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铎鸿煊的那一刻,白寒卉紧绷的神经放松,她对铎鸿煊微微一笑,那一笑不用于往日礼貌性的笑,而是发自内心激动的喜悦,铎鸿煊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有铎鸿煊在那么她跟翠荷就能够安全的离开这里。
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感翻涌而来,白寒卉再也睁不开疲惫沉重的眼皮,在合眼之前她看到铎鸿煊满脸惊恐担心的表情,心里不禁发笑,一定是自己眼花不然铎鸿煊怎么会关心我呢?
天知道当铎鸿煊得知白寒卉可能有危险的时候他有多慌张,今日他跟王睿智在调查太傅死因,见到影卫得知白寒卉在春倚楼可能会有危险时,他直接丢下翁睿智一人,一刻也不敢耽搁。
急赶慢赶可还是来晚了一步,当他找到白寒卉发现房门早已经损坏破烂,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还躺着昏迷过去的翠荷,而床上则是王阳德正急切的脱下白寒卉的外衣。
当他见到床上毫无知觉任凭王阳德胡作非为的白寒卉是,心脏传来一阵闷痛,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疼痛,他瞬间慌了神,抓住王阳德后劲用尽了十成十的力气,将他摔远砸到墙上弹了回来。
锋利的刀锋划过空气的声音铎鸿煊本能的一挡抓住行凶的手臂,这时他才发现白寒卉没有晕死过去,她只不过等待时机,得知白寒卉没事的喜悦被她脸上的伤痕冲淡,白寒卉洁白的脸上挤出青瓷色的伤口格外刺眼,扎上了铎鸿煊的眼睛红了眼眶。
还没等铎鸿煊有所动作,白寒卉冲他微微一笑,如春风如细雨,瞬间打动铎鸿煊那颗本就悸动的心,随后白寒卉就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影卫跟着铎鸿煊一同过来,不过铎鸿煊的阻挡他并未看见白寒卉伤的怎么样,可屋子里杂乱的物件和地上昏睡人,也知道白寒卉伤的不轻,他抓住撞到墙上无力起来的王阳德问:“少爷,这人要怎么处理。”
铎鸿煊坐在床上心疼的抚摸白寒卉脸上的伤痕,伤口太疼睡过去的白寒卉还眉心紧皱,铎鸿煊深情的看着睡着的白寒卉,冷冷的开口:“废他一只手,跟舌头。”
铎鸿煊一想到进来时见到的场景,要他一只手跟舌头都算便宜了他,铎鸿煊拉过棉被掩盖住白寒卉外露的香肩,宣告王阳德的罪行。
王阳德一听要手跟舌头吓得立马跪地求饶,还想爬到铎鸿煊的身边,可没爬一步就被影卫拦下拖回来,见求饶不行王阳德心急败坏,开始口不择言起来,威胁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城东王家,更府尹王德馨大人是亲戚,你伤了我,我让你在临安城里待不下去。”
铎鸿煊放下白寒卉冷笑,走到王阳德面前,“你让我在临安城待不下去?”
王阳德以为威胁有用,气焰升高一副你放过我就可以既往不咎的表情,“没错,你还不如赶紧放了我。”
铎鸿煊嘴角上扬勾出一抹笑意,似讥笑似冷笑,他一脚踩在王阳德的手上,脚尖撵地,王阳德痛的忍不住大声叫喊起来,那叫声格外的刺耳,几个房间亮起了灯咒骂几句后有灭掉了蜡烛。
铎鸿煊没有理会刺耳的声音,脚尖继续用力,“你跟王德馨是亲戚,那门前的木匾是怎么回事。”
说完铎鸿煊一脚踢在王阳德下巴上,那下王阳德下巴直接脱臼,刺耳的声音变成闷哼,铎鸿煊冷冷的看着地上痛苦打滚的王阳德,眼底是掩盖不了的嫌弃,“留下手跟舌头丢在门外。”
影卫抓小鸡一样抓住尖叫的王阳德走出门外,刺耳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远处,寂静的深夜再次而来,安静的如同一切从未发生。
铎鸿煊来到白寒卉的身边,拉起她的手贴在脸边,轻轻喃语:“我该那你怎么办,明明求求我就可以办好的事情,为何要自己冒险,弄得一身伤呢?”
白寒卉安静的跟孩子一样毫无防备,熟睡在铎鸿煊面前,以往再怎么相处白寒卉始终对他保留一丝防备,隐藏的极深可还是被铎鸿煊发现,他一直不说是想让白寒卉慢慢了解他,慢慢打消戒心。
离去的影卫再次出现,他跪在铎鸿煊的身边,许久之后铎鸿煊才冷声严厉的说道:“影,你这次让我很失望,回去后去禁闭室,没我允许不准出来。”
影在听到禁闭室时,身体下意识的瑟缩一下,他平静毫无波澜的答道,“是的,少爷。”声音听不出意思情绪,没有害怕没有感情。
铎鸿煊抱着白寒卉离开,走到门外对还在门内的影开口,“我不想在看到这家店出现在临安城的任何地方。”
白寒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睡梦中前世的画面跟今是的画面糅杂一起,回忆像画面一样在脑海中闪过,她像个旁观人一样浏览者前世几个重要的场景,她见到母亲久病抑郁而终,临死前眼睛还一直看着门外,白寒卉知道她在等谁,同样她也知道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那个男人也没有出现。
再次见到母亲离世,白寒卉伤心难过,泪如雨下,很快画面有转移到她死前的那刻,她看着自己被府里的下人们殴打,手里还抓着铎鸿煊的退婚书,那种心碎的疼痛再次袭来,下人们离开后只剩下奄奄一息的白寒卉趴躺在地上,灌铅的眼皮一开一合直至完全闭合,可这次的画面并未转移。
她任然停留在死去的画面,她看到自己躺在地上毫无生机,突然门被人打开,吹进来数缕雪花,她知道那个用湿纸闷死自己的人就要进来了。
白寒卉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住门口,许久之后一只崭新的白色棉鞋踏入,脚边的披风不慎露了出来,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进入眼帘,就在那人快要全部进来时,一阵用力的摇晃白寒卉从画面中消失,只差一步她就能看清那人的模样了。
白寒卉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这里既不是自己的房间也不是春倚楼的房间,那...这是哪里呢
“卉儿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