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太丰满,现实却太骨感。
陈小鱼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翘首企盼的老婆,竟然是一名身体彪悍满嘴胡渣的汉子,而且就是昨天那名说要把女儿嫁给他的汉子。
鬼岛上的荒诞,今日终于让他大开眼界。
清晨的阳光,明媚和煦,光芒万丈,然而照耀在他的身上,却让他感到冷飕飕的,连骨髓都开始发寒起来。
“这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他苦涩地长叹一声,回头看了看,想着刚刚那汉子浓妆艳抹娇羞无限的模样,仍旧心有余悸,胃中翻腾。
“老天啊,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想要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聊聊天,暖暖被子,这样,都不行么?”
陈小鱼拖着扫帚,沮丧地挪动着脚步,感觉对这鬼岛,彻底无爱了。
翻过一座山坡,不远处的陡壁下,忽地传来一阵兴奋而嘈杂的叫骂声,六七名身穿杂役服饰的青年,弓着身子围在那里,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陈小鱼心中郁郁,漠不关心,缓步来到近前,开始自顾自地清扫垃圾。
这里是他今天第一个要打扫的地方,面积不大,地面也比较干净,只有一些落叶石屑,随便清扫一下就可以了。
“快快,用棍子捅进去,一定把它弄出来,咱们好不容易遇到个不会吃人的小妖怪,不捉回去玩玩太浪费了。”
“小狐狸精,快出来!再不出来咱们可要进去了!”
那几名杂役拿着扫帚,对着石壁下的一个洞穴使劲拍打,嘴里大声叫骂着,却都有些畏缩,不敢离的太近。
“小狐狸精?”
陈小鱼正清扫着落叶,听到几人的叫喊,目光微微一动,拿着扫帚,好奇地走了过去。
一名站在后面的杂役,最先看到了他,顿时脸色一变,慌忙推了推前面几个依旧在高声叫骂的同伴,低声道:“快走,那心狠手辣的小魔头来了!今天这里是他的地盘,小心那魔头发怒剜了咱们的眼睛!”
前面几人一听,顿时浑身一颤,转头看来,果然看到那可怕的少年正拿着扫帚走过来,脸上依旧是那种让人心底发寒的淡淡神色。
他们可是清晰地记得,昨天那不可一世的张奎,就是惨死在这样的神色之下的。
“几位……”
陈小鱼走到近前,刚扬了扬手准备询问什么情况时,那几名杂役顿时齐齐惊叫一声,作鸟兽散,瞬间就逃的无影无踪。
陈小鱼满脸愕然,抬起的手,怔怔放下。
洞穴中,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似乎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站在洞口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端倪,无奈地耸了耸肩,继续开始埋头清扫垃圾起来,心里想着修炼的事情。
这里朝气精纯浓郁,应该最适合修炼了,只要不是待的太久和进入危险的地方,想必并无大碍。
并且他现在只是感悟朝气,应该不会引起那些妖物的仇视。
“待我做完今天的任务,就试着在这里感悟一会儿,每天都坚持,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感悟到朝气了。”
他暗暗决定下来。
正在他手中扫着地,心中想着事情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哥哥,小美不是坏妖怪,不会吃你的,你能别欺负小美么?”
陈小鱼顿时吓了一跳,转身惊愕看去,竟发现那洞口不知何时站着一名八九岁的小女孩,身穿雪白小狐裘,后面拖着一条毛绒绒的小尾巴。
女孩肌肤雪白,双眸狭长,水汪汪的,泛着令人躁动的媚波,清秀的眉宇间,点缀着一粒红点,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诱人的妩媚。
她轻轻咬着小嘴,可怜兮兮地看着陈小鱼,妖媚的眸子中,带着一抹忐忑。
“你就是那个……小狐狸精?”
怔了片刻,陈小鱼稳定心绪,有些吃惊地问道。
女孩不敢看他,微微点头,胆怯道:“我叫小美。”
陈小鱼盯着她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指着她身后那个简陋的洞穴,疑惑道:“你就住在这里?怎么原来没有听说过你?”
小美浓密的睫毛眨动了几下,美丽的眸中渐渐溢出了泪水,带着哭腔道:“娘不要小美了,小美到处流浪,就来到这里了。”
“那你原来住在哪里?”
