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昨天傍晚七点左右，从杜丽彩海淀的拍摄基地，开车一路跟踪，来到杜丽彩的这个小区。周航是眼看着杜丽彩进楼的，这个楼门口是需要刷卡的。周航没有门禁卡，就将车停在附近，他在车里监视楼门口，一直都没有离开，晚饭都是叫的外卖送到车前吃的。到了今天上午，小区里来了好多警察，周航在听居民议论的时候，听他们说死的是一个嫩模，才知道杜丽彩出事了。
张牧野听完周航的话，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他们刚查到花千钧和这个嫩模的一些丑闻，嫩模竟然就死了，这死得也太突然了。
张牧野思索了一会儿，没想出什么头绪，他抬头向车外望去，就这么无意的一望，眼前登时一亮。张牧野赶紧推开车门，下车喊道：“昊哥！”
不远处的一个身着蓝色警服的警察听到张牧野的喊声，他回过头，疑惑地四下张望。当这个警察看到张牧野的时候，惊喜地叫了一声：“小牧，你怎么在这里？”
警察说着，大步向张牧野走来。
这个警察正是陈昊，他是忠叔的徒弟，张牧野也在他手底下干过一段时间，两个人关系不错。
张牧野笑了笑，说道：“我来这边正好有点事！昊哥，你不是在方庄派出所吗？怎么到这里了？”
“呵呵！”陈昊笑了笑，说道：“上个月我刚从方庄调到陶然亭当副局长！”
“恭喜昊哥升职了啊！”张牧野说道。
“今天这里死了一个人，我正带人办案！”陈昊解释说道。
“死的那个人是不是叫杜丽彩的嫩模？”张牧野问道。
陈昊愣了一下，惊讶地说道：“是啊！小牧，你怎么知道的？”
张牧野迟疑了一下，说道：“昊哥，我也不瞒你了！最近，我有些事牵涉到杜丽彩，找人正在调查她，想不到她现在突然死了！”
“呃！”陈昊问道：“那你有没有查到什么呢？”
张牧野点了点头，指着刚从车上下来的周航，说道：“他叫周航，就是我请来调查杜丽彩的私家侦探。他昨晚看着杜丽彩进楼，一直守到今天上午，发现杜丽彩死了……”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呢？”陈昊问道。
周航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陈昊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他沉吟一会儿，说道：“小牧，我知道你的观察和推理能力很强，你跟我进现场，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张牧野点了点头，说道：“好的！”
张牧野和周航跟着陈昊走进楼里，坐着电梯来到八楼。刚出电梯门口，张牧野就看到801门口站着几个警察，正在对门口一男一女询问什么。
“这两个人是杜丽彩的经纪人和助理！”陈昊向张牧野说道。
“小军，有什么进展吗？”陈昊向做笔录的那个警察问道。
做笔录的那个警察抬起头，露出一张年轻清秀的脸庞，说道：“陈副局，没什么发现！”
陈昊点了点头，带着张牧野和周航走到801房间里面。房间里面有三四个穿着白色衣服，戴着口罩和塑胶手套的法医，正在仔细检查现场。
房间内的装饰是西方格局，白色的沙发一尘不染，正中央有个古铜色吊灯。墙上有个六十寸的液晶电视，四周墙壁上悬挂着杜丽彩各种艺术照。沙发前面有个玻璃茶几，茶几上放着一杯茶水。杜丽彩的尸体就放在客厅正中央，她穿着一套粉色的睡衣，赤裸着双脚，一双眼睛圆整，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我们进来的时候，死者就吊死在那里！”陈昊指着上方说道。
张牧野顺着陈昊手指的方向，看到是上方墙角有一根暖气管道。在暖气管道上面拴着一根土色的麻绳，下面有一张凳子翻到在地上。
“经过初步鉴定，死者是窒息死亡，目前在现场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有可能是上吊自杀！”陈昊说道。
“昊哥，她绝不是自杀！”张牧野说道。
陈昊听到张牧野的话，看着张牧野十分肯定的模样，疑惑地问道：“小牧，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自杀呢？”
张牧野不假思索地说道：“暖气管道距离地面两米六左右，地上这张凳子四十公分，死者身高一米七左右。按照常理推断，死者赤裸双脚够不到两米一，再加上四十公分，也就是说，死者踩着凳子顶多能够到两米五左右。还有十公分，死者怎么将绳索穿进去的？即便是是能穿进去，你再看这绳索垂下来有四十公分。死者赤裸着双脚踩在椅子上，绳索也在她头顶，她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头套进绳索里面呢？”
“是啊！”陈昊闻言犹如醍醐灌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道：“我们只顾着用高科技侦察指纹DNA等，竟然忽视了这些常规的情情况。小牧，幸亏你提醒。不然的话我们还在纠结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呢！”
张牧野看了一眼茶几，问道：“昊哥，茶杯上检查出谁的指纹了吗？”
陈昊听了张牧野的话，向蹲在茶几跟前的一名法医问道：“刘医生，茶杯上有指纹吗？”
那个刘医生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他抬起头，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陈副局，茶杯上什么指纹都没有！”
“哦！”陈昊有些失望。
“这就更不对了！”张牧野说道：“茶杯里满满一杯水，不可能一点指纹都没有。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有人刻意抹去茶杯上的指纹！”
“是啊！”陈昊眼睛又是一亮，不过，他马上又疑惑地问道：“那凶手为什么不把茶水倒进水池，这样不是还能减少怀疑？”
张牧野微微勾起嘴角，解释道：“如果凶手杀死死者之后，他为了消除自己的指纹，将茶水倒进水池。那样的话，他还得洗茶杯和擦拭茶杯，比现在直接擦去指纹要麻烦的多！”
“有道理！小牧，你不当警察，简直就是警界一大损失啊！”陈昊一脸遗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