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快。”
夏明哲给自己倒酒，声音沉沉的:“吴家那帮老狐狸，哪个是省油的灯？想抓他们尾巴，哪有那么容易。”
陆瑾渊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那你急吼吼叫我出来，就为了听你说这个？我还以为你查到什么了。”
“不然呢？”夏明哲反问，语气有点烦躁，“陪我喝两杯，不行？”
“行啊，怎么不行。”陆瑾渊笑了下，抿了口酒。
“就是不像你平时的作风。”
夏明哲平时可不是会借酒消愁的人。
而夏明哲并没搭话，而是仰脖把杯里的酒全喝了。
陆瑾渊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琢磨：“怎么，心情不好？”
“嗯。”
“因为，许皖皖？”陆瑾渊直接戳破。
夏明哲手一顿，抬眼看他，眼神挺复杂：“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陆瑾渊耸了耸肩，“能让你这样，除了她，还能是谁？”
夏明哲没吭声，又给自己满上酒。
“她……拒绝你了？”陆瑾渊试探着问。
夏明哲扯了下嘴角，苦笑道：“差不多吧。”
“啧，这许皖皖，倒有点意思。”
夏明哲皱眉看他：“什么意思？”
“嗯？你不知道？”陆瑾渊故意卖关子，“之前她还给我送过‘情书’呢。”
“什么？情书？”夏明哲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清。
陆瑾渊看他这反应，笑了声，慢悠悠喝了口酒：“至于这么惊讶吗？”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她……给你送情书？”夏明哲有点懵。
陆瑾渊像是回忆着什么，慢条斯理地说着：“其实那也不算情书，只是包装得挺像。”
陆瑾渊继续补充道：“就一个信封，搞了两层包装，我那天随手把外面的壳扔了，里面的留下来了。”
“信封里写的什么？”夏明哲追问。
陆瑾渊回忆了一下，说：“就一句话，‘你认识夏明哲吧？我想请你帮个忙。’”
“所以……”夏明哲声音沉下来，“你的意思是，她是为了打听我的事？”
陆瑾渊放下酒杯，语气挺平静：“不然呢？”
夏明哲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陆瑾渊，帮我个忙。”
“哦？说来听听。”
“帮我查查几年前许家的事。”
陆瑾渊挑眉：“夏明哲，你没搞错吧？你是顶级黑客，这才是你的老本行，你让我帮你查？”
“城南那块地，我可以不要。” 夏明哲抛出筹码。
“就为了这个？”陆瑾渊有点意外。
“嗯。”夏明哲点头，语气肯定。
陆瑾渊笑了笑，摇头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夏明哲，你变了啊。”
“你就说帮不帮吧。”
“帮，当然帮。”陆瑾渊很爽快，“老朋友了，这点忙算什么。城南的地皮我本来也没多大兴趣，不过，我只能帮你查查表面的东西，再深的我可搞不定，还得你自己来。”
“行，一言为定。” 夏明哲端起酒杯，和陆瑾渊碰了下。
“不过，我挺好奇的。”陆瑾渊又喝了口酒，眼神带着探究，“许家那事儿，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查这个？”
“……”夏明哲沉默，手指摩挲着杯沿，没吭声。
“又是跟许皖皖有关？” 陆瑾渊看他这样，直接问。
夏明哲还是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看来，真被我猜中了。”陆瑾渊放下酒杯，“许皖皖拒绝你，是因为许家的事？”
夏明哲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我不知道是不是全为了这个，但我觉得，肯定有关系。”
“所以，你想查清楚，然后……帮她解决？”
“……”夏明哲没否认。
“夏明哲，”陆瑾渊看着他，语气认真了些，“你想过没有，有些事，查清楚了，可能更麻烦。”
“我知道。”夏明哲声音低沉，“但是不查，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你啊……”陆瑾渊叹了口气，摇摇头，“算了，随便你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许家的事，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我知道。”夏明哲再次重复，语气很坚定。
“行吧。”陆瑾渊也不再多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开口。”
“嗯。”夏明哲点点头，端起酒杯，“来，干一杯。”
两人碰杯，各自喝完。
“对了，你和林芷萱怎么样了？” 夏明哲换了个话题。
“挺好的，明天就可以搬出去一起住了。” 陆瑾渊说的挺随意。
“嗯？” 夏明哲有点意外，“速度够快的啊。”
他顿了顿， “林芷萱，我记得…之前不是男生吗？”
这事儿他有点印象。
陆瑾渊听了，只是点点头，没多大反应。
“莫非真去做手术了？”
“你想象力还挺丰富的。”
“难道不是？” 夏明哲反问道。
“还真不是。” 陆瑾渊没打算细说，也没必要解释太多，“这话题，差不多得了，现在的林芷萱，就是女生，完完全全的女生。”
“行吧行吧，不说拉倒。” 夏明哲耸了耸肩， 他也没那么八卦非要刨根问底。
酒吧里音乐声挺吵，灯光晃得人眼晕，周围闹哄哄的，他们两个人，却好像跟这热闹没关系，各自想着自己的事，都沉默了下来。
..............
高档按摩会所。
这时，一位小弟走了过来。
“老大，你手机来电话了。”
此时吴宇正享受着美女的按摩，正舒服着就被打断，心理十分不爽。
“cnm的，哪个不长眼的在这个时候给老子打电话。”看了看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接听后，“喂，谁啊？”
那里沉默了许久。
吴宇有点不耐烦了：“你tm打电话过来又不说话，你tm谁啊？”
“臭小子，你爹都敢骂？”
父亲的声音，吴宇吓得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手机都差点飞出去。
“爸……爸？”语气结结巴巴的，“您……您怎么用这个号给我打电话？”
吴正庭声音低沉，带着怒意：“少废话！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又在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吴宇心虚地咽了口唾沫，眼神闪躲：“没……没有啊，爸，我最近很安分。”
“最好是这样！”吴正庭语气严厉，“我警告你，这段时间给我老实点，别再给我惹麻烦！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干那些事，我饶不了你！还有那个叫林芷萱那女孩能不碰面就别碰面听到没？”
“是是是，爸，我知道了，我肯定老实……”吴宇连连保证。
吴正庭在那头骂了几句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吴宇拿着手机，人还坐在沙发上，跟塌了一样。
他抬手摸了把额头，手心也是湿的。
“妈的……”吴宇低声骂了一句。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突然一下站起来，抓起手机就往外走。
“喂！都他妈给我停了！” 吴宇对着电话吼，“什么都停！别问为什么，老子叫停就停！”
挂了电话，他还是觉得心里发慌，又翻出手机通讯录，找了几个平时玩得好的，一个个拨过去，语气不太好，“最近都给我老实点，听到没？别他妈出去乱晃，也别搞事，都给我安分点！”
交代完这些，吴宇才感觉稍微好点，人又慢慢挪回沙发上。
“真是……” 他有点没缓过神， “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
按摩是彻底没心情做了，美女还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宇哥，您没事吧？”
吴宇烦躁地挥挥手，“没事没事，你们先出去吧。”
房间里安静下来，吴宇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心里还是有点突突的。
“林芷萱……又tm是林芷萱，老子都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