痛的沉郁。
这一切,都只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