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武松和潘金莲骑马回阳谷。
扈三娘和扈成送出了七八里,才依依惜别。
武松和潘金莲又往前行了三五里,只见前面一彪人马,为首的正是祝彪。
祝彪见武松和潘金莲到来,冷哼一声:“等你们好久了!”
武松打马上前,拱手行礼:“原来是祝家庄祝兄,专门候在此处,不知有何指教?”
祝彪神情傲慢:“既然你是三娘子的师兄,那么就请师兄指点一下小弟的功夫如何?”
武松不接招:“铁棒栾廷玉座下弟子,武艺自然是极好的。这指点么,依愚兄看,就不必了吧?”
祝彪得意冷笑:“师兄不会怕了吧?只要师兄自承师门传承不及我祝家庄,我就放师兄离去。”
武松脸色阴沉,给脸不要脸:“既然贤弟一心要比,那愚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刀枪无眼,还请贤弟小心。”
祝彪早就按捺不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被打死也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说着,打马冲过来。
武松取出长枪,举枪迎上。
潘金莲担心的看着武松,手握偃月刀,准备随时帮忙。
祝彪举枪就刺,武松举枪一拦。
两枪相交,武松就觉得对方势大力沉,终究嫂嫂这具身体力量差了些,要是自己身体,早把祝彪的枪给打飞了。
武松不敢大意,心道不能跟着祝彪的套路走,不然凭自己现在的力气肯定要吃亏。
于是变被动为主动,一套六合枪施展起来,招招都对准祝彪要害,逼得祝彪手忙脚乱,疲于防守。
武松也知道不可能真取祝彪性命,那样就给师妹扈三娘找了大麻烦了。
于是每次都是点到即止,招式不等使老,就快速变招,不一会儿,就斗了二三十合,武松的枪尖在祝彪衣服上破了好多小洞。
潘金莲在旁观战,虽然武松占尽上风,依然不停为武松担心。
毕竟刀剑无眼,万一受伤可怎么办?
潘金莲见武松明明已经手下留情,祝彪仍一味缠斗,心道这个祝彪怎么不知好歹,不是我家叔叔手下留情,你早就死了,怎么还不主动罢手?
祝彪却心中窝火,哼,什么狗屁枪法,跟个女人似的,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儿力道。
偏偏又跟蚊子似的总是不经意间就被叮一口,甚是讨厌。别让我逮到你的漏洞,不然的话,只要一招我就让你非死即残。
心中想着,祝彪手上招式越发狠厉。
武松见祝彪一味缠斗,不知收敛,心中不由生气。
枪花一抖,一招招精妙枪法使将出来,颤抖的枪尖点在祝彪胳膊、大腿和坐骑上,不一会儿就将祝彪胳膊和腿上的衣服撕碎。
杨家枪法?叔叔什么时候也学了杨家枪法?
潘金莲在旁观战,一眼就认出来武松使用的是师弟杨再兴的枪法。
正缠斗间,就见扈三娘骑马疾驰而来,举枪朝着祝彪就刺,口中还喊着:“无耻祝彪,竟敢半路偷袭我师兄!”
祝彪本就被武松打乱了心神,扈三娘不留手全力进攻之下,不到五个回合,就被扈三娘一枪挑落马下。
扈三娘长枪一指,枪尖点在祝彪咽喉上:“给我师兄磕头道歉!”
此时,扈成也拍马赶到,翻身下马,拨开扈三娘长枪,护在祝彪身前,为祝彪求情:“祝彪只是年轻气盛,想要与两位师兄比试一番,并非是要恶意伤害!”
“要是敢恶意伤害,我又岂会饶他!”
扈三娘冷哼一声,收了长枪,拱手朝武松行礼:“小妹来迟,让师兄受了惊扰,请师兄见谅!”
又扭头朝祝彪道:“还不快滚!”
祝彪狼狈从地上爬起来,冷哼一声,带人离去了。
扈成也连忙跟武松和潘金莲告了个罪,追着祝彪解释去了。
武松见祝彪等人都走了,对扈三娘呵呵一笑:“师妹不必动怒,师兄我又没有受伤。反倒是那祝彪这次失了面子,回头恐会给你扈家庄带来麻烦。”
扈三娘一点儿不惧:“怕什么!他祝家庄虽然势大,但是我扈家庄也不是好惹的。”
“祝彪仗着祝家庄势力,总想合并我扈家庄。这次也让他知道一下,想并我扈家庄,他还不配!”
潘金莲上前说道:“总之,师妹你要小心。祝家庄势大,又在扈家庄边上,尽量还是不要反目成仇的好。”
扈三娘不屑道:“就凭我爹和我哥整天巴结祝家庄的样子,能反目成仇才怪!他们恨不得把我绑了,送给祝家做儿媳妇!”
“总之,师妹心中有数就好!”
武松说着,朝扈三娘一拱手:“师妹也回去吧,我二人也要继续赶路了。咱们相距不远,以后师妹来阳谷寻师兄喝酒!“
潘金莲也和扈三娘告别,扈三娘又送出了十来里。
武松和潘金莲好说歹说,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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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谷县。
武大郎和郓哥儿结伴而行,一人叫卖炊饼,一人叫卖脆梨。
“想着让你家兄弟传授我武艺,怎么你家兄弟还不回来?都走了三个月了。“
“估摸着快了。东京汴梁距离咱们这里这么远,步行来回,怎么不得几个月?“
郓哥儿眯着小眼睛:“你说汴京城究竟有多繁华?是不是比咱们阳谷西门大官人家还豪华?“
武大郎不屑说道:“你这话说得,那可是当今官家住的地方,多少皇亲国戚,达官贵人,能不繁华吗?“
郓哥儿一脸憧憬:“我要是能去汴京玩儿就好了。要不你和你兄弟说说,下次去汴京公干,带上我?“
武大郎挑着担子,头一歪,看向郓哥儿:“带上你?那你家里老爹怎么办?你不管了?“
武大郎一句话,就让郓哥儿成了泄了气的皮球,神情瞬间呆滞了。
武大郎正欲安慰,就见郓哥儿擓着篮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一个大官人跟前,拿出两个梨,递上去:“西门大官人,新鲜的脆梨,又甜又脆,汁水又足,您尝尝?“
西门庆接过,将其中一个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两口。
摸出一把铜钱,约莫有十几个,扔了过去。
郓哥儿千恩万谢地接了:“谢谢西门大官人!西门大官人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转身去跟武大郎炫耀去了。
西门庆听到郓哥儿说心想事成,不由眉头一皱,想起一件事,朝着紫石街王婆茶铺而来。
王婆见西门庆进来,不由心虚,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西门大官人。西门大官人这么忙的人,怎么有闲心来照顾我这老婆子的买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