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顾茶看到了靠近离虚境边界，巨大的黑洞。
男人抬手，挡住了顾茶的目光。
“那是什么？”顾茶疑惑道。
“浮屠境。”殷璃道。
对了。
就是那个因为殷璃一时任性，塌了的浮屠境。
好像里面的妖魔跑了。
那妖魔也不是个省事的，听闻在神君出现的时候，他也同时，诞生了。
“若他为祸人间怎么办？神君，你可摊上事儿了。”顾茶道。
男人目光平静。
似乎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他无奈的摸了摸顾茶的脑袋。
“别动，会长不高的。”
顾茶拍开殷璃的手。
男人低笑。
“好，不动。”
“他还不至于为祸人间，那，会是他的劫数。”
劫数？
顾茶愣了愣。
其实她想说。
你是不是故意将那位放走的啊？
顾茶默默为那位默哀了一秒。
顾茶回去瞧见了来看望她的苏酥。
苏酥拉着她，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要说苏酥这个女人，最大的就是八卦了。
不过苏酥其实性子还好。
但是她知道苏酥最最讨厌的是一位叫碧画的仙子。
那仙子嫁出去了，苏酥也不忘记讨厌。
顾茶问原因。
苏酥说那碧画长得丑，丑到她了。
好吧。
这理由，是苏酥无疑了。
苏酥说碧画仙子嫁的那位仙君啊，近来又要娶了，还娶的是平妻，早些年妾室没少进门，后院都快住不下了。
现如今还要娶平妻，同碧画仙子平起平坐，简直就是不把碧画仙子放在眼里。
苏酥说，死亡从不是什么悲哀的事儿，比死亡，更大的悲，是痛苦的活着。
所以啊，苏酥说，希望她如此幸福快乐的活。
顾茶觉着没谁比自己更快乐了。
天地之间，无忧无虑。
如果神君不管的那么严就好了。
顾茶叹气。
顾茶不敢说。
苏酥走之前，还偷偷给了顾茶一个小本本，告诉她，等着同殷璃神君一起看。
也不知道是什么？
还需要一起看？
顾茶问能提升修为吗？
那会儿苏酥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告诉顾茶。
“若是修习的好，定然能法力高涨。”
顾茶眼睛都亮了。
等着她修习好了，就能够欺压殷璃神君了。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学。
顾茶信心十足。
她自小啊，学习能力就强，到时候一定比殷璃那个狗男人厉害。
夜里殷璃回来的早。
那会儿顾茶靠在榻上支着脑袋，犯着困，差点儿都要睡过去了。
听闻脚步声，顾茶睁开了眼睛。
“吵醒你了？困了继续睡吧。”男人嗓音轻和。
顾茶眨了眨眼，摇摇头。
一本正经道:“不行，今日要修习。”
殷璃挑眉。
难得顾茶竟然有积极向上的性子。
却见顾茶从怀里取出一本书。
“今天开始修习这个。”顾茶道。
苏酥说这本书效是极好的。
顾茶不想戳天的那一种，只要能打得过眼前的狗男人了，就不怕了。
“这是什么？”
殷璃问。
顾茶一副你蠢死了的模样。
“自然是功法。”顾茶道。
殷璃拿过顾茶手里的书，翻了两页，目光复杂的看向顾茶。
迟疑道。
“你想，修习这个？”
顾茶无奈。
“对啊，有问题吗？”
殷璃沉默了一下。
没问题。
谁家夫人拿一本春*宫图来问自己的夫君。
有问题吗？
那自然是，不能有问题的。
“没有问题。”殷璃道。
“夫人想，现在就开始？”
“自然，这种事情，当然是越早越好。”
顾茶觉着奇怪。
像殷璃这样的，不应该是努力修习放在第一位吗？
不过她是不会提醒他的。
等着日后，她就能打的他跪地求饶。
想法很好。
后来顾茶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她求了一晚上，男人也没有放过她。
等着顾茶要开始修习的时候，殷璃开始解衣带。
顾茶疑惑的看向殷璃。
“你做什么？”
“夫人不是等不及了吗？”
被推倒的时候，顾茶都没有反应过来。
“殷璃，你做什么呢？”
“夫人表示的如此明显，为夫当然会尽心尽力，不过我不知道，原来夫人，喜欢这样子了。”
耳侧铭感的很，被咬住的那一刻，顾茶差点喊出了声。
然后她顺着男人目光看去，就看到落在一旁，翻开的书页。
交织的人影，交叠着一起，只看一眼，顾茶就知道什么玩意儿了。
苏酥——
顾茶咬牙。
脸瞬间就红了。
她还拉着殷璃一起修习。
难怪这男人说她表达明显。
可不就是明显吗？
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茶知道很多妖那边的东西，比如这种邪肆的玩意儿，双修之术。
一日万里。
可不就是能让修为突飞猛进吗？
在身体力行了一夜的新功法之后，顾茶睁开眼脸都是黑的。
该死的狗男人。
该死的苏酥。
顾茶同苏酥冷战了许久。
自知理亏，苏酥也没有敢多说什么。
顾茶已经很久未曾做那个悲伤的梦里。
梦里大抵是她不快乐。
所以醒来的时候，眼底都是带着泪的。
近来许久都未曾梦到。
顾茶都快要忘记了。
那是那一日，她去往九天，回去的时候，看到了那位碧画仙子。
她似乎很怕她。
顾茶觉得。
那女人跑的匆忙，脚下不稳，看起来灵力虚弱。
顾茶扶了一把。
碧画跌坐了在了地上。
“顾茶，我错了顾茶，我再也不敢了，我已经这么惨了，你放过我吧。”
顾茶觉得眼前的仙子有点儿疯。
她们曾经可未等交集，说什么放过不放过的。
可那女人哭着哭着又笑了。
“顾茶，凭什么啊，凭什么啊，你一个妖，你不过，就是一只妖。”
顾茶面色变了变。
不等她上前，顾茶听到了来自不远处的嗓音。
“带她滚出去。”
是赶来的苏酥。
碧画被拉走的时候，还喊叫着。
“顾茶，顾茶，都怪你，是你蠢，是你笨啊，哈哈哈哈，顾茶，是你蠢。”
那一天夜里，顾茶回去做了梦。
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人一袭青衣看不清样貌。
她感受到了莫大的悲哀，痛到骨子里的难过。
她看到那人决绝的，毫不留情的将相思珠于心口尖剖出。
“不要。”
她喊不出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最后那张脸清晰起来。
她看到了神君殷璃，她夫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