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打算故技重施,只见她突然发力,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一般,朝着宋瑶的脚下猛地扑去。这一扑可谓是来势汹汹,仿佛要将宋瑶一举扑倒在地。
宋瑶早就洞察了周翠的心思,对于她的这一招早已了然于心。就在周翠即将扑到跟前的时候,宋瑶轻盈地向后退了一步,动作迅速而敏捷,躲到了站于自己一个身位后的娢霜后面。紧接着,她身形一闪,巧妙地躲到了站立在自己身前仅有一个身位距离的娢霜身后。
娢霜的反应也是相当之快,几乎就在宋瑶有所行动的瞬间,她也准备跟着移动脚步。可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刚要迈步之际,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左侧袭来。原来是飞鸾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并死死地架住了她的胳膊,让她无法动弹分毫。不仅如此,飞鸾还趁着宋瑶躲到娢霜身后的时机,用力地将娢霜向前拉了一把。
娢霜深知此时绝不能暴露出自己身怀武功的事实。他装作被飞鸾拽了个趔趄,身体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前倾,然后顺势蹲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她连忙伸出双手,挡在了前方,以防周翠直接扑到自己身上。
周翠眼瞅着扑错了人,当她准备转换目标时,却突然感觉到有几根坚硬的木棍从不同方向交错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牢牢地压制在冰冷的地面上,使得她无法动弹。
周翠瞬间慌了神,紧接着便是一阵惊恐涌上心头。她不顾一切地扯开嗓子大吼大叫起来:“杀人了!救命啊!有人要杀我!”尖锐刺耳的喊叫声划破长空,回荡在四周。
站在一旁的宋瑶不禁皱起眉头,被这吵闹声搅得心烦意乱。她不耐烦地转头看向身旁的飞鸾,轻轻甩了一个眼色过去。心领神会的飞鸾立即伸手接过旁边仆卫递来的一根粗壮木棍,只见他熟练地在手中舞动了几下,木棍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带起阵阵风声。随后,飞鸾猛地用力将木棍朝地上狠狠砸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木棍与地面剧烈碰撞后,竟然瞬间四分五裂开来,无数的碎屑四处飞溅,其中一些甚至径直飞向了周翠的脸颊,打得她生疼。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间鸦雀无声。就连刚才还叫骂不停的周翠此刻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宋瑶缓缓走出人群,她的步伐轻盈缓慢,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她微微抬起头,环顾四周,用着不高却异常清晰的声调说道:“既然现在能够安静下来了,那么我便开始讲话了。谁若是胆敢再这般大吵大闹、撒泼耍赖,不妨试试看我们秦王府的棍棒是否能够堵住你们那张胡言乱语的嘴!”
周翠哪里还敢再有半分哭闹之声,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趴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着,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她那原本红润的面容此刻变是毫无血色,嘴唇哆哆嗦嗦地颤抖着,却愣是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宋瑶低头看向周翠,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仿若寒风中残叶般可怜兮兮的周翠,眼神冷漠如冰,声音也不带丝毫温度地道:“你大吵大闹了半天究竟所为何事?我们府中管事来与你交涉却被你胡搅蛮缠扑倒在地,半句话也不叫他说……你是存心捣乱?还是故意坏我们秦王府名声?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便拉去京兆府审问,到时候人家大人可未必会像我这般好言好语相待了!”。
周翠惊恐万分地拼命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喊着:“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然而那一根根粗壮的棍子却如同山岳一般沉重,紧紧地压在她身上,让她丝毫无法动弹。
此刻的周翠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浸湿了她凌乱的发丝。她瞪大双眼,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人类而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只要你能够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再大喊大叫,我自然会让人松开你。”宋瑶面若寒霜,冷冷地说道。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令人不寒而栗。
听到这话,周翠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应道:“是......是......民妇一定好好说!”
宋瑶微微眯起眼睛,审视地看了一眼周翠,随后给身旁的仆卫们递去一个眼神。那些仆卫见状,心领神会地纷纷收起了手中的棍子。
身上的棍子抽走,周翠气都来不及喘匀,便忙不迭的跪好。
宋瑶那强大的气场和凌厉的目光让周翠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咬着牙把话全部讲完。
只见周翠低着头,声音略微有些发颤:“民妇……民妇一家生活贫苦不堪,全靠小女劳作挣来的那点微薄银钱勉强维持生计。可谁知,这……这女儿不知怎的突然犯下大错,竟被王府罚去了整整半年的月银。而且王府还不许家人探望,我们连个人影都瞧不见,更不知道其中缘由究竟为何。民妇一家人整日为此忧心忡忡、坐立难安,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这才……”
说到这里,周翠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后面那些难以启齿的话语堵在了嗓子眼儿里。而宋瑶却毫不留情地接过了她的话头,冷冷说道:“这才闹到了门前!”
说罢,宋瑶开始围着周翠慢慢地踱步,她那轻盈的脚步每踏出一步,都好似重重地踩在了周翠的心上,令其心跳愈发急促。
紧接着,宋瑶停下脚步,微微侧身,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斜睨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周翠,面无表情地问道:“我可是清楚记得,所有进入王府当差的丫鬟都是签署过卖身契的,你家丫头没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