陈小鱼奇怪道。
小美摇了摇头,满脸悲伤,道:“我也不知道。”
陈小鱼怔了怔,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小尾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了片刻,道:“我还要工作,要先走了,这个地方你最好不要再待下去了,那些人应该还会来抓你的,你最好重新找个窝。”
小美噙着眼泪看了他一眼,弱弱地纠正道:“小美住的地方不叫窝……”
陈小鱼耸耸肩,不再多说,拿着扫帚,转身离开,嘴里却小声嘀咕道:小鸡住的地方叫鸡窝,小鸟住的地方叫鸟窝,小狐狸住的地方,自然就叫狐狸窝咯。
待他爬上山坡,正要远眺风景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小女孩怯怯的声音:“哥哥,那你能帮小美重新找个……窝么?”
陈小鱼再次吓了一跳,转身看去,这小狐狸竟然不声不响地跟在自己的后面。
“小狐狸,下次说话的时候,让我看到你的人了再说,你这样迟早会把我吓死的。”
“我叫小美……”
女孩低声纠正道。
陈小鱼看了她一眼,顿了顿,道:“我刚来鬼域没几天,就知道几个地方,你让我帮你找窝,恐怕是找错人了。”
小美抬起狭长的眸子,泪光盈盈地看着他,道:“我就认识你。”
陈小鱼看着她那精致的脸颊和眉宇间露出的那不符合这个年龄的狐媚,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而已,怎么一直弄的自己心儿扑扑乱跳呢,不应该啊。
对于自己身体的反应,他感到有些羞愧。
“这个……我真的无能为力,要不你自己再找找,我还有任务要做呢。”
陈小鱼不敢再多看这小狐狸,摆摆手,转身离开。
然而走了几步后,他回过头去,却发现这小狐狸依旧低着头,默默地跟在身后,泪眼朦胧,一幅楚楚可怜受到委屈的模样。
陈小鱼顿时皱起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真的还要工作,要不,你先去找别人帮帮忙,好吗?”
小女孩低着头,依旧是那句话:“我就认识你。”
陈小鱼顿时一阵头疼,道:“咱们才刚见面,根本就谈不上认识,你随随便便就让一个陌生人帮你找个睡的地方,小狐狸,你就不怕被人骗了?”
小女孩轻轻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陈小鱼看了看天色,不敢再耽搁,叹息道:“罢了,你要跟着就跟着吧,我要去清扫垃圾了,没时间帮你。”
说罢,转身匆匆离去。
小女孩忍着眼泪,扁了扁嘴巴,默默地跟了上去。
陈小鱼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没招谁没惹谁,就是老老实实地扫个垃圾,不料就被这个小狐狸精给缠上,还总是出其不意地吓自己一跳,这也太没天理了。
老婆没着落,现在又突然多了一个找自己要窝的拖油瓶,他真是欲哭无泪。
怀着郁闷的心情,默默地清扫垃圾,一天的时光,转眼即逝。
小狐狸一直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不说话,不吭声,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噙着泪水,楚楚可怜,却总是充满了让人躁动的媚惑。
陈小鱼不敢多看,直接无视她的存在。
两人一大一小,一人一妖,翻山越岭,沉默无言,迎着微醺的夕阳,拉长孤寂的身影,一切竟显得那么默契和谐调。
待做完了所有的事情,要返回时,陈小鱼终于忍不住转过身看着她,道:“我待会儿就要出去了,你怎么办?”
小狐狸紧紧低着头,双手揪着身后毛绒绒的小尾巴,沐浴着红红的夕阳,局促无措,显然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陈小鱼看着她柔弱胆怯的样子,于心不忍,微微叹息一声,道:“你暂时还是住在那里吧,晚上没有人敢进来,至于明天……哎,你还是先跟着我吧,有我在,那些人不会欺负你的。”
小狐狸抬起头,怯怯地看着他,双眸似水,道:“谢谢哥哥。”
这一声柔柔的“哥哥”,彻底把陈小鱼叫的心儿融化,柔软下来。
陈小鱼无奈一笑,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这里感悟一会儿朝气,然后就会离开的。”
小狐狸“哦”了一声,却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
陈小鱼疑惑道。
小狐狸低声道:“等哥哥离开了,小美在回家,家里就小美一个人,会害怕的。”
陈小鱼耸耸肩,道:“随便你。”
说完,寻了一处安静的山谷,吩咐小狐狸不可靠近,然后盘膝坐在地上,闭上双眼,开始感悟朝气起来。
鬼域中朝气精纯,他又在这里工作,自然不想浪费,只要每天都能在这里感悟一会儿,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成功的。
小女孩站在不远处,安安静静地看着陈小鱼,精致而媚态天成的脸颊,在夕阳的映照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不多时,陈小鱼突然睁开双眼,目光中充满了一种惊喜和惊疑的混合神色,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刚刚他本来抱着勤能补拙的心思,想要依着记下的功法感悟朝气,可是在某一瞬间,他闭着的双眼,却突然看清了自己体内的情况,甚至连各个经脉穴道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是内视,只有开辟了日海的修士才能做到!
