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玖云这个人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裴玖云一把将黎今宴拉过来,两拳打在他脸上,打得他口吐鲜血,又将他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打着。
叶知念拼命拉着裴玖云,可哪里拉得动他?
黎今宴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裴玖云的对手?
若没有点胆量和能耐,裴玖云又怎会年纪轻轻当上刑察司副使。
黎今宴被他打得半死不活,而裴玖云却依旧不放过他。
下一秒,正发疯暴揍黎今宴的裴玖云面前出现了个赤色长裙的女子。
黎瑾姝毫不费力将他从黎今宴身上拉起来,一个掌风向他打去。
裴玖云一个愣神之后,便跟黎瑾姝缠打起来。
虽说裴玖云身手不错,可哪里是黎瑾姝的对手。
黎瑾姝一掌打在裴玖云的胸口处,又一脚踢中他的肩膀,将他逼到墙角,最后一根银针抵在裴玖云的颈动脉处。
她昨日才研究过那个人体结构模型,照着这儿扎下去,以她的功力,准能一击毙命。
“姝儿,不要!”叶知念挡在裴玖云面前。
黎瑾姝一声轻笑,放了裴玖云。
“黎今宴,你可以打,但杀他,你不配。”
黎瑾姝蹲下身,给黎今宴查看伤势,见他只是外伤,便给他塞了个药丸,自己就上楼了。
楼上的几人听见声音,已经下来了,黎今奕将黎今宴抱走。
“姐姐,你没事吧?”君槿卿单脚跳到黎瑾姝身边。
“谁叫你起来的。”黎瑾姝又将人抱回座位上。
“表妹,厉害。”颜墨洹看着眼前的女子,由衷赞叹。
他想若是他跟表妹打,一招都难过。
她的打法痕迹,招招致命,却又张弛有度,控制得当。
她,不是一般的女子。
“表妹,你居然这么厉害,那表哥我能在京城横着走了啊!”颜墨沅也很惊讶。
“螃蟹?”君槿卿呛了声。
“这,殿下,我夸我表妹呢!”
“姐姐…不许…”君槿卿埋进黎瑾姝怀里。
“好,只让阿槿横着走?当螃蟹?”黎瑾姝笑着抚了抚他的后背。
“姐姐坏…”
“宴表弟他没事吧?”颜墨洹想起来黎今宴受伤了。
“死不了。”不过有得疼了。
谁让他没能耐还招惹人。
“那就好。”颜墨洹也不多说。
“姐姐,想回去了…”
“行。”
“二位表哥?”
“我们也要回去了。”
黎瑾姝刚抱着君槿卿走出悦香楼,便有一群自称是刑察司的人堵住他们的来路。
“贼人,竟敢伤我们副使,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表哥,你们先走。”黎瑾姝看着两人开口。
都在这儿,只会影响她发挥。
“一个都不许走!”带头的人围住他们。
“啧,不识好歹。”黎瑾姝冷笑。
可低头看向怀中人时,又是出奇的温柔。
“自己能站稳?”
“可以。”姐姐又要大杀四方了,他不能坏了她的兴致。
“乖。”黎瑾姝将他放下。
可下一秒,脸色却是冷的吓人,她一个闪身到那些人面前,一手一个,立马处理了两个。
“一起?别浪费时间。”
阿槿还等着她送回去。
黎瑾姝所到之处,无一人站立。
可突然,围着颜墨洹他们的头头拔剑冲过来,欲向黎瑾姝后背刺去。
一旁看戏的君槿卿,立马跃起,一脚将他踹在地上,抬脚放在那人脸上,用力碾过。
“敢耍阴招?你也配?”
君槿卿抽过他手里的剑,向他眼中刺进去。
“喜欢玩儿阴的?那就让你尝尝什么是阴暗。”
君槿卿疯了似的,将他双眼戳瞎,又将他的手脚挑断。
而黎瑾姝也在此刻收拾完了那一众人,可她并没有下杀手,毕竟都是替裴玖云卖命的,罪不至死。
“玩够了?”黎瑾姝走到君槿卿身侧。
“他想伤你。”君槿卿声音森然。
“伤不了。”喽啰也配伤她?
她还没弱到如此地步。
黎瑾姝话落,便抱起君槿卿就上了马车,全然不顾外面的人。
“疼…”君槿卿靠在黎瑾姝肩上轻哼。
他方才打人一时爽,忘了自己那不争气的脚。
“该。”谁叫你不乖乖等着。
“姐姐…”
到了怡王府后,黎瑾姝给君槿卿的脚重新上了药,哄睡他之后才离开。
黎瑾姝想去看看黎今宴,顺便讽刺讽刺,寻个开心。
可还没进门呢,就听见颜书玉又哭又骂人的喊声。
“我的儿啊!你疼不疼啊!”
“谁打的?!竟敢如此不将我相府放在眼里!老娘这就去敲死他!”
可一见黎瑾姝,颜书玉就收敛了。
因为,女儿不喜欢吵。
太医正被颜书玉吵得连给黎今宴看病都不能集中精神,见黎瑾姝回来,忙向她投去求救的眼神。
“娘亲,你让太医先看看。”黎瑾姝扶着颜书玉坐到一旁。
“啊是是是,太医好好看看。”
太医一番检查后,说道:“回夫人,二公子他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些外伤,并无内伤,好好调养便可痊愈。”
“有劳太医了,宋妈妈你跟太医去取药来。”
“是。”
等人都出去就,颜书玉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上出去时,他还好好的,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黎今奕和黎瑾姝,一个不知道怎么解释,一个是懒得解释。
“问你们话呢!”
“母亲,黎今宴自己的事情,就别管了,他都多大了,不用这么护着。”黎今奕蹙着眉。
“好啊你,敢给你娘讲大道理了?看我不跟你父亲说去。”颜书玉气笑了。
她夫君都不敢跟自己讲道理,一手养大的儿子倒是出息了。
“娘亲,大哥说得对,黎今宴自己没本事还招惹旁人,您就别这么护着了,他也该长大了。”黎瑾姝出声。
颜书玉见女儿都这么说,又听是黎今宴自己先招惹的,便也不再管了。
“等他醒来,也别提此事,让他自己想去,一切照旧便可。”
她其实能让他现在就醒过来,而且不再受这皮肉之苦,可她不愿。
她又不是圣人,黎今宴一而再再而三惹她,她凭什么救。
今日保他不死,便对他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