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涂与史文恭领着两百多人马不停蹄追了七八十里,就见前面二公子曾密背着四公子曾魁摇摇晃晃走在路上。
曾密一边儿走,一边儿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
曾涂连忙迎上去,大声喊道:“二弟!四弟!你们不要紧吧?!”
曾密听了,抬起头,见是大哥曾涂、师父史文恭带领自己马军两百来人,连忙停下脚步,将曾魁放下来,回应道:“大哥!史教头!”
曾涂翻身下马,小跑几步上前:“四弟这是怎么了?受伤了么?“
曾魁听到大哥询问,有气无力回应道:“多谢大哥关心,小弟无事,不过是被饿了一天一宿,有些脱力了!“
曾涂听到四弟被饿了一天一夜,连忙回头问道:“你们谁带吃食了?赶紧拿与我四弟!”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一个士兵从怀里掏出啃了一半的炊饼,犹犹豫豫地递给曾涂:“大公子,我这里有半个炊饼,出发的时候走的急,来不及吃完,揣到了怀里,四公子若是不嫌弃,……”
曾涂伸手接过,递给四弟曾魁,曾魁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因为吃得太急,还差点儿给噎着了,曾涂又赶紧为四弟递水。
史文恭看向曾家二公子曾密,问道:“不是说公子为人所擒吗?敌人呢?“
曾密仰起头回道:“我报了曾头市名号,他们也心有忌惮,不敢伤害我二人性命,等他们出了咱们的地盘,又等来了他们接应的人马,便放我兄弟二人回来了。“
史文恭问道:“可知对方是何人?“
曾密一愣:“这……,忘了问了,只知道其中一人被称呼为武师兄。“
曾涂在一旁听了,不由埋怨道:“二弟,你怎不问对方姓名?”
曾密小声辩解道:“我这不是急着救四弟么?”
曾魁艰难将口中食物咽下,对史文恭和曾涂说道:“来人说他是清河县武松。”
曾涂看向史文恭:“史师父知道这人吗?”
史文恭略一沉吟:“听说过,听说他曾在酒醉之后,赤手空拳打死过吊睛猛虎,倒不是个易与之辈。”
曾密听了:“啊?如此说来,史师父也打不过他了?那我二人的仇岂不是报不了了?”
曾涂听了,悄悄看了一眼史文恭,厉声呵斥道:“二弟说得这是什么话?!史师父怎么可能打不过小小武松?!史师父出手,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什么打虎英雄斩落马下。”
曾密听了大喜:“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愣着做甚?还不赶紧追上去,杀了那武松师兄弟,夺了他们的马匹,顺便也好为四弟出气报仇!”
曾涂可不像曾密那般鲁莽,出言问道:“不急,为兄先来问你,对方有几员战将,多少兵马?是步兵还是马军?”
曾密听了,迟疑道:“这……,战将么,仅有四员,兵马么,乌泱泱一片,好几百人总有了吧?”
曾涂知道问曾密也白搭,转头看向曾魁。
曾魁喝了口水说道:“他们本来有兵约三百,后来又来了约一千五百援军,总人数约有一千八百来人,另外还带着一两千人的流民。”
曾涂看向史文恭:“咱们只有两百来人,即使追上去,恐怕也占不了便宜,史师父,你看?”
史文恭点头道:“大公子所虑不无道理,如今令尊尚在担心二位公子。不如咱们先带两位公子回去,见了令尊再做打算。”
曾密一听急了:“史师父你莫不是听说对方人多怕了吧?枉我还以为史师父你有万夫不挡之勇,原来也有怕的时候!”
曾涂听了,急忙呵斥道:“二弟,休得胡言!”
曾密不服道:“怎么胡言了?你们总说我本领稀松,结果怎么样?我打不过的人,四弟也打不过,你和史师父也不敢去打,你们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史文恭听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就要翻身上马前去与武松决战,被曾涂好说歹说劝住了,又压着曾密向史文恭道歉。
曾密不情不愿地道了歉,几人护着吃了半个炊饼的曾魁,回去寻家主曾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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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家庄。
武松一行人回到独龙岗,扈成领人安排流民住宿耕种。
武松和扈三娘、潘金莲又从流民中挑选精壮,再从原来的庄兵中裁退老弱,整合挑选出三千人,编为独龙军,武松任军指挥,分三营,每营一千人,由潘金莲、扈三娘和扈成各领一营。
所得战马尽皆分给扈三娘所领二营,编为骑兵,不足之数等日后从辽国运回后补足。
扈成兼管大军粮草事宜。
将一切整合完毕之后,武松又领着众人训练了大半个月,手下来向扈成汇报,赴辽物资已准备完毕。
扈成见了武松、潘金莲和扈三娘,商量再次北上赴辽换马事宜。
鉴于上次回来途径曾头市时差点儿遇到危险,扈三娘和潘金莲执意陪武松北上,武松只好安排扈成留守扈家庄,自己与潘金莲、扈三娘领五百兵士,押送物资北上。
为了避免曾头市沿途寻仇,武松这次换了个路线,打算经沧州过蓟州,到达饮马川与萧师妹大军汇合。
出发前夕,扈老夫人不放心女儿,嘱咐了又嘱咐,又让扈成亲自送出二十里,这才依依惜别,回独龙岗而去。
为了避免被沿途山匪贼人打劫,武松安排两拨前哨,两拨后哨,探出十里有余。
沿途山寨强人所在,尽皆绕路而行,一路小心翼翼,好在运气不错,平平安安到达了沧州。
望着远处的沧州城,扈三娘问武松道:“师兄,咱们进沧州城么?”
武松呵呵一笑:“咱们这么多人,进城住店花费巨大,还是不进去了,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潘金莲有些不悦道:“唉,又是风餐露宿,我还以为在沧州可以住一晚,吃口热饭,再好好沐浴一番,看来这个愿望是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