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凌蓁倒是没想到历瑞能猜得这么准：【你是怎么知道余芷贤来找我的？】
历瑞的回复很快，一看就是不假思索就有了答案的：【这帖子的时间都那么久了，你上周见到余芷贤的时候没提起看过这帖子，说明是你才看到的。你又不是喜欢没事就逛校园论坛的人，肯定是因为余芷贤到了学校，有人告诉了你，你才看的啊。】
这么说倒也没什么错。
看到历瑞提及余芷贤时只当是观感不好路人的态度，凌蓁也就没太过在意这个人了。自己这边余芷贤是没机会了，就算她有机会直接接近历瑞，历瑞应该也不会留什么空子给她可钻的，所以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倒是她偶然间听到另一个消息让她有些在意。
那天她因为从实验室出来的时间比较晚，考虑到食堂应该没什么她想吃的菜了，就去的美食街，等吃完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凌蓁回寝室抄的小路，沿途灯光昏黄朦胧，她想起有人说这一带晚人很多野鸳鸯，就有意放轻了脚步。
因为凌蓁走得无声无息的，所以她已经走到接近五米的范围内了，前面挽着手走的一对女生还毫无所觉，一路轻声讨论着她们的话题。
但这轻声也只是她们自己以为而已，实质上在这幽静的环境里，这音量已经足够凌蓁听得清清楚楚的了。
凌蓁本来是打算加快脚步越过她们走在前面的，但下一刻听到了俩人讨论的话题居然转到了历瑞和他的公司，就放慢了速度保持着尾随的距离。
“真的进去了吗？”高瘦个子的女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不是说想去历师兄的公司上班一定要走正常程序，谁想走后门都不管用的吗？”
“的确有说历师兄是有这样的规矩。”个子稍为小巧一点的女生说话的语气比较不以为意，“但是这段时间历师兄不是忙吗？都很久没有出现在学校了，可能就没过问得这么严……
“而且这事也是巧了，丁萱的闺蜜那男朋友正好是负责人事的，丁萱是应聘的职位又是前台，虽说她人不怎么样吧但是我们得承认她的脸的确还是能打的对不对？又有本科的学历，拿下这个职位也没人能说出什么来。”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高个女生赞同的话说到一半顿住了，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了些，“不对啊，那历师兄每天进出公司都经过前台，能没认出她来？不会觉得丁萱一个财务管理的毕业生去应聘前台这事有些奇怪？不怀疑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巧女生理所当然地道：“你这话就不对了。别忘了历师兄大一时，丁萱大四，除了写论文之外还要忙补习，她当时那个打得火热的小富二代男朋友不就是去补习时勾搭到的吗？！
“后来是分了手，但那时候历师兄不是低调吗？俩人之间压根没有什么交集。历师兄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对丁萱有印象？”
“你说这丁萱怎么就突然盯上历师兄了。”高个女生语气酸溜溜的。
“还不是因为一个‘钱’字？”小巧女生语气鄙夷，“小富二代那样个头比你高不了几公分的，脸更是跟个马脸似的，那样的她都当成宝得了机会就带他在我们面前炫耀，历师兄这样又有钱又有颜的，她还不想尽办法巴上去？”
“可惜我们离毕业还太早了。”高个女生遗憾地叹气，“否则我们也到历师兄公司应聘去，怎么着也不能让丁萱得逞——哎，你说丁萱有没有可能正在脚踏两条船？
“以她那样的性格，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的，起码跟历师兄之间多少有了眉目，她觉得稳了才会跟小富二代分手才对，否则她哪里舍得放弃一个供她吃供她喝供她买买买的人形ATM？她想追历师兄不得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些？”
“对，你说的才像是丁萱会做的事。”小巧女生疑惑地道，“不过她真的分手了啊！我亲眼见到的。她租住的地方不是跟我男朋友同一个小区吗？那天我去看男朋友，正好看了个现场版分手剧。”
“真的啊？”高个女生兴奋得直晃小巧女生的手臂，“你快给说说！闹得大吗？是谁跟谁说分手的？该不会是小富二代提出的分手吧？”说到这里她自己才想起来一般，“对啊，还有这种可能。是不是她花钱太厉害了，小富二代不要她了？”
“不是。”小巧女生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分手肯定是丁萱提出来的，因为当时是小富二代追在她身后进的小区……小富二代问她为什么要分手？问她有什么不满的，他改。但丁萱什么也不说就一口咬定要分手。
“然后小富二代恼羞成怒了吧，就要求丁萱把她让他帮买的那些包包、首饰什么的都还给他。
“丁萱一开始还不肯，说哪有送出去的礼物还要收回去的。
“小富二代就说，那根本不是他自愿送的礼物，每次都是丁萱看中了，给他发图片暗示，让他去买的……”
高个女生十分解气地笑起来，把小树林里暗藏的鸳鸯都惊动了，传出一些声响，似乎还有人骂骂咧咧。
小巧女生一边有些紧张地四下张望，一边赶紧让高个女生声音小点。
凌蓁闪身到小树林外边一棵树后藏着身形，等俩人重新往前走了有会才慢慢回到了小道上。
这可真是一个弥天大瓜。
而且里面所包含的信息量也有些耐人寻味。
如果这两个女生没有夸张的话，像丁萱这么贪婪的作派，的确是不太可能会在刚获得能够接近历瑞机会就迫不及待地把前男友给甩掉的。
毕竟前面有那么多失败的例子在那里，已经足以证明历瑞不是一个你有点姿色会作状点就能攻略下来的愣头青。
失败率这么高，要是最后没成功又少了人形ATM，岂不是很不划算？
除非是她在开始决定接近历瑞时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不会亏本。
她哪来的这份稳妥心态呢？
这是她在追求历瑞，而不像某些小明星跟富二代交往时可以抱着就算最后不能成功嫁入豪门但是期间也能收到不少礼物怎么也不会亏本这样的心态。
在她暗中追求的过程中，历瑞不仅不会送她礼物，而且她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为了在一众意图在历瑞周围争奇斗艳的女人中脱颖而出，还要在装备和打扮等方面下本钱。
没有人形ATM，丁萱一个刚毕业不到半年，在进入历瑞公司前正式工作都没有找到的应届生，哪来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