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收到桑洛的短信已经有三天了,之后她就没有再打过电话或视频。徐枢之给她发早安和晚安,她也不回,要不是她朋友圈一天更新好几条动态,他都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意外。
今天吃饭的时候照例刷自家小姑娘的朋友圈,一张很惊艳的照片。洛洛穿着红裙,风吹过来,裙子飘飞,发丝撩人,笑意盈盈,背景是巨大的古树桥。
嗯,很好看。点个赞,刷过去。
下面一张是美食照,当地的特色美食,很诱人。点个赞,刷过去。
诶,哪里不太对。
发风景照、美食照和自拍照都是很正常的,但这全身照是谁拍的?她不是一个人去的吗?难道许妍如跟着去了?
发了条微信问许妍如,“我在S市,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
过后,徐枢之陷入了沉思。心里微微有点异样,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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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堪培拉。
位于南半球,气温持续走低。
一别墅内,严晨铭穿着高领条纹毛衣,拿着一本旅游攻略坐在地板上,手上拿着一只笔在圈圈画画。
“泰国可以去,那边现在天气比较好……去清迈……还是去曼谷吧……”
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洋洋洒洒的落进来,碧玉彩霞般地铺展在空气中。在这个宁静而又寒冷的冬日里,透出一阵舒暖的春的气息。
桌子上的花朵静静地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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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洛在清迈附近待了一个礼拜,在这个地方待的时间越久,她越是喜欢这个地方。
不想离开,买了票去了曼谷。
清迈是古城,给人一种很宁静的感觉。而曼谷是大都市,是现代和古代的交汇。
初来曼谷,桑洛不想去找攻略,随意逛逛。
夜晚的曼谷,带着徐徐凉风。街边有很多小吃,桑洛一一尝试过去。
炸至金黄甚至有些橙色的炸鸡,他们的味道甚至比开封菜好吃十倍。
巧克力香蕉薄饼,拉伸至如纸片一般的薄饼上,加入新鲜的香蕉片,再淋上糖浆、巧克力酱和炼乳。
泰国鱼饼,鱼饼炸制得软嫩度刚刚好,最好吃从热油锅里刚炸出来的,在淋上泰国风味十足的辣椒酱。
泰式椰丝鸡饼,香脆的饼皮里包裹着甜甜的椰丝,想吃咸版也可以选择搭些虾米,这真是最完美的组合。
……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合适于吃货了,以至于她看到穿着休闲服的严晨铭时,手里还捧着一杯蝴蝶花果汁,恍惚间以为是看错了。
她还记得课间下课自己问他题目时,他刚从睡梦中醒来,迷糊的样子。
还感受的到体育课后少年干冽的味道。
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十八个月前他抱自己的感觉。
一晃,少年已经初露锋芒。
就在桑洛神情恍惚的时候,严晨铭看到了她。奶油色的褶皱裙,一层层的,落下来,露出纤细的锁骨和圆滑的见。
复古红的口红颜色增加了她的气质,头发似乎变短了。
“洛洛,好久不见。”
严晨铭最爱听陈奕迅的《好久不见》
“我来到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象着没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的孤独
拿着你给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回首寒暄
和你坐着聊聊天
……”
我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也许我走过你来时的路。而你突然的出现,带着我的满腔热情和所有的青葱岁月,我的女孩。
严晨铭从来没有这样庆幸过,他来了曼谷。
原本是想找一家店坐下来,叙叙旧,聊聊天,结果桑洛的眼睛都快粘在这一条街的食物上了。或许,本就不该扯出一些特别伤感的事情,就这样,吹吹风,吃吃吃吃吃吃吃喝喝,更好。
两个人边走边吃,边吃边走,其实是桑洛吃的成分更多一些。严晨铭的手上拿满了食物,而桑洛在奋力的吃着,看到新的小吃,差使他去买。
“你在澳大利亚过得怎么样?”
