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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捷报!捷报!捷报!!!”
朱雀街。
一伍骑兵,扯着嗓子大喊开道。
为首的伍长,手持一杆明黄纛旗,代表大隋传讯中的至高等级,十万火急。
民众纷纷避让道路,愕然的瞧着兵马席卷而过,迷茫到极点……没听说哪儿打仗,哪儿来的捷报?
没多久。
天子杨鋻也跟长安百姓一样,愣愣的凝视眼前风尘仆仆的十五个士卒,心想:大隋有没有战争,我比谁不清楚?
迟疑的接过士卒转交呈递的信笺,天子杨鋻扫了一眼,如遭雷击似的呆滞。
独孤皇后凑着瞥瞥,一把抓住天子杨鋻的胳膊,“咯咯咯”的傻乐摇晃:“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天子杨鋻若梦初醒,“哈哈”大笑不止,桌案拍的“哐哐”响:“好!好!好!天佑大隋!天佑大隋!天佑大隋!”
命内侍大太监王忠赏赐士卒,将人领走后。天子杨鋻不用顾忌姿态,兴奋的一蹦老高。六十岁的年纪,张开双臂转圈,小孩子行径。
捷报的当头一句话“承陛下神威,蒙将士奋勇,臣等业已攻克南陈重镇襄阳,夺荆州五郡之地,不日扫清全境”,署名是“卫骑大将军韩擒虎、骠骑大将军伍骅”。笔迹、印章,天子杨鋻反复确认,绝不会有作假,他梦寐以求的荆州,来的竟如此的突兀、如此的毫无准备!
阅读信笺的独孤皇后“哎呦”一声,惊奇道:“陛下你看看!你看看!”
天子杨鋻收敛情绪,继续看捷报内容。
韩擒虎非下作之人,吃啥啥没够儿的主,一切功劳归咎自己。他原原本本的将高哲出使南陈,策反南陈庭柱萧摩诃,创造袭取荆州谋略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杯酒诗百篇”也没放过,大加赞扬重要性,宣称首功、头功皆是高哲的。同聪明的抬举伍建章深明大义,麾下的诸多将士忠诚血战,一句不提自己怎么,表达自己的淡泊名利,只求为天子效力……装的一手好逼。
“天赐麟儿呀!”,天子杨鋻长长的嘘叹一声,扭头笑道:“效仿甘罗使赵,夺十一座城邑?算什么!这小子一去,抢了南陈整整一个荆州,郡城六座,县城九十三座,哦!还有交州名义上的那十二座,加起来一百一十座城邑!翻了十倍!”
独孤皇后笑靥如花,言道:“陛下中兴大隋,复汉家光武有望也!”
天子杨鋻仰面看看房梁,道:“伍建章乃二品骠骑大将军,异姓忠孝王,封无可封了,这回他的儿子加个侯爵,差不多。韩子通,少不得一个国公爵,他的两个弟弟、一个儿子要有恩赏。萧摩诃……高子伯……他们怎么办呢?”
独孤皇后瘪瘪嘴儿,道:“萧摩诃反叛南陈做二臣,情有可原。子伯……噫!”,她翻到信的末尾,不由自主的念道:“‘高天使病重戈阳’,那孩子病了?”
话音未落。
“笃笃笃!”
“陛下,骁骑卫牙将杨义臣联袂戈阳太守樊子盖上书。”
王忠敲门禀告。
天子杨鋻讶道:“他不是……”,说了一半,他一联想,急道:“快!送进来!”
没有十万火急的信令加成,还得通过各种把关渠道,杨义臣和樊子盖的奏疏,比韩擒虎的捷报早出晚至。
天子杨鋻与迫不及待的独孤皇后,同时浏览。
“嘭!!!”
一记重拳砸在榻面。
天子杨鋻脸色铁青,闭目蹙眉。
“怎么会这样?昏迷数日不起……气若游丝……有……有早夭的……天呐!”,独孤皇后慌乱喃喃,眼泪忍不住下来了:“我就说不让他去!不让他去!他偏不听!现在好了,聪明胜甘罗十倍……甘罗尚且天妒英才不能容……他……”
“天妒英才!屁的天妒英才!朕就是天!朕不许他死!”,天子杨鋻咆哮怒吼,愤怒的像想吃人的老虎:“立刻给我派人把他接回来!!!”
王忠吓的直接一软,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止。多少年了,便是当初并州被北燕罗艺攻得,天子都没这么生气,反安慰战败的将领……
天子杨鋻一挥手,道:“不!他不禁折腾!叫御医署的人统统给我快马加鞭去戈阳,假使治不好,他们不必归还了!”
王忠跪着向后退,道:“喏!”
天子杨鋻不能平复,沮丧的很。
独孤皇后抱着书信哽咽,劝道:“陛下,大局为重吧!”
天子杨鋻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道:“来人!鸣钟,召集群臣议事。”
……
……
戈阳。
高哲虚弱的躺着,小脸儿苍白,嘴唇儿无颜色,双手直哆嗦。为了装病装的完美,他倒下了血本儿,每天下肚的东西少极了。换而言之……自己找罪遭,纯特么饿的。
实在受不了,高哲昨儿奇迹的“醒了”,眼下正吃一碗喷香的米粥。
不让人看出破绽,高哲猫一样一点点的吸溜,偶尔作干呕状。
姜桂芝心疼的伺候,絮叨埋怨高哲不爱惜自己导致得病。揪着樊子盖挑理儿,她又把那老爷子喷了一顿,数落办事不利,找不着好郎中云云的。
高哲食了不少,有点底儿了,惋惜道:“没能帮助姨娘,外甥惭愧。”
高哲说的是答应姜桂芝,搁南陈寻找负心人的事儿。
姜桂芝给高哲擦擦嘴角,道:“不瞒你,姨娘七八年前的时候,彻底死心了。找到那混账王八蛋能怎么样?人家指不定又成婚生子……强扭的瓜不甜,罢啦罢啦!”
“那就好好培养下表兄,做大官、大将。”,高哲心怀叵测道:“姨娘可知汉朝骠骑大将军霍去病?他父亲霍仲孺不负责任抛弃他。有次霍去病出征,顺道看望霍仲孺,吓的霍仲孺匍匐叩首……姨娘啊!天水姜氏没落了,但不能一直破败,表兄是个希望,我会帮他的。”
“他?”,姜桂芝冷哼,仿佛不屑。
“表兄不窝囊,孝顺!”,高哲强势的道:“不用说了,韩卫骑欠我人情,我送表兄到他那儿磨砺磨砺。”
姜桂芝不曾反对。
高哲窃喜,他刚才是个试探,亦是个开端,只要姜桂芝没反驳,以后也不会有反驳的机会,姜松彻底入坑了。至于姜松的个人意愿?他敢违逆姜桂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