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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
肩负代天巡狩的任命,高哲注定不可能轻身上路,空着爪儿去见江南江北的大隋将士。他这回的偕同随从,足有一支两千人的大队伍,车马浩荡的装载犒赏三军用的铜钱、牛羊、布帛。是故进程缓慢,走了十几天堪堪越过汝南,临近襄阳城。
天子杨鋻遣派的运送兵马,由部分羽林卫、部分骁骑卫组成。领头儿的乃他看重多时、有意提拔的五品羽林卫中郎将杨义臣,和高哲一样,他也是凑热闹、抢功劳的货色,之一!是的!仅仅是之一!还有其他人。
高哲、杨义臣,五年前出使陈国,策反萧摩诃,夺取荆州六郡,他们眼下参与即将到来的大仗,镀镀金情有可原。估摸战争主力卫骑大将军韩擒虎、征南将军贺若弼挑不出理儿。但其他人一定会惹得反感,譬如——宇文化及。
别预测韩擒虎、贺若弼烦不烦宇文化及,高哲是顶烦这混球儿。
宇文氏族本姓破野头,其祖先为匈奴人,因在鲜卑族俟豆归时当仆从,随主人改姓为宇文,所以他们家属于罕见的汉化匈奴裔。并不崇尚中原风俗,宇文化及没有取单字名。他三十五六岁,衣着华丽鲜艳,开屏的雄孔雀似的。七尺长短,瘦弱枯干,大额头、小眼睛,长的就特么像坏人,干的事儿更特么确认是坏人。
宇文化及典型的纨绔弟子,本性贪婪蛮横,从不循法度。往昔经常带领家丁,骑高头大马,挟弓持弹,狂奔急驰长安主道朱雀街,百姓称之“轻薄公子”。他敢胡作非为,仰仗的无非老子宇文述擦屁股,那倒是个有才能的,目前外放徐州做四品镇西将军。汉化鲜卑人在朝堂举足轻重,天子杨鋻有意扶持打擂台,平衡势力。
高哲讨厌宇文化及,绝非是这厮鼻孔朝天,闲得无聊的路途中段每每调戏人良家妇女。是这王八蛋苍蝇一样绕着他转圈儿,嗡嗡乱叫的巴结献媚。那种程度,恨不得他撒个尿都给扶枪……
宇文化及如此图什么,高哲心明镜儿,一准的抱大腿呗!
且不提从前高哲有多少惊人之举,单说独孤皇后操纵,将兰陵公主邀他梳头的事儿宣扬,并渲染成年轻男女浪漫的“郎有情、妾有意,俩人一见唉我去”,无数人明白,大隋要多一新驸马爷。再瞧瞧天子杨鋻的安排,代天巡狩,明摆着等大战结束,就足够有理由让他继承秦国公位。
高哲俨然大隋最炙手可热、前途无量的少年俊杰,未来活跃朝堂至少三十年的人物,宇文化及他老子宇文述也比不上,遑论他自己?不赶紧讨好讨好,等什么时候?
高哲对宇文化及虚以委蛇,对他儿子却挺喜欢,没办法,宇文成都啊!
宇文成都是宇文化及的长子,庶出,某次酒后荒唐的产物。他十六七的年纪,身长已九尺,虎背熊腰的强壮,大眼浓眉、面若金纸,乘坐一匹浑红兽,手持一杆二百八十斤的凤翅鎏金镗,对襟粗衣显朴素,有蛰伏雄狮的风采。他比较少话,或许跟父亲老拿他不当儿子看有关。
高哲待宇文成都很好,时不常的聊一聊,整点儿心灵鸡汤,有口得吃的玩应儿多送几次,小恩小惠颇频繁。
宇文化及乐见其成,他不傻,感觉的出高哲不假辞色自己,便让宇文成都好生结交,嘴甜点儿叫个小叔父啥的。
高哲祖父七十多生的父亲,父亲快三十生的他,辈分大。
宇文成都得到高哲偏爱,有人表示不服……一如高宠不服李存孝凭什么让高哲关切有加,李存孝亦不服宇文成都。
夜晚降临,既定明日渡河。
李存孝抽冷子找到宇文成都,道:“听……听说……你武艺厉害?打……打一架?”
宇文成都用锉刀“喀喀”的打磨凤翅鎏金镗,鸟没鸟李存孝一下。
李存孝转动镔铁槊,扛在肩膀上,道:“看……看……看不起我?”
宇文成都蔫蔫儿的神色,道:“我不跟结巴交手。”
李存孝勃然大怒,不用掂量了,抡圆了镔铁槊兜头便招呼。
宇文成都有预料,长身而起,凤翅鎏金镗双手一横。
“吭!”
一声巨响,霎时传遍营地。
军伍从不缺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蜂拥的跑来围观。
有人大声嚷嚷:“开盘开盘!宇文家的大公子一赔一,高家的小结巴,一赔三!”
能入羽林卫、骁骑卫的士卒,多半功勋之子,一些军官纯粹是塞进去混的,不像边军那般严明整齐,吃喝嫖赌啥都干。
闹出好大的动静,高哲岂会不知?连忙赶来阻止:“存孝!住手!”
李存孝心不甘的跳出战圈儿,抖了抖有些弯曲的镔铁槊,道:“你……你等着……我……我兵器……不趁手!”
宇文成都舔舔嘴唇儿,一吭未吭。端的是不打不知道,一打吓一跳,他自诩天生神力中的天生神力,怎想还有比他猛的李存孝?尤其李存孝长的病了的猴儿一样,岁月又比他小,反差巨大。若非凭借更纯熟的武艺、更深厚的内息、更精良的兵器,真压制不住。
“都散了吧!起什么哄?明早要到襄阳啦!”,高哲驱散士卒,领着李存孝往主账走。
半途。
高哲询问道:“打得过吗?”
李存孝斟酌一会儿,道:“差……差不多。”
高哲实际观看了一段宇文成都、李存孝的全武行,不是立即喊停,他有个发现——恐怕此时空内息的出现,一定程度上会弥补那些彼时空弱势的人的力量,缩短实力距离。
高哲确信,他应该花费大力气,好好的拉拢拉拢宇文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