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芫三人来到了城里,在街道口停了下来。
李大爷找好了摊位,给千芫两人指了指,让她们忙完了就回来找他。
分开时,李大爷还好生叮嘱她们。
“出门在外,记住财不外露,你们尽快回来,等你们办完事回来,咱们就回去。”
老人家比何老爷子还要年长十岁,怎么会看不出千芫此行的目的。
他不信这些药材是捡的,但他知道,每家都有自己的秘密,也不多打听。
千芫对他信誓旦旦道,“您放心吧!我们不会耽误很久的!”
她背着竹篓,牵着何翠翠的小手,顺着街道往北边走去。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条街上不止有一家药铺,有良心的却只有一两家。
但千芫的首要目的不是药铺,而是东街的县令府邸!
她带着小丫头来到府邸旁边的小巷子,从空间里掏出两张隐身符,递给小丫头一张。
“拿好了哦!否则我们就被发现了!到时候就要去蹲大牢了!”
小丫头不明所以,可还是紧紧攥住了那张符。
听到动静后,暗戳戳窥屏的星君:“??”
修真界的隐身符?她想干什么??
很快,星君就知道千芫要做什么了。
千芫贴上了隐身符,带着小丫头大摇大摆地进了县太爷的府邸,直奔内宅而去。
先去的县太爷长子的院子。
彼时,日上三杆,身为县太爷的长子,不仅没有去任职,还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调戏丫鬟。
钱涧的眼底乌青,双眼浑浑噩噩,一副被掏空身子的模样。
他摩挲着黄衣丫鬟纤细的手腕,手上一用力,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
院子里还站着其他下人,但钱涧无所顾忌,对黄衣丫鬟动手动脚。
“来!美人,让本少爷亲一个!”
虽然钱涧相貌普通,但他是县太爷的嫡长子,身份不一般,对很多丫鬟来说,若是攀上他,便能过上吃香喝辣还有人伺候的生活。
因此,周围侍候的丫鬟们,很是嫉妒正被他调戏的同伴。
眼看着钱涧的手伸向了黄衣丫鬟的腰侧,似乎要当着众人的面……那个丫鬟连忙抓住他的手,阻止他。
“大少爷,奴家……害羞嘛~”
能被钱涧看上的人,自然是有几分姿色,撒起娇更是让男人抵抗不住。
钱涧满眼都是怀里的美人,哪还顾得了其他。
他对院子里的下人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其他的丫鬟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院子里到底比不过房中的私密性好,黄衣丫鬟半哄着钱涧,让他带着她去了房里。
没多久,房间里就响起了少儿不宜的声音。
但没有人知道,院子里多了两个小姑娘。
何翠翠未经世事,听到那些声音,便以为钱涧是在打人。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那个姐姐也没有做错什么,他,他怎么能打她?”
小丫头的眼睛里盛满了害怕和不平,她攥紧了手,仿佛下一秒就会冲进去了。
千芫看了她一眼,表情见怪不怪,甚至还将错就错,让她误会彻底。
“像这样的大家族嘛!都是这样子的!”
“大家族”三个字,被她咬重了读音,讽刺的意味直接拉满。
何翠翠还沉浸在愤怒中,没有察觉到她语调的变化。
致力于给小丫头留下深刻印象,千芫如逛后花园一样,轻车熟路地带着她去了钱二少爷的院子。
此时,钱砚刚从前厅回来,他坐在房中的凳子上,屏退了下人。
原本温和的公子,在下人离开后,瞬间变了脸色。
“啪!”
一只瓷杯落在地上,碎片飞溅。
男人面色阴郁,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贱人!不过是仗着下作手段,才坐上这正妻之位,如今也敢给本少使脸色了!”
何翠翠被吓了一哆嗦,她往千芫那边靠了靠。
小丫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千芫看过剧情,对情况了如指掌。
钱砚的母亲是县令原配,在他小时候就因病去世了。
没过多久,县令就把妾室扶正了,也就是如今的县令夫人,大少爷钱涧就是她所出。
如今县令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为了家财与权势,后宅的明争暗斗越发激烈。
就在刚才,钱砚被县令夫人威胁,要他放弃县令给他安排的职务,让给钱涧。
钱砚算计了多年,地位好不容易稳固下来,因为这事,直接功亏一篑,除非他是圣人,否则不可能不动怒。
千芫拽了拽小丫头的袖子,“走了!”
此行要观赏的可不止是两位公子,还有县令家的那位千金小姐,钱蔓。
年仅十岁,便学会了多种折磨羞辱丫鬟的技能,可以说得上是聪慧过人呢!
这都不去参观参观,岂不是错过了见识人类物种多样性的机会了嘛!
今日,是县令千金举办赏花宴的日子,而她也没让千芫失望,在众人面前,正以凌辱下人为乐。
“本小姐的功力如何?这道疤痕可比上次的那条漂亮多了!”
钱蔓的一只脚踩在仆从的身上,手里拿着一根鞭子,她抬了抬下巴,簪子上的流苏微微晃动。
而她脚下的男子,光着上身,脸贴在地面上。
他的背上有不少的鞭痕,颜色深浅不一,尽管疼得要命,男子也不敢反抗。
周围都是吹捧钱蔓的人,哪管得上一个奴仆的死活。
“钱小姐的鞭子是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我等望尘莫及!”
“都说征战沙场的燕将军是最会用鞭子的人,可我觉得,不如钱小姐!”
“什么将军,哪比得上钱小姐英勇!”
“钱小姐的手艺真好,就是咱们县最有名的手艺人也比不上您!”
最后说话的这人,瞬间吸引了钱蔓的注意。
“你说什么?本小姐不如手艺人?凭他们那些低贱之人,也配和本小姐相提并论?!”
她从奴仆身上跳下来,挥舞着鞭子,逐渐向那人走近。
那人的年龄比钱蔓大四五岁,个头也比她高,见此,面上却浮现了恐惧。
他刚往旁边挪了一小步,那道鞭子就抽了过来,吓得他一点也不敢动了。
在场的人都没有钱蔓的身份高,怎么样全凭她说了算,那牌面都快赶上京城的公主了。
不过平溪县距离京城远得很,钱县令鱼肉百姓,他的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狠毒,就是仗着天高皇帝远!
千芫观察了下何翠翠的神色,不出意料看到了厌恶的情绪。
她摸了摸下巴。
如此,也该检验一下这堂课的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