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带人走后冬菱也从后面走出,双眼通红,脸颊边还有为干的泪痕,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看着眼前仅见过两面但却这么帮她的白寒卉,眼眶中蓄意依旧的泪水有落下来。
冬菱突然落泪虽然意外却可以明白,白寒卉把卖身契叫到冬菱手中,“这张东西属于你了,至于怎么处理你自己做决定。”
手中恍若无物的轻如鸿毛一般的卖身契,在冬菱心中却如同泰山压得她喘过气,一道重枷锁紧紧的锁住她不能违背一点,硕大的泪珠低落在纸上,在纸上晕染出个个墨迹。
“好了,这是个值得开心的事情,怎么还哭呢,要是王作远知道指不定开心成什么样子。”
白寒卉话才说完,屋内传来动静,众人皆是一慌,王作远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踱过来,靠在门上虚弱的说着:“没错,我都开心的能跑下床了。”
王作远的话逗笑了众人,高明手里的一千八百两银票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于铎鸿煊,“少爷,这银票。”
铎鸿煊接过银票放在冬菱的手上,预备了两千两也没打算在收回去,“你们现在正是用钱之际需要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这些你们就先留着。”
冬菱看着手中多出来的一千多两银票手无顿挫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向不远处的王作远投去求救的目光,王作远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今天已经麻烦白寒卉他们许多,怎么还可以接受这么多的钱。
王作远勉强着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冬菱身边,依靠在冬菱身上拿过银票往铎鸿煊手里塞,“今日已经麻烦太多,这些钱实在不能接受还请收回。”
银票好似烫手山芋一般,刚碰着铎鸿煊的手立马被丢回王作远手里,“这银票我没想过收回,我今日帮你的事情也都是看在白寒卉的面子上,这钱我自然也是借给他,所以你不应该还给我。”
短短几句话把一边看好戏的白寒卉拖下水,王作远也听话的枪口对上她,还没反应过来白寒卉手中多了一只推辞的银票,茫然的看着铎鸿煊,“这什么意思,那两千两都是我借你的?”
铎鸿煊笑了笑双眉一挑,“那当然了,钱现在在你手上可不是借给你的吗?”
王作远跟铎鸿煊看着银票都好似是魔鬼一般,世界上还有人嫌弃钱多的,“既然你们都不肯收下,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白寒卉的了便宜还卖乖的笑着,看着王作远抽出一张银票说道:“你受伤严重,这些钱你去买点补品好好补补,万一开业了你还是个病人会吓走客人的。”
转头有抽了几张分别给了吴婶吴伯,还有冬菱各一张,就连高明也给了一张。
“你不会真的要请他留在这里打工吧!”
虽然王德馨起头之上赶王作远出府,可这并不代表王德馨放弃了他这个儿子,赶他出府不过是为了让他受点苦而放弃冬菱回归正途,虽然帮冬菱赎身是一回事,可真的留下王作远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听完铎鸿煊的话王作远手里的银票捏紧又松开又在捏紧,他自然了解王德馨,铎鸿煊担忧的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可如果不留在这里她跟冬菱根本撑不了多长时间。
“你回去歇着,一身伤还站在这里不嫌累吗?”
打发掉王作远跟冬菱离开之后,白寒卉对上铎鸿煊把他叫到一边,吴婶跟吴伯欲言又止无奈只好去厨房,高明看着走远的吴婶又看着一旁说话的铎鸿煊跟白寒卉,一番琢磨之后还是选择跟着吴婶一起离开。
“我知道你担心的问题,可如果我们不帮他,他们出去之后根本撑不了多久。”指着王作远离开的方向,“你觉得王作远会因为穷困而放弃冬菱吗?”
刚才短短时间铎鸿煊知道王作远对冬菱爱的坚定跟执着,也明白王作远不会轻易的放弃他对冬菱的爱,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想到白夫人跟白修竹间的爱情,白寒卉感慨说道:“这世间遇到一份肯为了对方放弃生命的爱情太难得,遇见相爱的人不容易。”
白寒卉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流露着哀伤,勉强的抽动嘴角笑了笑,不知道她眼睛里的幽怨还未消退,铎鸿煊不愿看到白寒卉这样,他希望白寒卉能够一直开心下去。
“这件事情我暂时听你的。”看到依旧难过的白寒卉铎鸿煊开起玩笑,“你欠我的两千两银子打算什么还给我了。”
刚刚还在感动的白寒卉突然听到这个,方才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你刚刚怎么不早说我要还,还以为刚刚的不过是说辞。”
白寒卉一想到这钱是要还的,心不禁有些痛,早知道刚才就不那么阔气没人给一张,明明只欠两百量咬咬牙还是给的出去的,都怪自己大风刮来的钱不心疼,非要装什么大款,这下好了吧,顿时飙升到七百两。
看着白寒卉难得露出这种吃瘪的表情,铎鸿煊继续伪装戏弄她,“如果你一时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我就从以后的分成里扣。”看着白寒卉颜色急剧变化立刻补充道,“当然了我会保证你的温饱问题,怎么样考虑下。”
白寒卉背对着铎鸿煊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店铺还没开张以后是否盈利还存在个问题,如果直接还了七百两到时候店铺亏损她该怎么办,不知何时铎鸿煊绕道白寒卉面前。
看着苦恼的白寒卉故意打趣,“我爹就常说我的注意一时一个样,不知道这次的注意会维持多久。”说完还用余光瞟了瞟白寒卉。
铎鸿煊的咄咄话语之下,白寒卉急忙答应,“我用以后的分成还给你,但是我们之前说好了的亏损都是你的。”
看着白寒卉可爱的表情铎鸿煊忍不住在白寒卉头上揉了几下,白寒卉不自觉的往后躲被铎鸿煊一拉,“这么大人头上顶着杂草难道你就不害羞吗?”
一定是被王作远回来时沾上的,一想到她顶着草走了一路白寒卉羞红了脸,任凭铎鸿煊头顶揉搓,短短数秒白寒卉从有些杂乱的头发荣升为鸡窝,当然白寒卉目前对这一切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