但是,这并不是令他吃惊的唯一一件事,在他的心脏中,他清晰地看到了另一颗晶莹剔透的心脏,上面闪耀着七彩光芒,正与他本身的心脏,慢慢融合。
而那颗诡异的心脏,竟然与那枚他戴着胸口的玉骨吊坠一模一样,只是变大了而已。
“难怪那晚回去后,无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它,原来它进入了我的体内。看来我身体的伤势,应该也是因为它才复原的,这东西,到底是……”
陈小鱼的心中,此时充满了震撼。
而让他惊喜是,现在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周围天地间蕴含的精纯朝气,体内的气流,也渐渐发生质变起来。
“我现在不仅可以内视,还感悟到了朝气,那小心脏,到底是什么东西,竟如此厉害?但是为何这具身体戴了这么多年,直到这几日,才发生异变呢?”
“难道因为鬼岛?”
陈小鱼愈想,愈觉得惊疑。
此时,他忽然想到了刚进鬼域时,那些妖物不同寻常的表现。
小六当时就很震惊,明明许多年不说话的洗澡汉子,却突然说话;从未出现过的鬼怪,也突然出来吓人,连一只蚂蚁,就能叫嚷着要糖吃……
这一切的怪异,难道真的与自己有关?或者说,与自己体内的那颗小心脏有关?
陈小鱼心中充满了疑云,同时也暗暗担忧,那颗小心脏与自己的心脏融合,到时候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呢?
“哥哥,太阳落山了……”
小女孩怯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陈小鱼抬眼看去,夕阳落山,夜幕已悄悄降临。
此时的鬼岛,看起来更加阴森恐怖起来。
“先不要想那么多,那颗小心脏现在竟然对自己有利,那么就该好好利用。我能这么快感悟朝气,肯定是因为它的关系,那么我以后开辟日海,修炼突破,它应该都可以帮助我。”
陈小鱼沉默片刻,挥去了脑中的杂乱思绪,决定先抓紧时间修炼突破,别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什么。
他站起身来,顺着原路返回,体内朝气流淌,四肢百骸,暖洋洋的舒服。
小美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送到鬼域出口时,这小狐狸方停住脚步,怔怔地看着陈小鱼,水汪汪的眸子中,露出了依依不舍的神情。
陈小鱼走进通道,转头看了她一眼,挥挥手,轻声道:“回去吧,自己路上小心。”
小美“嗯”了一声,双眸如月,澄净的笑容,刹那间如雪莲般绽开,在皎洁的月光下,美得动人心魄,竟无半分媚意。
傍晚,广场上颇为热闹。
众杂役酒足饭饱后,都懒洋洋地坐在石阶上,享受着这一天中最悠闲的时刻。
有人满脸醉意,得意洋洋地吹着牛皮,有人高声吆喝猜拳打赌,有人聚在一起,哄笑着讨论女人的某个部位。
小七满脸笑容,混在人群中,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懵懂地插上几句,惹的那些汉子们哈哈大笑。
这少年怕是想女人想疯了,一边双眼放光地听着,一边时不时哀求身旁的陈小鱼,让他尽快请他家公主帮忙赐个丫鬟做老婆。
陈小鱼解释说公主现在是孤家寡人,根本就没有带丫鬟,这少年却不相信,说他不守承诺,不讲义气,并且怀疑他想独吞那些俏丫鬟。
陈小鱼哭笑不得,只得再次保证一定会帮他的,费了好一番力气,方安抚了这青春期饥。渴而好奇的少年。
随后,他不敢多待,告辞离开。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苦笑着暗暗叹息,现在连他自己都找不到老婆,活了两世,仍旧是处男之身,又怎么去帮别人找呢。
可是那少年每天嘴里亲热地喊着“小鱼哥哥”,还有他初来鬼岛时这少年毫不吝啬的帮助,让他如何也无法拒绝。
“哎,还是先抓紧时间修炼吧,到时候有了实力,这些困难,自然就可以迎刃而解。反正这里是魔宗,我也算是一个小魔头,大不了到时候抢个女人来给小七。”
想到此,陈小鱼心中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
现在感悟了朝气,下一步,就是要开辟日海。
只有开辟了日海,才能算作是真正意义上的修炼者,凭着体内那神秘的小心脏,他相信自己绝对可以成功。
回到洞府,他开始抓紧时间修炼起来。
四周蕴含的朝气,顺着他全身的毛孔和口鼻的吐纳,缓缓流入他的身体,随即在各个穴脉流淌冲刷起来,然后聚集丹田,化为了点点光芒。
而体内那颗神秘的小心脏,已经彻底消失,与他本身的那颗心脏融合在了一起。