“都还好,同学和老师都很好,教育制度和国内不太一样,气候也不太一样,一开始不太适应,现在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你不在我前桌的日子。
“高考的时候,没有给你加油,很抱歉。”严晨铭拿着手里的串串。那个时候,他其实说不清心里是什么在作祟,她考试的那天,他在家里看着窗外看了一整天的电影,全部都是青春电影。
手机拿起又放下,编辑的短信犹豫了很久,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后还是删了。
徐枢之应该会对她很好吧。
“没事啦,你也很忙哦。”
澳大利亚的高考是在十月份,选修自己一些科目,分值相同,统一参加毕业考试。
……
就这样走走停停,似乎也没有什么因为时间而产生的隔阂。
“帮我拍个照,我发个朋友圈。”前几天桑洛都是拜托游客或者当地人来帮忙拍照的,有同学就要用呀。
灯火阑珊,穿着奶油色的蛋糕裙的女生抱着一杯蝴蝶花果汁,眼睛都笑得眯起来,满足得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发朋友圈,配图,配字,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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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晚上,徐枢之买了去曼谷的机票。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到曼谷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洛洛,醒了吗?”徐枢之站在机场门口,给桑洛打了个电话。
“嗯?醒了,在吃早饭,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桑洛文完这句话,想起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回过他的消息了,现在还来反问他。
“我在机场。”又是这句爆炸性极强的话。
“机场?你要过来?其实不用了,你好好准备期末考试吧。”桑洛的手拿着勺子搅动着咖啡。期末考试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只要专业选的好,年年期末胜高考。
徐枢之背着包,看着曼谷的人来人往,电话那头是一些伤人地话语,“不用了”“好好准备期末考试”。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谁?”严晨铭抬头,悄悄地问了一下。昨天晚上回酒店的时候,才发现两人居然是同一家酒店,更巧地是还是在隔壁房间!你要说这两人不是一起来的谁信啊……
恰巧早上一起吃早饭。
桑洛对严晨铭对了一个口型,“男朋友”。
严晨铭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徐枢之还是听见了。心落入了无尽的深渊,曼谷的街上很吵,人来人往,但他却只听到了那一句男声。
无数的想法涌上心头,鲠在喉咙里。
这个熟悉的声音,严晨铭吗?
徐枢之闭上了眼睛,“我在曼谷的机场。”
桑洛那边一下子兵荒马乱。
你乱什么呢?有什么值得你乱的吗?男朋友来你旅行的地方,有什么乱的呢?
“小心一点。”又是一个男声。
徐枢之睁开了眼,看着这一片繁华。
其实另一边的场景就是,桑洛过于激动,打翻了咖啡,严晨铭帮她递纸巾。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这是徐枢之信奉的法则。
“那……那我来接你。”
桑洛起身就要去打车。
“你也不熟悉,告诉我地址,我过来。”不该出现的人,就别出现了。
“好……”
挂了电话之后,桑洛就把服务员喊过来加餐,都是一些和徐枢之口味的早饭。偷偷地把咖啡撤下去,换了一杯纯牛奶上来。
严晨铭看着桑洛行云流水地做了这么一系列的动作,哑然失笑。
“他管的很严吗?”
