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双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四百年的奴役,已是我们背负的沉重枷锁,你怎可轻描淡写地将其抹去?”
法老的面色未变,语气依旧平静而坚定:
“因为希伯来人本来就是埃及人的财产,我们在四百多年前拯救了你们的祖先,这个你无法否认。”
“是我们在危难之际给予了你们的祖先庇护。”
“这份恩情,你们岂能轻易忘怀?”
法老理所应当道。
“现在,正是你们希伯来人偿还那份古老恩情的时候,这是宿命,也是你们无法逃避的责任!”
摩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笑容中既有无奈也有不屈:
“恩情?在四百年的铁链与鞭笞之下,那所谓的恩情早已被岁月的风沙掩埋,化作了无尽的苦楚与泪水!”
“我们的祖先在这片土地上洒下的汗水与泪水,足以淹没任何虚伪的恩情之辞!”
法老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摩西,你错了。我们虽让你们承受了身体的劳役,但这份‘恩情’关乎生死。”
“根据埃及神圣的法律,每一个希伯来人,都曾在最危难之际,被埃及的庇护所救,一命抵一命,这是公平的交换。”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摩西瞬间愣住。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竟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言辞。
在埃及法律中,确实有这样的条目。
金世乐站在一旁,听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脸色铁青,难以置信地低语:
“我算是见证到了统治者的厚颜无耻了!”真是令人发指!
“将四百年的奴役美化成恩情,他难道看不见那些因劳累过度而倒下的希伯来人的身影吗?”
高辰紧锁眉头,语气中满是愤慨:
“更别提那些被残酷限制人口、无辜溺死的新生儿。”
“那也是埃及对希伯来人‘恩情’的一部分?简直是荒谬至极!”
冯峰在一旁默默观察,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我们说了不算,但看样子,摩西像是被说服了。”
不恰恰相反。
短暂的沉默之后,摩西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甚至比之前更加坚定。
他挺直了腰板,目光如炬地直视法老:
“拉美西斯,您或许可以用法律与诡辩来束缚我们的身体,但您永远无法剥夺我们心中对自由的渴望与追求!”
“四百年的奴役,只会让我们更加明白,真正的恩情,是给予人们尊严与自由,而非无尽的苦难与压迫!”
“你若执意要将希伯来人的命运推向绝路,非要以我们的鲜血为代价,拒绝给予我们自由与和平的出路。”
“那么,就让天父的怒火继续在你埃及的大地上肆虐吧!”
“让我们的苦难成为你心中永恒的烙印,提醒你何为真正的残忍与不公!”
法老拉美西斯闻言,眉头紧锁,迅速伸出手臂,试图安抚这即将爆发的风暴。
“不,冷静点摩西!我还没说完呢!”
“我,拉美西斯,作为埃及的法老,从未有过屠杀无辜的念头。”
“但你所引发的七大灾难,如同七道伤痕,深深烙印在埃及的土地与人民心中。”
“我虽已让步,让你们希伯来人自行承担因你们而起的灾难后果,修复对埃及造成的创伤。“
“这要求,难道过分吗?我甚至并未强求你们赔偿每一个铜板,每一粒粮食的损失!”
一旁的金世乐,听闻此言,不禁嗤笑出声。
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呵,真是冠冕堂皇,不过是一派胡言乱语罢了!”
“歪理邪说!”
他的脏话都要骂出来了。
但摩西却在这时,出人意料地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摩西缓缓抬头,眼神中闪烁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光芒。
他轻轻点头,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你说得有道理,拉美西斯。”
“为了和平,为了我们的未来,我愿意接受这个条件。”
金世乐闻言,惊愕之余,几乎要跳起来抗议。
“什么?!摩西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他忽悠了?这不是明摆着吃亏吗?”
“他被上帝pua魔怔了,所以连法老都能pua他?”
冯峰见状,连忙按住激动的金世乐,低声警告:
“冷静点,别一惊一乍的!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们得听清楚他们的对话,否则只会添乱。”
法老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深知自己已经巧妙地抓住了摩西的心理软肋,用智慧而非武力赢得了这场谈判的胜利。
摩西继续道:
“好吧,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让希伯来人协助你们清理受损的庄稼,重新播种希望于这片土地之上。”
“希望这能作为我们和解的第一步。”
随着双方的协议达成,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逐渐消散。
在夕阳的余晖下。
摩西与法老拉美西斯在城门口握手言和,各自带着不同的心情与目的,缓缓分开。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屏息凝视的金世乐与冯峰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
金世乐的下巴仿佛失去了支撑,惊得几乎要脱臼,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摩西这家伙,难道真被上帝那套说辞给彻底洗脑了?所以连法老都能pua他?”
麦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哎,你也知道,那可是上帝亲手雕琢的灵魂,博爱得能跨越尼罗河,直接温暖到埃及人的心窝里去。”
“能做出这种行动很正常。”
云阳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沉思。
“希伯来人有上帝庇护,等他们走了,埃及人很有可能经历一次人口锐减。”
“如果希伯来人留下来帮忙种地,冬季的食物确实能翻好几倍,活下来的人数更多。”
“他不是不知道法老让他们帮忙的理由牵强,而是在想办法让无辜的埃及民众活下去。”云阳解释道。
冯峰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不安与忧虑。
他低声呢喃道:“希伯来人还得在埃及这片土地上滞留整整一个星期……”
“感觉夜长梦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