他并不知道,现在那颗心脏输送的血液,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颗微不可见的小细胞中,都闪烁着点点金光,顺着血管,流向了全身各处。
丹田的光芒,愈来愈亮。
……
清晨,阳光明媚,花香四溢,依旧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当他吃了早饭,进入鬼域时,那名叫做小美的小狐狸,早已安静地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翘首期盼地等着他。
一些杂役刚一进来,便看到这名长着小尾巴的女孩,众人顿时惊呼一声,啧啧称奇,随即满脸兴奋地要上前抓住她。
小美吓的不轻,慌忙站起来跑到陈小鱼的身边,小脸煞白地对那些双眼放光的杂役道:“这是我哥哥……”
众杂役一愣,惊愕地看着陈小鱼。
杨小缺对他们的目光视若无睹,而是颇为古怪地看着身边的小狐狸,此时这小丫头脸还是那个脸,眼睛还是那个眼睛,额头正中依旧生着一颗红点,相貌没有丝毫变化。
然而,她眉宇的那股自然而然的狐媚,眸中的诱人媚惑,却都诡异地消失不见了,看起来只是一个长相精致,犹如瓷娃娃般的漂亮小女孩。
“奇怪了……”
陈小鱼盯着她的雪嫩的脸颊,满脸惊奇。
小美被他盯得脸颊绯红,紧紧低着头,神情胆怯,不敢说话。
沉默片刻,陈小鱼抬起头,对周围那些杂役们道:“这的确是我妹妹,希望大家以后见到她,不要再欺负她了,大家可听清?”
众杂役愣了愣,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不过都不敢多问,满脸讪笑地点了点头,然后陆续散去,各自忙着干活去了。
当众人都渐渐走远,这里只有他们一人一妖时,陈小鱼突然惊愕地发现,这小狐狸,竟然瞬间又变回到昨天那样的妖媚气质了。
狭长的双眸,朦胧生波,充满了媚惑;点缀着红点的眉宇,流露着让人躁动不安的神色,就连那轻轻咬住的嘴唇,都让人心神俱震,心跳加速。
陈小鱼愣了半响,方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他低着头,慢慢前行,嘴里却喃喃地道:“妖怪就妖怪啊,连这发育不全的小妖怪都如此厉害,那些发育良好的大妖怪,岂不是更恐怖了。难怪经常听到那些妖怪吸干人阳气的故事呢,想必那些人,也是心甘情愿吧。”
走了许久,翻上一座山坡后,身后沉默了一路的小美忽地弱弱开口道:“哥哥,我不会吸你阳气的,你别害怕……”
陈小鱼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理了理头绪,转过身道:“小狐狸,我又不跟你睡觉,怕你干什么。再说了,你这呆呆弱弱的样子,就只有受别人欺负的份儿,你能欺负谁?”
小狐狸低着头,沉默下来,似乎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
“这个……我问你一件事情,为什么你脸上的神态,还有你的气质,总是会变化呢?你故意的?”
清扫垃圾时,陈小鱼犹豫了半天,方开口问道。
小美闻言,怔了怔,似乎不懂他在说什么,随即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陈小鱼点了点头,也不再追根究底,继续埋头扫地。
这小狐狸一看就是个老实胆小的小妖怪,并且还笨笨的,一问三不知,这种怪异的事情,虽然发生在她的身上,但是想必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察觉。
快到晌午时,陈小鱼终于清扫完了最远处的三个地方,然而坐在一颗横在路边的枯树上休息,心里想着事情。
小美凑近他,怯怯地道:“哥哥,我饿……”
陈小鱼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丫头胆子虽小,脸皮却不是一般的厚,昨天缠着他帮她找窝,现在又找他要饭吃,实在是没完没了了。
“给,拿去吃。”
他随手从地上拔起了一根青草,递到她的面前,没好气地道。
小美扁了扁嘴巴,想哭,却不敢哭,噙着眼泪接过那根青草,胆怯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缓缓把青草放进了嘴里。
陈小鱼连忙一把拽了出来,喝道:“笨狐狸,草你也吃?”
小美见他声音突然变得严厉,顿时吓的一哆嗦,哭了起来,却只是流眼泪,并不敢哭出声音。
陈小鱼叹息一声,伸手帮她抹了抹眼泪,站起身,温和地道:“我身上没有带吃的东西,不过听说那边谷中有些果子,咱们去碰碰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