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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道人提到的戚敬、姚忠,说的其实是戚继光、姚广孝,在讥二名的天下,高哲不能让他们成为他人眼中的异类,故而稍加改动,原名和高思继一样,都等着成年取表字时启用。李存孝是个特例,保留了原来的。
至于杨大郎……
杨继业的第一个儿子。
高哲可改动带来的十人的姓名,安排他们的身世。所以杨继业如今变成高哲之父高毅他年搁战场上救下的士卒,提拔成亲卫,受过高家很多恩惠……三年前,高哲做主,安排杨继业和一名侍女成了亲。杨大郎即杨继业和那个侍女的孩子,还没取名字。时代如此,初生婴儿的夭折率叫人肝颤胆寒,就是一般富贵人家,都按照排行称呼,等孩子长大一点再由长者赐福、赐名等。
……
乌云密布,白昼若黑。
朔风嚎叫数日终停,冬天的第一场雪便是鹅毛飞舞、柳絮飞扬。
池塘早结了冰,依稀可见的是枯萎的残荷败叶夹杂其中,偶尔能看见几尾鱼儿饥肠辘辘的游荡。
岸边上有着一座亭子,红柱红顶红瓦。落雪飘散覆盖,转瞬间化作流水,滴滴答答的向下淌。看起来倒不像是下雪,而是下雨了。
所以这个亭子有这样的情形,是因为它是特殊搭建。四柱以铜浇灌,留有空心,下置机关;檐顶圆形,且深拢。瓦片下铺布帛,密不透风。繁琐的工艺、精湛的设计,使得内部夏日放冰,清爽宜人。冬日烧炭,温暖舒心。能在此等地方赏景喝酒,岂不美哉!享受的同时,其耗资巨甚,着实属富贵人家的作态,还不是一般的那种,否则玩不起。
挥手屏退侍女,高哲亲自动手,用热水温酒。
紫阳道人瞧瞧桌上的菜,啧啧的道:“美味佳肴、美味佳肴,不过如此啊!”
高哲笑了笑,道:“那道长是没见识过宫廷的上元节御宴,那才叫人间美味。一道水煮白菘,也能给你做出花儿来。”,他顿下了,补充句:“绝对舌尖儿上的享受!”
紫阳道人一愣,接着抄起筷子开始吃,含糊不清的道:“你还是别说了!”
高哲摇头,笑而不语,试试酒水的温度差不多,用白玉杯倒了盅,递给没啥吃相的紫阳道人。
紫阳道人一饮而尽。
高哲这才问:“道长乃出家人,能喝酒吃肉?”
紫阳道人呵呵答道:“各派各教不一样,反正贫道可以。”
高哲好奇再问:“不知道长拜的是哪位先贤?”
紫阳道人手抚胡须,幽幽道:“拜谁不如拜自己啊!”
高哲:“……”,野道士!
揉揉鼻子,高哲心中腹诽,嘴上蛮甜的:“看样子道长是自信开宗立派了!”
紫阳道人叹道:“太累!”,他眼眸一转,道:“别光说贫道,世子呢?”
高哲:“我?我怎么了?”
紫阳道人小酌一杯,道:“还是那个问题,世子……你真的不是人牙子?”
高哲小脸儿一垮,抽搐着道:“你见过一个坐拥千万家财的国公世子,去做那种下贱的勾当?”
紫阳道人颔首,嘟囔句“也是”,疑惑不解的道:“那世子身边儿哪来的那么多……天资卓绝的人?”
高哲不答。
紫阳道人只好换个说辞:“世子说,欲光耀门楣,不知是否和他们有关?”
高哲点头:“没错!”
紫阳道人咧嘴:“新奇的办法!贫道或多或少,也知道世家士族的一些辛密,了解不少世家士族的崛起历程,但、但没见过……”
紫阳道人词穷,不知该怎样形容。
高哲伸出白嫩的手指,道:“道长可知世家士族的根本是什么?”
紫阳道人理所当然的道:“传承!”
“错!大错特错!”,高哲笃定的说道:“是人才!”
紫阳道人不服气:“怎么能是人才?人才还不是传承的书籍、知识、财富、人脉等等培养打造出的?”
高哲不予辩驳,淡淡的说道:“人若愚蠢,再怎么培养打造也白扯。人若聪明,传承无非利用的工具罢!”
紫阳道人琢磨下,若有所思,道:“所以世子准备亲手培养打造人才,然后振兴高氏,重新跻身顶尖?”
高哲道:“可以这样说。”
紫阳道人玩味儿的道:“世子觉得……别人会给你那么充足的时间吗?”
高哲低头沉默了下,很快抬头道:“如果别的人家碰到我高家的情形,恐怕一定会泯灭于无。我的计划中,时间的确是个命门。但道长不要忘了,高家有我,一个生而知之的人!我会去主动争取充足时间,让他们慢慢的长大成材!”
紫阳道人摸摸鼻子,道:“没错。”,干笑两声,他转移话题,道:“岳飞、徐达、戚敬这三个孩子,贫道能教他们习武。刘基、姚忠……他们走的是谋士之道?贫道除了教他们些五行八卦、占卜看相、望气观星之类的玄学,还真没啥能拿的出手。”
高哲默默的补一刀:“岳飞、徐达、戚敬,他们不仅有习武的资质,对军略也很敏感。”
紫阳道人一歪脑袋:“世子打算怎么培养他们?刘基、姚忠,可快要把高氏的藏书读完了。”
刘基、姚广孝,高哲是让他们以十岁的年龄到来的,他们这将近七年,一直在看高氏的藏书。
高家传承久远,典籍丰富至极,别说儒家各流各派,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争鸣百家的股本也留下不少,并高氏历代先祖皆有整修、编辑、注释……珍贵至极!不夸张的说,足以让包括天下世家士族任何一族,垂涎三尺!惶谈文化垄断外的寒门。
“两个心高气傲的少年互不服气,卖弄过目不忘的本领,囫囵吞枣的一概记着,却不求甚解。”,高哲点了点自己的小脑门儿,皱眉道:“他们缺的是历练、是见识、是融会贯通。”
紫阳道人迟疑很久,道:“天下英才出颍川。”,说完这句话,他呸呸的啐了两口口水,道:“这嘴够欠!那是你的宝贝,哪里舍得放走?”
