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吃喝了一会儿,眼看酒足饭饱,宴席将结束。
武松拉着潘金莲站起身来,向着晁盖施了一礼,说道:“晁天王,如今公明哥哥已经救回,我师兄弟二人想借公孙先生一用,引我师兄弟二人去蓟州拜见罗真人,恳请天王准许!“
晁盖在江州时对潘金莲和武松印象不错,于是看向公孙胜:“贤弟,要不你辛苦一趟?“
公孙胜连忙站起:“既然哥哥准许,小弟再多向哥哥告几天假,顺道回乡探望一下老母。“
晁盖点头道:“自是应该。自从咱们七人劫了生辰纲,至今已有三载,是该回去尽尽孝道,等下去跟军师领些钱财,回去孝敬令堂。“
公孙胜连忙感谢:“多谢哥哥!“
武松和潘金莲也感谢道:“多谢晁天王!”
宋江听到公孙胜回乡探母,不由叹了口气。
晁盖见了,连忙问道:“贤弟为何叹气?“
宋江看了看晁盖:“小弟此番在江州题下反诗,又大闹江州法场,灭了黄文炳满门,恐连累家中老父及兄弟亲族。”
晁盖安慰道:“这有何难?将他们一起接来梁山便是,也好日日在身边尽孝!”
宋江愁苦道:“上次小弟欲投梁山,家父便假传丧讯,不欲小弟落草,才致有江州之祸。此番再去接,恐怕非但不来,还会将小弟痛骂一番,打将出来呀!故此哀叹!“
晁盖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昔日兄弟罪轻,尚能等待大赦,令尊心中还有盼头,才不欲贤弟落草。”
“今日乃谋反重罪,按律诛三族,再不上山,难道引颈就戮,全家被官府斩尽么?”
“贤弟放心,愚兄多派些人马与你,定保你将全家老少平安接回。“
宋江恍然大悟,对晁盖说道:“兄长一语点醒小弟,今时不同往日,再不上山,恐全家不保。”
“此事不宜大张旗鼓,小弟一人悄悄潜回即可。只要能劝动老父,我和兄弟宋清两人足以将老父接来。到时候连夜上山,神不知,鬼不觉。”
“带的人马多了,反而惊吓乡里,万一被多事之人举报官府,反而徒生枝节。“
晁盖迟疑道:“途中倘有疏失,无有帮手,岂能让愚兄安心?不如让几位兄弟随行。“
宋江道:“哥哥放心,宋江也久在江湖上行走,自会小心行事!”
晁盖苦苦劝说无效,就随宋江去了。
见公孙胜和宋江都要回乡探亲,李逵也想起了家中老母,也起身告假,回家中将老母接来梁山享福,晁盖也准了。
晁盖还大度地说,若有其他哪位兄弟要回家接父母高堂,也都一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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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众位头领乘船来到朱贵酒店,送宋江、李逵、公孙胜、武松和潘金莲离去。
众人喝了送别酒,宋江和李逵结伴向南步行,公孙胜和武松、潘金莲骑马一路向北,各自离去了。
离开梁山,公孙胜才问武松、潘金莲道:“不知二位因何事非要见贫道的师父?”
武松迟疑道:“这?”
潘金莲说道:“迟早总要说与公孙先生知道,不如坦白告知。师兄以为如何?”
武松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现在不说,到了蓟州还不是一样要说。
于是武松看向公孙胜,坦白说道:“非是我二人要隐瞒先生,实在是此事有些匪夷所思,说出来旁人也不信。”
公孙胜跟着罗真人学了这许多年道,稀奇古怪的事儿也见闻不少,于是问道:“哦?不知怎么一个匪夷所思法?”
武松苦笑一下说道:“其实小弟才是武松,她其实是我嫂嫂潘金莲。’
“大约一年半之前,有一次武松醉酒,醒来后发现我们叔嫂二人竟然互换了身躯灵魂。小弟的身体里是大嫂的灵魂,而大嫂的身体里则是小弟的灵魂。”
公孙胜听了,说道:“怪不得,贫道观你面相,命里应是夭亡之人,看寿数应该在一年前就会死于非命。”
“贫道还以为你是寻了法力高深之人破解,却原来是发生了意外变故。”
潘金莲在一旁听了,心中落寞。
果然如此!
如果不是和叔叔换了魂,一年前叔叔就把我和西门庆当作奸夫淫妇一起杀了!
没想到我的命数居然是这样!
幸亏叔叔那日吃醉了酒,和我互换了,才让我逃脱了王婆的奸计,得以存活到今日。
武松则正相反,听到公孙胜居然从面相上看出异常,不由大喜。
公孙胜果然不简单。
武松欣喜说道:“想不到公孙先生果然能看出来,只是不知公孙先生可否将我二人换回?”
公孙胜摇了摇头:“贫道学艺不精,不能将你二人换回来。”
武松听了有些失望:“为了能将我二人的魂魄换回,小弟几乎将汴京的寺庙道观尽皆拜了一遍,也不曾有效。”
“家师说这世上或有两人可解我叔嫂之困,一位是尊师罗真人,另一位是龙虎山张天师。”
公孙胜点了点头:“天师道传自汉末张道陵,目前已传三十代。当代天师张继先九岁嗣教,号翛然子,道君皇帝赐号“虚靖先生”。“
“若能得张天师帮忙,你的问题或许便可迎刃而解,只是虚靖先生志在冲淡,喜在山中清修,神龙见首不见尾,普通人难以得见。“
武松听了,点了点头:“公孙先生所言甚是。”
“因此家师也提点小弟来梁山寻公孙先生,请公孙先生帮忙求见尊师罗真人。若是尊师也无能为力,小弟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了!”
公孙胜安慰道:“武松兄弟也不必如此悲观!家师学究天人,贫道所学不及家师百一。若是家师肯帮忙,你二人换回来还是很有希望的。”
武松大喜,连忙朝公孙胜拱手致谢:“若果真如此,武松一定不忘感谢公孙先生和尊师罗真人大恩!”
公孙胜摆摆手道:“都是江湖兄弟,武松兄弟又何必如此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