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族中传讯来问，禁地之内的魔气为何突然消失。
她回答不上，只能说了声不清楚。
在慕绾绾的注视下，姜清缓缓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昨夜星辰有些过于繁多，全都集中在禁地的方向。”
“许是，有人做了什么吧。”
“我还有事，记得契约传音蝶。”不等慕绾绾开口，姜清便推开房门离开。
出了小院，正准备去找沈星野时，却见秋玉来了。
“秋老师？”姜清有些诧异，关上院门，暗中布下一层结界。
秋玉眼神不自在的往里瞟了一眼，“绾绾昨夜是不是...”受伤了？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眼神中的忧虑都快溢出来了。
昨夜她离开再回去时，并未见到姜清二人，再回想起慕绾绾的状态，隐隐觉得不对劲。
尤其今日的‘慕绾绾’，行为举止都颇为奇怪，就像是...变了个人。
对于秋玉的敏感和怀疑，姜清从容笑笑，“秋老师，一起走走？”
秋玉点头，满眼不解，“她为何要那么做？”
若非慕绾绾单纯活泼，心思纯善，身份又特殊，她才不会违背原则，将此事隐瞒。
姜清沉默半晌，侧眸看向秋玉，“秋老师以为呢？”
秋玉既发现了此事，并未上报，那就说明心中有疑。
或许，她早在之前就发现了方院长的不对劲。
“我...不知道。”秋玉慌乱的错开视线，手指不自觉蜷缩。
见她心虚，姜清低头轻笑，“秋老师既然选择相信绾绾，那此事还请秋老师隐瞒。”
“否则绾绾怕是要被逐出学院了。”
虽说阿若的事已经解决，可此事在万千学院众人看来并未解决。
加上慕绾绾身份敏感，若是宣扬出来，怕是影响甚大。
秋玉眼睫颤了几下，“她还好吗？”
姜清嗯了声，“她无事，休养一段时日便好。”
“那就好。”秋玉听闻她没事，松了一口气，也并未再继续深问下去。
“倒是你，修为并不是元婴初期吧？”
这些时日她不断回想起姜清对战时的场景，即便她是用医术胜了，可那样的灵力控制，并不是一个元婴初期的人该有的。
姜清眉心微，“看来秋老师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或者说，感知力惊人。”
她修为的事情，就连方海等人都察觉不出来，秋玉却能有所怀疑。
“只是...多观察罢了。”秋玉垂眸，眼中复杂情绪一闪而过，“但你放心，我也无意窥探你的秘密。”
“只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秋老师请说。”
秋玉面色逐渐变得沉重，“眼下四族纷乱，战事一触即发。”
“这群新生年纪尚轻，对将要发生之事，毫无所知。”
“所以我想请你，鞭策他们尽快成长。”
姜清眼眸微敛，妖族暂且可不论，但神魔两族野心勃勃，怕是不会消停。
“秋老师，为何要找我帮忙？”姜清不解，“我和他们一样，是新生。”
秋玉耐人寻味的看着她，“你既能隐藏修为，隐藏年龄根骨也并未难事。”
“我知你想进入万千阁二层，这才一直做任务攒积分。”
“若你能帮我做成此事，我愿赠你三千积分，当做谢礼。”
三千积分？
姜清默默吞咽口水，她承认秋玉的观察力很强，提出的条件正中要害。
还不容姜清开口。
秋玉唇角忽然勾起一抹讥讽，继续道，“这个大陆强者不少，可女性强者，少之又少。”
“他们总是认为女性就应该是强者的依附品，所以这群孩子对我也颇有意见。”
“就算我用尽手段，让他们听话，他们也只会觉得是屈服于我之下。”
“并不会真正认可。”
“而你不同。”
秋玉侧眸看她的眼神充满赞赏和向往，“在他们眼中，你与他们同龄，又屡创奇迹，他们心中是认可你的。”
“就连老生，都有不少人对你生了崇拜之情。”秋玉目光真诚。
姜清神情逐渐沉下，忽然问道，“秋老师可知，被人认可的女强者，有谁？”
秋玉愣了一瞬，“灵剑派的大长老，红霜。”
“她年纪轻轻便生出了剑意，一生独身，一心全都扑在了修炼上，自她炼出破晓剑诀后，才坐上了大长老之位。”
“后又舍身入阵救人，如此之人，就此落寞，倒是人族不幸。”
“十大宗门中，怕是只有这一位。”
秋玉顿了顿，“再有，便是八大家族之人了。”
“生来便于普通人不同，倒也无可比之。”
“更多女修选择炼丹或者阵法师的道路，唯有一技傍身，才能得到些许认可，修为上大多止步于合体期。”
秋玉面露遗憾，“并不是说炼丹师等职业不好，只是大多数人心中的成见，就像是一座高山。”
“束缚了她们前行的路。”
姜清眉头不自觉紧了紧，“这怨不得旁人，修炼修的是心性，炼的是修为。”
“她们是被自己心中的高山所阻，若是她们不在意，就算世人的眼光带着偏见，那也影响不到她们。”
“就像红霜前辈一样。”
“秋老师，怕是不知不觉中也被世俗左右了。”
听闻此话，秋玉瞳孔猛地一颤，浑身血液猛然沸腾，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一般。
抬眼震惊又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清，眼中的阴霾瞬间一扫而散，“姜清，你有此心性，将来必定位列强者之位。”
姜清笑笑，“成为强者，是我心中所想，但却不是我最终目标。”
“至于那群新生，秋老师，想要我怎么做？”
见她答应，秋玉心中大喜，“那群孩子，心眼不坏，只是心性浮躁，需要打压。”
“至于要如何做，你随意。”
“好。”姜清点头，她也不想三师父出来后，看见的是这样的万千。
秋玉松下心口的石头，才后知后觉她们这是到了沈星野的山峰。
下意识拉住姜清，“这沈长老性子冷淡，我们还是莫在此处多停留。”
冷淡吗？
姜清眼角微弯，朝着山峰上扫了眼，沈星野方才又催促了她好几回。
这会若是再走，怕是要来亲自逮人了。
“我本就打算来此，找沈长老请教一下阵法之事，秋老师先回吧。”
说罢，她冲秋玉点头，转身上了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