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隽谦正想放下手里的碗筷带着岑霜直接离开,却不料她直接站起身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江泠。
“江小姐刚刚口口声声说我没有礼仪,那我们就好好来说说礼仪,首先,长辈在上位,这顿饭开饭,是长辈开了口我才动筷子,是你迟迟没有到场,为此,失礼的是你,不敬长辈的也是你。”
岑霜说着,看着江泠嘴唇轻颤,一看就是还有话要说。
可岑霜紧接着又开口。
“其次,我是客人,江小姐对我三番四次的不尊重,我没有反驳是我的礼貌,所以没素质的也是你。
最后,我是个孤儿,没受过什么好的教育,但综上所述我也比你有礼貌比你有素质,我没人教,可是你有,但是你倒更像是个没人教的,你知道你丢的是谁的脸吗?”
岑霜说完,将桌上的碗筷摆好,转头对着上位了舒悦微微颔首,带着歉意说。
“这顿饭我吃好了,谢谢舒姨的盛情招待,我就先走了。”
说完,岑霜这才拉开凳子起身。
看着岑霜要走,庄隽谦眼疾手快的对舒悦开口说了句抱歉。
紧跟着就走在岑霜后头跟着一块儿出去了。
上了车后,岑霜这才开口问道。
“你怎么也出来了?不继续吃饭?”
庄隽谦笑了笑,“你都走了我还留着做什么?我不出来你怎么走?不是没有司机吗?”
岑霜轻笑一声。
“没吃饱回去我可不给你做饭吃。”
庄隽谦:“不用,回去我给你做吃的。”他侧头看着她,“刚刚的话别生气。”
“我不气,现在气到暴跳如雷的大概另有其人吧?”
岑霜说完,笑出声来。
但不出岑霜所料,此时的江家餐桌上,几个人都不说话。
舒悦今天的脸面算是丢尽了,此时的饭也是吃不下去了。
脸上更是黑得不行。
江淮枳一开始听舒悦说江泠今天又对岑霜不太礼貌,原本以为只是一下女孩子之间因为庄隽谦有点争风吃醋而已。
倒也不会怎么样。
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不礼貌,言语侮辱算是张口就来。
江淮枳笑出声来。
手上的筷子被重重摔在桌上。
现在这个家里,父亲在国外,母亲本就因为事情烦心,现在倒好,还要受这个气。
江泠听到江淮枳的声音,看过去的时候更是发现了江淮枳算不上好的脸色。
说话时也多了几分顾忌。
“哥...”
“叫我哥?你有把我当成哥哥吗?你有把母亲当成妈妈吗?”
江淮枳是真的生气了,说出的话都是这样锋利带刺的。
江泠慌了一瞬,只好把头低下去。
“对不起哥...”
现在她除了道歉,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看向妈妈,连忙又道歉。
“妈妈对不起我...我就是太生气了...”
“你生气?”江淮枳轻笑一声,“你气什么?气庄隽谦对她不一样?那你生气的资本呢?是他庄隽谦和你在一起之后劈腿了还是他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需要你这样侮辱他身边的人?”
“侮...侮辱...”
江泠的嘴打着颤,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我没有侮辱她,真的我又不知道她是个孤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哥哥....”
江泠说着,直接哭出声来。
舒悦只觉得头痛,只好对着江泠开口。
“我是教不会你了,我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话落,她看了眼江淮枳。
江淮枳轻嗯一声,让佣人去叫家庭医生给舒悦看看。
舒悦的头痛是老毛病了,还是当年在京都出了意外后留下的后遗症。
想到这里江淮枳忽然想起今天看到岑霜...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忽然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江泠还在一直哭着,江淮枳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只好开口说道。
“行了,你先吃饭吧,我也回房了。”
说着江淮枳起身,刚拉开凳子,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直接开口说了句。
“吃完饭,你回房好好反省一下,这两天就别出门了,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和我说明白再出门。”
江泠哽咽着应了一声。
江淮枳这才上楼。
回了房间后江淮枳想了许久,最后去了趟画室。
江淮枳虽然是个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人,但他唯一敏锐的,是异于常人的观察力。
岑霜今天带来的画就放在那儿。
几幅画放在一块儿但很容易看出都是不同时间点落笔的画。
江淮枳仔细看了看,倒是没发现什么,刚想起身离开,起来的时候衣角不小心绊到画架。
眼看着上面的画就要掉下来,江淮枳一个眼疾手快地将画扶正。
刚想摆好,江淮枳看到画板背面斑驳的颜料,带着指纹。
看得出是画画的时候沾在手上的颜料顺带就直接擦在画板上了。
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习惯。
但是往往都是这个小习惯会暴露出最重要的东西。
江淮枳看着岑霜的这幅画。
喉间轻咽。
他又走了几步,走到后面,地上放着一副上次舒悦画完的画。
江淮枳将画朝自己偏了偏,露出背面的画板。
而舒悦的这面画板,后面也有指纹的斑驳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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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岑霜和庄隽谦回了家后,岑霜才想起来自己的画,但此时已经不想去和江家人说话了。
只好对庄隽谦开口。
“我的画还在江家,你抽空帮我带回来吧。”
庄隽谦应下,开口又问。
“那新画的那幅要是舒姨想要的话还要带回来吗?”
想到那幅画,岑霜想了会儿,说。
“不用了,舒姨想要的话,就留在那儿吧。”
反正原本也是打算要带给舒姨的,对方要是看上了自然就留在那边了。
想到在画室看到的那些话,岑霜谨慎道。
“舒姨家里的那些画,是我之前留在周家的,看来周家已经开始卖我的画了。”
岑霜说完,庄隽谦嗯了一声。
“担心他们会找到你?”
岑霜没说话,但庄隽谦知道她的意思,像是给她打了根定心针一样说。
“我办事你放心,除非他能把江城翻过来,否则绝对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