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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国公府。
高哲刚到家。
门口侍卫报:“世子,有一道人手持信物来访。”
高哲点头,道:“在哪儿?”
侍卫道:“正堂。”
高哲迈步向里走,同时对把马车交给侍卫妥善安置的杨继业道:“于景已死,府中人员由你统领,一切如旧。”
杨继业闷不吭声,继续跟着。
高哲了解杨继业,头不扭的吩咐道:“你去忙你的。”
杨继业这才停滞脚步,抱拳躬身,道:“喏!”
“大兄?”,高思继含怯的唤了一声,口齿不清的试探问道:“我……我能去玩儿吗?”
高哲敷衍的摆摆手,并没说什么。
高思继快速的溜掉,一刻不愿多待。
高思继的反应,高哲看在眼里,一笑了之,并不当回事儿,自我感觉良好居多,如他对定彦平说的,“长兄如父”嘛!没有威严的父亲还像父亲?
一路至正堂,高哲推门进入。
屋内有一人,专注的盯着主座墙壁上悬挂的一副骏马图,津津有味儿的品评,听闻高哲脚步,他转过身来,表露真容。其人……头戴紫金嵌宝鱼尾冠,身穿皂沿边烈火锦氅,腰系杂色采丝绦,足穿云头方赤舄。纤尘不染。仗一口锟铻铁古剑,抱一柄银丝扫尾拂子。渊渟岳峙。长髯俊美双眸炯,天庭饱满面有光。仙风道骨是鹤发童颜。
高哲欠身颔首,道:“一别多时,道长安好?”
道人笑容满满,打个稽首还礼,答曰:“吃得香,睡的足,焉能不好?倒是世子,未免显得忧郁啊!”
高哲伸手做请,道:“道长坐下说吧!”,他当仁不让的上了主位,揉揉酸痛的眉心,低缓的接着道:“去岁中秋,我与道长当街相遇。道长言称我命格奇特,且批了一语‘该死未死之人’,张口便欲带走我家两个兄弟、一个竹马发小……可有差错?”
道人嗔目结舌,呆滞好半天,叫屈道:“不愧是生而知之者!扯谎都不用人教!怎么啥话到你嘴里就变味儿了呢?听着好像贫道多么罪大恶极,巧取豪夺你兄弟玩伴,做那人牙子勾当一似的!”
高哲眯眼,毫不尴尬,不否认道:“说法不同而已。”
道人竟无言以对。
事情的经过,其实是这样的——
道人道号紫阳,道法通玄,兼修武艺,平日以游山玩水、浪迹天涯为乐。
紫阳道人去年偶过长安,时值八月十五。
中秋佳节,隋人风俗赏月观灯,紫阳道人恰逢带着二弟高思继、三弟高宠和家仆之子李存孝玩耍的高哲,当时还有陪伴的总管于景。
见高哲面相有异、命格奇特,同样擅长批命的紫阳道人忍不住上前搭话,一番攀谈,了解高哲身世,先给了高哲“该死未死之人”的评价,高哲说他骂人,所以他后换了个“生而知之者,哲也”的评价。
随后紫阳道人又看出高思继、高宠、李存孝的特殊之处,良才美玉在前,心痒难耐,提出想带走教导的意思。
高哲哪里肯?
紫阳道人初时认定高哲小觑他,拿他当骗子,并施展武艺,增强说服。
可惜。
权被高哲当猴戏看了。
紫阳道人不知道,高思继、高宠、李存孝,前两者高哲有打算,后者亦不愿轻易放过……天晓得他离家多年后,肯不肯归来效忠?
总之,那次高哲和紫阳道人没谈拢。
按照紫阳道人的意思,高思继、高宠、李存孝过了七岁,可塑性将一点点的降低,不能耽搁,二人由此结了眼下的再会邀约。
紫阳道人岂想到,这一见面,没交谈两句,高哲就睁眼睛说上了瞎话,曲解了原来的始末?
“哒哒……哒哒……。”
高哲轻叩桌案,打破一时寂静。
很快。
高哲清晰的说道:“我今天带着子仲、子叔,拜访了下长平王、定车骑。”
紫阳道人一听这两个名字,直嘬牙花子,道:“他们答应了?”
“生而知之者”就是从紫阳道人这儿来的,他自不会拿高哲做一般的孩提看,哪能不晓得高哲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啥意思。
高哲颔首,道:“答应了。”,他舒了口气,道:“道长知道我高家的境况,我不得不。论及实战武艺,可能长平王、定车骑高于道长;论及教授武艺,长平王、定车骑绑一块儿未见得是道长的对手,我相信。但……武艺不是全部,论及世俗背景,早年道长做过一郡之佐的经历,只怕拍马不及长平王、定车骑吧?”
信息有点儿多,紫阳道人用额头撞了撞怀中锟铻铁古剑。
高哲的话,主要俩意思。第一,不矫情的告诉紫阳道人,自己需要利用让高思继、高宠拜师长平王邱瑞、车骑大将军定且的方式,稳住摇摇欲坠的秦国公府,所以不能让他们拜师他,他没那个影响力。第二,高哲也透露了,自己对紫阳道人不是一无所知,起码有过调查。
“白马银枪邱梦龙,双枪定彦平……皆惊才艳艳之辈,把高子仲、高子叔交给他们不算差。”,紫阳道人平复好情绪,按耐住郁闷,作出好比期待主人手里肉骨头的小狗般的表情,可怜巴巴的问:“李存孝何在?”
高哲无视紫阳道人的恶意卖萌,道:“他在,可我没想好。”
紫阳道人弹身而起,激动道:“怎么能没想好呢?贫道啊!贫道!让贫道教他!像他这种力大无穷的资质,不是什么人都能……”
高哲打断紫阳道人的话,道:“出家人讲究清静无为。”
紫阳道人吸了口气,强压下火气儿,一甩银丝拂尘,道:“得!你一撅屁股,贫道就明白要拉什么颜色的屎了!”,老道气呼呼的数落:“贫道上赶着来,你居然还想抠点好处去?贫道该说一句——真不愧是世家弟子!”
高哲一笑,挺害羞矜持的样子:“多谢道长夸奖!”
紫阳道人:“……”
高哲组织好言语,道:“我之前说过,高家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因此,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振兴高家的机会!存孝的资质,太好了,好到与子叔几近的地步……”
“所以你不放心让他随贫道走?”,紫阳道人插言:“怕他一去不返?”
高哲意味深长的默认:“出笼的鸟儿,总是喜欢自由翱翔!”
紫阳道人坐下,又站起,道:“如果贫道……一走了之?”
高哲垂下眼帘:“我自有办法替他觅得良师,或许……不如道长一些。”,他笑了:“但,道长愿意一走了之?”
紫阳道人干脆一摔古剑、拂尘,“哐当”一声,骂道:“无赖!!!”
高哲哈哈一笑,道:“道长游历天下十数载,难道不累?不如在我府上住些日子,存孝我放心的交给你,哦!对了,还有三个资质略差,对比存孝略差的孩子,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紫阳道人一愣,马上一喜:“还有三个?好嘛!贫道不是人牙子,世子可真像!”
高哲拍拍手,道:“家中除却祖母,并无女眷,道长自便,想去哪儿去哪儿,想睡哪儿睡哪,吃饭的时候我会派人来请。我先走了,去问候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