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一行人赶紧行礼。
陈妃是怕极了景帝,见了就跟耗子见了猫。
“都起来吧。”景帝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
“陛下怎么不在栗妃那里陪着?”太后道。
“都说妇人生子多是艰难,陛下也该为皇嗣考虑。”
景安乐一眼就瞧出太后的心思,她是不想让景帝待在这里,毕竟景柔的这件事她必须瞒下。
可惜……已经晚了,在两个太医确诊景柔怀孕的时候,景安乐安排的两个宫人已经往外头报信了。
“朕就是为此事而来。”景帝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把目光停在林妃身上。
“林妃,如今栗妃产子不顺,再次晕厥,这次,怕是要有劳你了。”
林妃先前冷着的神色顿时一松,当即道:“陛下言重了,臣妾愿尽力而为。”
景帝开口道:“卫年,送林妃去栗妃那里。”
卫年便带着林妃出去。
因着栗妃中毒这件事,不止是他们,宫中戒严,所有人不得随意轻举妄动。
太后的眉目一拧,“太医署那么多人不用,非得用她这个不祥之人吗?”
“若太医署那群废物有用,儿臣也不必另寻他法了,难不成母后要看着栗妃难产不治?”景帝的声音极冷,还带着一丝压迫。
皇嗣是国本,太后只能冷哼一声,不再多说。
气氛一瞬间尴尬又冰冷。
“你们跪在这里做什么!”景帝的怒气没地方撒,厉声质问跪着的两个太医。
所有人心里都在倒吸凉气,方才景帝进来的时候明明已经听到了,这会儿又故意问。
刘太医和高太医两人吓的要死,但又不敢不说,只道:“柔郡主身体欠安,微臣等前来问诊。”
景帝这才回头瞥了一眼躺着的景柔,又问,“郡主这是怎么了?”
高太医战战兢兢的抬起头,他想去向太后求救,太后干脆不看他,他心一沉,索性梗着脖子道:“回陛下,郡主是身子虚弱,突发晕厥,并无大碍。”
“好端端的,又怎会晕厥啊?”景帝追问到底,就是要他说明真相。
左右都逃不过,一旁的刘太医心一横,恭敬道:“陛下,郡主是有喜了,有孕之人因身子虚弱,偶尔会晕倒。”
说完这句,空气沉默的可怕。
景帝听后,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声音如冰碴般落下:“郡主尚未婚配,如何会有喜,朕看你们两个庸医,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来人,把他们拉出去砍了!”
两个太医吓得瘫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饶命啊!郡主确实是有喜啊!”
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景帝就知道太后会让他把这件事压下去,不仅事关皇家颜面,更事关她最疼爱的庆王。
景安乐在一旁看的有些迷糊,父皇这是什么意思?若是真想压下此事,那方才进门的时候完全可以当没有听到,又何必多此一举。
“父皇!”景安乐忽然出声。
听到景安乐说话,景帝的神情稍稍柔和了几分。
“父皇,儿臣也觉得郡主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太医署的太医虽然医术不精,但也罪不至死,父皇不如先饶过他们,重新派人来给郡主瞧瞧,若所言非实,再罚不迟!”
这一刻,高太医和刘太医视景安乐为圣人,感激涕零。
“那安乐觉得谁合适呢?”景帝问。
“不如请赤先生来看看,安乐听说赤先生不仅学富五车,更是医术高明。”
而一旁的太后却不同意,她深知这样一来,景柔有喜的事情是彻底包不住了。
“陛下,不可!”
景帝眉头一皱,看向太后,“母后为何不同意?难道是怕赤先生医术不精?”
太后心里一慌,忙道:“赤先生贤名在外,但毕竟是外臣,贸然请他为郡主瞧病,传出去恐惹人非议。”
景帝冷笑一声,“母后此言差矣,正是赤先生人品高洁,才可堪用。朕曾赐他荣华富贵,他都直率拒绝,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说实话,也是这样贤名的人才会还郡主的清白。”
景安乐在心中暗暗佩服,好一招借力打力。
她方才琢磨了一番,觉得景帝的目的可能和她一样,就是要让景柔怀孕的事情传出去,特别是当她提出请赤文元过来确诊,景帝没有丝毫犹豫的时候,她就更加确定了,可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太后咬了咬牙,还想再劝,却被景帝打断,“此事就这么定了,来人,速去请赤文元过来!”
太后脸色阴沉,心中暗暗恼怒,却也不敢再公然反对。
景安乐在一旁暗自得意,她倒要看看太后还能如何隐瞒景柔有喜之事。
没过多久,赤文元便匆匆赶来,他向景帝和众人行礼后,便开始为景柔诊断。
在场人都紧张地盯着他,等待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