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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须陀的倒霉之处,不外三点。
命歹为一。
苍天不是公平的。
似高哲,家道虽一落千丈,毕竟有偌大的国公府产业继承,含着金汤匙出生。
张须陀哪比得了高哲,弘农郡的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苦哈哈。
际遇为二。
寒门人才的盛宴是什么?
乱世!
唯有乱世,世家士族对天下的掌控、垄断出了岔子,寒门才能钻漏洞、分杯羹。
类大隋的赵国公邱瑞、车骑大将军定彦平,皆借了三十五年前大隋分崩离析的光,趁势而起。
张须陀没赶上那黄金的十年,他打拼的时候,已是大隋、北燕、南陈、西蜀,四国格局稳固,鼎立争锋。
选择为三。
张须陀的武艺不差,内息第三阶段“内息外放”,哪怕他什么都不懂,只能打架、会杀人,做个冲锋陷阵的斗将也是可以的,怎么混的这么惨,区区一个校尉?
原因在张须陀自己走岔道了,他最开始的时候,高哲推断应该表现不错,不然不会三年时间从一介白丁成了校尉,并被征辟入骁骑卫。
骁骑卫是啥?
与羽林卫、金吾卫、千牛卫并称长安四卫,守护天子的绝对核心力量,镀金圣地……
坏就坏“镀金圣地”这一点,长安四卫编制近十万。打校尉以上,基本是忠臣子嗣、世家士族子弟、达官显贵后裔等等担任,张须陀毫无背景,怎争得过他们?再有能力顶个屁用!偏偏他没有门路调出骁骑卫,参与各方战事展现能力,由此得到升迁的机会等。而且他不能擅离职守,否则军法无情掉脑袋。
高哲可以想象,从一个水灵儿的俊杰青年,混成眼前这副沧桑的潦倒中年的熊样,硬着头皮蹉跎二十年岁月的张须陀,是有多么的艰难不容易。但他同时很欣喜,假使张须陀早早的发迹了,哪轮的到他招揽?
叫人置办一桌酒宴,高哲规格挺高的接待张须陀。
“不说虚的,从九品裨将,我暂时只能给你这个位子。”,高哲直截了当的道:“若你表现得好,将来我自有门路照顾你。”
张须陀木愣的看着高哲,他没想到……幸福来的太快。
好不容易醒悟,张须陀快速的站起,着急碰的食榻、软凳‘哐哐’响,躬身拜礼道:“多谢国公爷提拔。”
高哲坦然受了,笑道:“免了吧!骁骑卫那边我会沟通,先坐下吃饭。”
张须陀长吐口浊气,一时情难以禁,虎目通红,熬了整整二十年未进一步,今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却得到了巨大的回报。
“果、须陀,你的名和表字,是谁取的?”,高哲闲聊道:“好像佛家的学问?”
张须陀连忙道:“对!须陀洹果。”,顿了下,他道:“恩师赐下的,他是云游僧人,也教授了武艺。”
高哲颔首。
张须陀明显拘谨,本身亦不是善于言辞的,气氛显得不大融洽。
“你好歹是校尉,怎么穿的……”,高哲找话题。
张须陀瞧瞧自己的寒酸打扮,苦涩的笑道:“校尉统领五十部曲,那点军饷根本不够,二十人就把须陀吃穷了。”
“我在琢磨募兵,有信得过的,不妨一并拉过来。”,高哲讲着,走向门外吩咐侍女几句,转身回来又问道:“怎么想到来我这儿?实话实说。”
张须陀沉闷的喝口酒,道:“走投无路。”
高哲一笑。
倚着门扉等了一会儿,高哲接过卞柔儿给取来的东西,送到张须陀的面前,道:“一千两银子,不用拒绝,给你安置家人的。你原来的部曲,他们转投门庭,也是要钱花的,不然谁愿意跟你?”
张须陀迟疑着拿了,道:“须陀受之有愧。”
高哲拍拍张须陀的肩膀,道:“去吧。”
张须陀恭敬的三拜,唏嘘的离开。
高哲远望张须陀的背影,狠狠的一攥拳头,心神激动鼓舞。
可惜。
高哲的高兴到此为止,因有个人的来临。
那人姓陆名达表字开明,素有文采,身长七尺,面容清俊……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头衔儿,太子内舍人。
内舍人掌管东宫文翰,实际等同太子的幕僚。
高哲暗中勾结晋王杨广,谋划太子的地位,那么他与太子杨勇就是不同戴天的仇敌,但他不能表露,更不能漏破绽,所以他声色不动的请陆开明进府。
“东宫辅佐国政,日理万机,陆内舍不替太子殿下排忧解难,怎么有闲心来我这里?”,高哲一边煮茶,一边玩笑般问道。
陆开明看着高哲,道:“听说国公爷开府不甚顺利?”
“听说?听谁说的?”,高哲嗤笑一声。
见高哲摆明了不承认,或恼羞成怒,陆开明唯有抛弃客套,道:“太子殿下关心国公爷,是故派遣陆某帮衬一二。”
高哲倒茶的手僵住了,滚热的水流冲到茶碗外,“哗啦啦”的不停。
帮衬?
高哲可不信杨勇那么好心,无非想硬塞个人到他的府上占便宜,如果能架空他,将秦国公府为自己用,再美不过了。
放下茶壶,高哲道:“太子殿下自己想的主意?”
陆开明皱眉,点了点头。
高哲伸手指向斜侧,道:“看见大门了吗?”
陆开明无言。
“出了大门,左转,上朱雀街,再左转。”,高哲道。
陆开明道:“国公爷这是何意?”
高哲阴翳的说道:“没什么意思,让你哪儿来的、哪儿回去!然后代我问问太子殿下——他是想害死我吗?”
一声怒吼,震的陆开明耳朵发麻。
“啪!”
高哲摔了茶壶,一点面子不留的走掉。
陆开明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