高哲委委身子,望着亭顶,喃喃道:“颍川书院吗?是个好地方!但不是现在!”
紫阳道人又道:“岳飞、徐达、戚敬呢?军略这东西,不是谁都能教的,尤其阵法!”
有内息后,武将的能力得到大幅度提升,阵法随之出现,为的就是用来搞定单兵能力恐怖的那些个体。
高哲拍着脑袋,道:“没想好。”
紫阳道人出谋划策道:“右丞相高熲(通囧字读音)、高昭玄,允文允武,而且他出身的渤海高氏是你们洛阳高氏的分支。”
高哲撇嘴道:“我们两家关系不好。再者,现在的他,自负如日中天,哪能看得起我们洛阳高氏?”
紫阳道人再道:“左丞相杨素、杨处道如何?单论军事能力,他比高昭玄更胜一筹呢。”
高哲摆手:“这二位我从没想过!我不想和他们牵扯纠葛。”
紫阳道人惊疑:“为何?”
高哲神秘的道:“因为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点。”
紫阳道人不明白。
高哲道:“坑爹的儿子!”
话题告终。
紫阳道人健谈,重新起个头:“高家鼎盛时,堪比七宗五姓……”
高哲打断紫阳道人的话,轻蔑的讥讽:“什么七宗五姓,七家暴户而已!”
紫阳道人张大嘴巴,一时不能言语,他太吃惊了,要知道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天下不是皇族杨氏的天下,而是世家士族的天下”,还有句话叫“世家士族分两等,一种是七宗五姓,一种是其他”。七宗五姓,代表的就是天下巅峰啊!
高哲瞧瞧紫阳道人没出息的样儿,晒道:“不知道长可听闻‘上古四家’?”
紫阳道人摇首。
高哲道:“弘农杨氏、天水姜氏、汝南袁氏、洛阳高氏,都是真正传承久远的家族!”
紫阳道人见高哲将“真正”二字咬得很重,不免道:“真正?难道其他的……”
高哲笑了笑,道:“往脸上贴金呗!”,他数着道:“你看啊!陇西李氏,秦汉相交时期设置陇西郡,他们刚开始。博陵崔氏,汉朝光武帝后才跻身名门。清河崔氏,他们发迹的比博陵崔氏还晚。赵郡李氏,他们是本朝开国崛起。范阳卢氏,这个稍早,也不过秦。太原王氏、荥阳郑氏,同样是汉朝后期。反观我们上古四家,天水姜氏,源出神农氏,炎帝生于姜水,因以水命姓为姜,裔孙姜子牙周初封于齐,人家那时候就显赫了。我们洛阳高氏最初从姜氏分裂不假,《世本》记载:‘黄帝臣高元作官室’。弘农杨氏,周朝王族后裔。汝南袁氏,舜帝血脉。”
高哲那种“老子祖上很阔”的劲儿,让紫阳道人不乐意了,道:“那怎不见你们像七宗五姓那样,做了门阀?”
高哲道:“道长是不是觉得,他们很了不起?呵!难道你以为我们四家在漫长的历史中,从来没出现过厉害的人才、有过难逢的登顶际遇?不!比底蕴,他们差远了。举个例子,帝国初年,我洛阳高氏是最早支持高祖皇帝的,而高祖皇帝曾借过弘农杨氏的旗号,从哪方面看,我们两家想崛起不比赵郡李氏容易?是不是?我们不想那样招摇。”,他莫名的一笑,道:“我们的处世哲学,玩笑话就是‘今天一时爽,明日乱坟岗’!”
紫阳道长眨眨眼:“世子不怕贫道把这话告诉七宗五姓?”
高哲指了指自己的小样儿:“童言无忌。”
紫阳道人:“……”
高哲起身,望着外边的大雪纷飞,道:“别看七宗五姓现在威风八面,迟早有他们的好果子吃!我们上古四家不一样,太过长久的传承,让我们更懂得这个天下。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做正确的事、做正确的决定,还有……千万不要试图当出头鸟,按耐不住、生了不该有的念头的话,典型的汉末袁绍、袁术差点儿让汝南袁氏灭亡的教训、血淋淋的教训。”
抻个懒腰,高哲道:“好久没和人对话,忘了‘言多必失’的箴语……身子乏了,道长自便,我得回去睡了。”
紫阳道人打个稽首,继续喝他的酒。
说是二人赏雪温酒,实际高哲一口没动。
高哲的脚步几乎迈出亭子,扭头笑道:“道长,以后好奇心不要太重,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紫阳道人嘶了口气,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高哲一笑,道:“对了!还有个事儿,道长晓得江湖上,有没有比较厉害的游侠或者杀手?我指的厉害,不是出名。”
紫阳道人道:“你要杀谁?”
高哲笑容不改,盯着紫阳道人。
“不问!不问!”,想起高哲刚说的那句‘好奇心不要太重’,紫阳道人讪讪的摆手,思忖了下,道:“‘断肠剑’如何?”
高哲翻了翻眼睛,道:“绰号够俗的!”
紧了下狐裘,高哲消失大雪。
紫阳道人端着白玉杯,自言自语道:“断肠剑……俗气?很吓人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