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那个,就是唱歌儿。你要听吗?”
听了她的话,禹的脑海里骤然浮现那天晚上的情形。他的母兽犹如从天而降的神女,送给他们如同天籁般好听的神曲,令所有人至今不忘。
唱歌儿?挺不错。
“嗯。”禹老实地回答,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只要是你唱的,我都要听。”
元夕:……
野男人时刻在撩!
……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弯老,
老得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元夕软软的哼唱,禹的眉头越发的舒展,整个人如沐春风般喜不自禁。
他的宝宝说要和他一起变老呢,这样可真好。
只要你愿意,你就永远是我手心里的宝。
歌声停下好久,他才从沉醉中醒过神来,声音喑哑,“宝宝,你唱的歌儿真好听。”
“真的吗?那以后我经常唱给你听。”
对于唱歌的功夫,她还是很有自信的。要知道,她的前生可是妥妥的麦霸型人才,凡有她在的场合,不唱嗨是不绝不会离开的。
来到一大片地势平缓的谷地,禹把元夕放下来,指着不远处矮小的各种植物让她看,“宝宝,这些是蔬菜吗?”
好大一片山谷。大得看不到尽头呢。
目之所及,苍翠如海。
不同的各种植物开着各色鲜艳的花儿,花瓣上、草尖上,露珠儿滚动,鲜嫩而美艳。
“这么多花儿,好漂亮。禹,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元夕开心地蹦跳着,目光里都是雀跃的光芒,像个得到礼物的孩子。
“打猎的时候发现的,喜欢吗?”
元夕用力猛点头。当然喜欢啊,这可是纯天然的花卉,带着野性。和后世培育出来的中规中矩的花朵相比,简直美呆了。
“禹,我好喜欢这些花。”元夕由衷地赞美,却在转眼间见到禹略有不快的脸色,连忙加了一句,“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禹,别的都排在禹后面。”
禹这才呲着大白牙高兴地笑了。
元夕嗟叹,都说男人是孩子,他的野男人简直就是熊孩子,连花的醋都要吃。
她冲到花从当中,挑选喜欢的花朵摘下来,手指灵活地翻飞,没一会织成个五彩缤纷的花环。
她把花环戴在头上,重新挑选一些花朵较小的,继续编织。
禹也不说话,只站在一边静静地陪着她,目光比水还要温柔。
没几下编织好,她跑过来,用手勾住禹的脖子让他低头,然后把花环套在他的脖子上,退后两步仔细观赏,然后满意地颔首。
她的雄兽就是好,连带上花环都对他的英气没有丝毫损伤,简直完美。
“禹,来,我们举行婚礼吧。”
元夕拉着禹的大手从花丛中慢慢穿过,嘴里大声哼着婚礼进行曲,仿佛他们正走向庄严的婚礼殿堂,而那些漂亮的花则是贵宾。
她仿佛看到一条铺满白玫瑰的长廊,她辞别慈爱的妈妈,爸爸拉着她的手,带她走向她的新郎,从此将她交给另一个男人,由另一个男人接下继续疼爱她、宠爱她的任务。然后回身和老妈抱在一起,哭得老泪涟涟。
她拉着禹跪在花从中,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磕了三个头。在她的家乡早就不兴磕头这一套,有什么事鞠个躬就成。
可今天,她想认认真真的磕几个头,给距她万年之遥、永远无法相见的父母亲人。
也算尽一尽身为女儿的心。
“爸爸,妈妈,你们好吗?女儿很好,找到了爱人,他会代替你们保护我一辈子的,你们放心吧。”
禹跪在地上,学着她的话也说道,“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宝宝一辈子的。”
说完,又实心实意地磕了个头。只要是为了你,宝宝,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是你。
元夕心头满满地,热涨得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带着父母走进婚礼殿堂这一生对她来说,可能都只是个梦想。而没有爸妈送她出嫁,也是她此生的遗憾。
如今,她在这里遥望相同的太阳,弥补这个遗憾吧。
“好了,禹,起来吧。”
禹站起来,拍拍腿上的土,“婚礼结束了?”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是的,结束了,我们找蔬菜吧。”
“还没有。”
元夕脚步一顿,什么还没有?
“接下来,不是要洞房?”
什么洞房?
等她想明白一切,已经被扑倒在花从里。
花朵迎着轻风微微颤抖,太阳的光芒更加柔和。
一声冲天长啸!
禹尽兴而起,眉开眼笑。
元夕从没试过这么豪放的宣泄,娇怯之余,更多的则是偷儿一般的窃喜。
她缩着小脖子,嘴角的笑意无尽妖娆。
林和卓一直远远的等着。林已经生过崽,当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可卓还小,虽然个子长得不小,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趴在草丛里那么久。
“林,我们去找宝吧,她是不是摔倒了,好久。”
林及时捉住她的手腕把人拖回来。
摔倒是摔倒了,自然有人管,没你什么事儿,别去照亮了。
“再等等,就快了。”
果然,一声利啸后,禹坐了起来。
她们二人及时过去,帮她们整理。
卓帮着元夕穿衣服,手不闲着,嘴也不闲着,“宝,是不是摔出血了,怎么还把衣服脱了?”
元夕白皙的脸蛋腾地飞上云霞,红得滴血。禹满不在乎地扯着邪笑,像只餍足的兽。
“别闹了,还要不要找菜啊。”元夕羞怒交加的跺脚。
打着找蔬菜的幌子来这里玩儿浪漫,首领也真够没正事儿的。
禹把元夕扶起来交给林和卓,“照顾好她,别伤着。”说完,他后退一步,离开三个女人的圈子,自己找地方等着去了。
三人趴草丛里一顿忙乎,虽然没找到萝卜白菜,却找到好几种野菜,还有一种块状根茎,林说很好吃。她特地多挖了几块,准备拿回去研究种植。
“宝,你看。云朵花!”卓指着山崖上一朵纯白色的大花惊叫,目光中满是惊叹。
那是一块突出的石崖,几乎和山体成九十度角,那朵花在内角绽放,花瓣繁复,嫩黄色的蕊尖含珠带露,偶有轻风掠过,带得花瓣轻颤,犹如一位随着古曲起舞的绝色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