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是你?” 我满脸惊讶,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柳如是脸颊微微泛红,目光中带着一丝羞涩与关切,轻声说道:“我听说你们被人盯上了,就一直在暗处留意着。今儿刚好碰上,就顺手帮了个忙。”
说话间,她的眼神始终未曾从我的脸上移开,那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
我心里顿时热乎乎的,全是感激:“柳姑娘,大恩不言谢,往后你要有啥难处,招呼一声,我赴汤蹈火也不含糊。”
柳如是轻轻咬了咬嘴唇,微微低下头,小声说:“其实…… 我也只是不想看到你出事。”
话一出口,她又像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抬起头,恢复了平日里的洒脱模样,摆了摆手,说:“现在可不是唠这些的时候。我打听到,城郊那个废弃庄园不是隐炎卫唯一的据点,他们在秦淮河畔还有个秘密老窝,说不定宝儿就在那儿呢。”
一听到宝儿的消息,我和沙凝玉一下子来了精神。
沙凝玉挣扎着坐起来,急得声音都变了:“柳姑娘,快跟我们说说在哪儿,我们现在就去。”
柳如是皱了皱眉,说:“那地方可隐秘了,周围到处都是机关陷阱,而且隐炎卫防备得跟铁桶似的。你们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去,那不是去送死嘛。”
我把拳头攥得紧紧的,关节都泛白了,说:“哪怕是龙潭虎穴,为了宝儿,为了沙凝玉,我也得去闯一闯。”
柳如是看着我坚定的模样,眼神中满是钦佩与担忧,犹豫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认识一个对机关特别在行的高人,没准他能帮你们破解那些陷阱。我这就去请他,你们在这儿等着。”
柳如是之前四处闯荡时,听闻有个叫莫先生的奇人,在机关术上极为精通。
有一次,她路过一个小镇,看到镇口立着一座精巧的机关牌楼,听当地人讲,这就是莫先生的手笔。
后来,她又听说莫先生曾帮一个名门望族破解了困扰他们多年的祖传机关密室,名声大噪。
柳如是便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想着日后或许能有交集,没想到现在真能派上用场。
说完,柳如是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满是眷恋与不舍,而后转身快步离去。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沙凝玉在半昏迷中,嘴里不时嘟囔着宝儿的名字。
我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憔悴的面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与宝儿相处的点点滴滴。
宝儿那活泼的模样,清脆的笑声,仿佛就在眼前。
我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把宝儿平安带回来。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柳如是带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匆匆赶来了。
这老者目光炯炯,身上透着一股神秘的劲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柳如是介绍道:“这是莫先生,他对机关术那可是相当有研究,厉害着呢。”
说话时,她下意识地往我身边靠了靠,似乎只要在我身边,她就觉得安心。
我赶紧上前给莫先生行礼,说:“莫先生,还得麻烦您帮我们一把,这事儿就全指望您了。”
莫先生点了点头,说:“柳姑娘已经把事儿都跟我说了,救人要紧,咱这就出发。”
莫先生早年曾受沙凝玉家族的恩惠,一直想找机会报答。
而且,他对隐炎卫这种利用机关术作恶的行径早就看不惯了。
之前,他就听说隐炎卫在一些地方设置机关陷阱,伤害无辜百姓。
他一直盼着有机会能惩治这群恶人,如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既能报恩,又能伸张正义。
在莫先生的带领下,我们朝着隐炎卫的秘密巢穴走去。
一路上,柳如是总是有意无意地与我并肩而行,偶尔她的手会不小心碰到我的手,她便会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缩回去,脸上泛起红晕。
莫先生详细地跟我们讲了可能会碰到的机关陷阱,还有破解的办法。
越靠近目的地,气氛就越紧张,大家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跟拉满的弓弦似的,感觉稍微一碰就要断了。
终于,我们来到了一处看着挺普通的山谷前面。
莫先生警惕地瞧着四周,说:“就是这儿了,大家都小心点儿,机关已经启动了。这地方到处都是危险,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这话音刚落,前面的地面 “哗啦” 一下塌陷了,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坑底密密麻麻全是尖锐的竹签,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怵。
这大坑显然是隐炎卫为了阻挡外敌入侵所设,其规模和构造一看便知极为凶险。
莫先生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机关盒,轻轻一按,一道绳索 “嗖” 地从机关盒里射了出去,稳稳地搭在了大坑对面。
我们一个接一个顺着绳索爬了过去,心里都捏着一把汗。
莫先生此前游历四方,见识过诸多类似机关,对这类破解之法早已烂熟于心,这才如此镇定。
原来,他在年轻时曾误入一个机关重重的古墓,在里面历经磨难,靠着对机关术的钻研才逃了出来。
从那以后,他对各种机关陷阱都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像这种简单的绳索机关,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刚过了大坑,前面又出现一排巨大的滚木,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朝着我们飞速滚过来,那气势汹汹的,感觉能把人撞飞。
莫先生眼疾手快,迅速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滚木扔了过去。
石头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滚木下方的一个类似杠杆的装置,连接着一个隐蔽的卡槽。
石头的冲击力改变了杠杆的受力,使得卡槽卡住了滚木,滚木一下子就停住了,可把我们吓出了一身冷汗。
莫先生凭借着对机关构造的深刻理解,一眼便看出了滚木机关的关键所在,才能如此精准地破解。
我们接着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一座藏在山谷深处的大宅院。
宅院大门紧闭着,门口站着好几个隐炎卫,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跟门神似的。
我把长剑握得更紧了,正准备冲上去,却被莫先生拦住了:“别急,门后面指定还有机关。这地方机关多得很,可不能莽撞。”
莫先生绕着大门,眼睛像探照灯似的,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他一会儿瞅瞅门上雕刻的花纹,一会儿摸摸门框的缝隙,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