“那到也不是,他就是会对我提一些生活上地要求。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但是我有什么真的忍不住,趁着他不在地时候偷偷吃。”
徐枢之不允许她喝咖啡,吃薯片,吃开封菜,桑洛偷偷地在心里说他古板,又努力地去遵循。
如果自己干坏事被发现了,他就用一种很失落地语气喝话语,让桑洛心里难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周而复始。
严晨铭知道,自己应该离开。曼谷那么大,什么地方不能去,有趣的、好玩的,多的是。
人家小情侣,你在这里瞎凑什么热闹。
可屁股就像是粘在椅子上一样,起不来。
罢了,看看他们的相处模式吧。
徐枢之来的很慢,许是机场离这里太远了。
“这里”桑洛挥着手,“我点了一些东西,是按你的口味点的,你尝尝”。
亲眼看着徐枢之吃了一口,“还可以吧?”,在得到徐枢之的点头之后,她笑了起来。
“我昨天试过了,那个时候我就想到你会喜欢。”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严晨铭垂眼,遇到新鲜的、有趣的事物,我都会想到你的,想和你分享。
“严晨铭,这么巧?”徐枢之坐在桑洛的身边,抬眼看着严晨铭。
这么巧?这么巧你就来曼谷,这么巧你就遇到我女朋友。
“恩,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巧。”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他起身,“我就当这个电灯泡,先走了。”他没有用一个圆滑的借口,很直接的,我不打扰你们。
桑洛看着他离去,嘴里喃喃自语“这么这就走了”。徐枢之有些不悦,把她的脸轻柔地掰回来。
“舍不得?舍不得就去追。”凉凉地说了一句话。
“真的吗?”桑洛扬起笑脸,走出了餐厅。
不宽的街面,游人如织。
徐枢之眼睁睁地看着她出去,门被合上。心一点点地坠落,沉入了海底。
他不应该这样说,不应该把她推出去的。
各种情绪涌上来。
十分钟过后,她还没回来。是打算和他一起了吗?
徐枢之眼底一脸阴郁。
十五分钟后,桑洛突然推门而入,手上串了两条手链。“我刚才看到我昨天很想买的手链摊,你一条,我一条。怎么样?”
桑洛把手链带上他的手腕,带着泰国本地色彩的手链,戴在他手上,莫名的好看。
徐枢之垂着眼,没有说话。
“吃醋啦?”桑洛低着头去哄他。戳了戳他的脸,捏了捏他的嘴角。
“我昨天晚上才遇到他的,回去地时候发现是同一家酒店,早上顺便一起吃了个饭。”
“要亲亲吗?”
桑洛亲在了他的嘴角,蜻蜓点水。徐枢之破功了,僵住的脸恢复了正常。
……
徐枢之由于吃醋,桑洛拉着他来到距离曼谷很近的芭提雅。
芭提雅是个不夜城,白天寂静。到夜幕降临时,各大秀场、商店、餐厅纷纷开门营业,海上更是汽笛声声,灯光闪烁。
已近黄昏,岸边人头攒动,游客们排起了长龙,都是坐渡轮去海上的公主号就餐、看人妖表演的。
公主号是一艘停靠在海里的船,二、三层都是餐厅兼表演场所,每层有两个供人妖表演的园型台,中间有根钢管,游客们边吃边看,还可上台与人妖合影。
往往是饭吃完了,演出也达到了高潮,人妖走下台来与游客手拉手开始互动,互动是后面人扶住前面人的肩膀,跳着泰国舞蹈,在餐厅里转圈。
徐枢之黑着脸,不允许桑洛看人妖表演。
“你思想别这么封建,这是一门艺术。”桑洛扒开徐枢之的手。她软磨硬泡地才让徐枢之答应她来这里。
艰难地看完了这个表演,桑洛听着周围对这个表演的评价,有人很震撼,有的说很专业,有的说很艺术,还有人说好感动又觉得他们可怜。
这个表演在一座可以容纳500人左右的豪华剧场里进行,舞台灯光彰显豪华,音响也是世界一流的重低音环绕立体声。
表演时不可以拍摄,但是整个表演给桑洛留下的深刻印象却难以忘怀,很专业而且艺术观赏价值非常高。
其实泰国人妖表演已经发展成为国家旅游产业的重要支柱,其商业化的打造专业而且细腻。
人妖都很漂亮,但也很心酸,一般都来自生计艰难的贫苦家庭,从小服用雌性激素,其中,部分是外生殖器做了手术的变性人。
为了生存,人妖就不得不拼命地赚钱,但泰国有众多的人妖演员,竞争也是很大的,别无选择,所以不少人妖只好在红灯区里兼职。
从小必须服用大量的雌性激素,长大后,还要做变性手术。即便承受如此多的遭遇。他们的光鲜岁月也十分短暂。
他们平均寿命仅仅有40—50岁,在25岁以后,他们就开始走向了衰老,必须从“光鲜”的演艺界、娱乐圈,隐退到幕后。
桑洛对这个行业的心情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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