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贺沅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嘴上先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先是呆后是傻，然后再是猛地惊醒。
“什么意思啊？”陆贺沅感觉自己的脑袋受到了重大冲击，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真给自己找了个alpha啊？”
真是黎璟能干出来的事吗？！
“是也不是。”黎璟语气淡然，“我只是找到了一个还算合适的人选，然后与她做了个交易而已，拿到了她的信息素而已，没有真的发生什么。”
做医生的，陆贺沅其实也不是那种一惊一乍的人，没一会就缓过来了，收敛了脸上震惊的表情。
“那ta是谁啊？”
“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医生，十岁左右就去国外了，跟国内也没什么太多联系。”黎璟隐瞒了原也曾经是雇佣兵的另一层身份。
毕竟这种不算太光明的身份，越少人知道对他越有利。黎璟可不想被人扒出来自己还和雇佣兵有什么牵扯。
陆贺沅琢磨了一下，“那这么说确实会好一点，医生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权势，而且ta长居在外，也和国内圈子里的人都不认识。”
“不过——”陆贺沅偏离的思绪又回归到正题上，“这和你情绪失控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事儿和ta有关？”
“你们…”
陆贺沅的视线下意识往下扫了几寸。
alpha和omega，其中一个还需要信息素…而且，黎璟的头发和衣服是不是有点乱，陆贺沅眨眨眼睛，目光最终定格在黎璟颅顶正中间翘起的那两绺呆毛上。
空调开了扫风，偶尔能吹过来，导致黎璟头顶那竖起来的两绺头发晃荡的格外飘逸。
陆贺沅也是alpha，虽然只是普通alpha，但为了防止意外，他还是提前吃了药才来的，所以嗅觉不是很灵敏。但似乎，黎璟身上确实有一股很清淡的味道。同性相斥，那绝对是alpha会讨厌的味道。
不是他胡思乱想，但是有的事情很严重。
“我带的药箱里好像有避孕…还有你要不要去做一个hpV检测，试纸不准确…”
优性alpha+国外待过（长期）+医学生，陆贺沅发誓，他真的没有Stereotype，但是有些事…
“陆贺沅。”黎璟放下筷子。
“我、刚、才、是、不、是、说、过——”他一字一顿的开口，“没有真的发生什么！”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一提到alpha和omega就非得跟上床扯上关系吗！
而且凭什么都认为他是下面那个！
就算信息素不对，他也是alpha的身体。
“呃…”陆贺沅沉默了一会儿，“好吧，我错了。”
“从现在开始我闭嘴，你来说，我只做听众。”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黎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到底是没再这个问题上继续停留。
“刚才在回家路上的时候，我的信息素又有点乱窜的趋势，我就找她又要了一次信息素。”
“因为一些事儿，我们发生了点不算愉快的事。”
“一般情况下，我应该几乎都不会生气才对…”毕竟原也说话就是贱，但是不脏，“但我刚才却差点就对她动手了。”
至于在往前推的那一次大打出手，黎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了，做了那种事，他不打她才算是情绪失控。
黎璟简单交代了下事情的经过，陆贺沅捂着自己的嘴静静地听。
直到黎璟的视线扫过来，他才敢把自己的手放下，“黎璟，我先问一下，不算愉快的事，可以具体说吗？”
“就是被耍了下，说好给我的东西没给我。”
“信息素？”
“…酒。”黎璟的声音低了点。
这话，能对自己的医生说吗？
陆贺沅闻言果然在第一时间就向着黎璟投去了谴责的目光，但是鉴于某个不遵循医嘱的病人似乎并没有实施行动，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但就事论事的话，这点小事，对于一直追求泰山风云顶而灭不改色的黎总来说，的确是不至于生气的。
陆贺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拧着眉头思考起来。
沉默的一分钟过去，陆贺沅脑袋里突然闪过了一道灵光。
“黎璟，你忘记了，你现在是omega！”
“我知道，不用说的这么大声。”黎璟道。
“ta是alpha，你是omega，你甚至还要了ta的信息素，如果你对ta产生依赖的话，完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黎璟听到陆贺沅这么说，动了动嘴似乎想要反驳，但却没能插上话。
“omega对alpha的依赖，不仅会体现在与自己的alpha亲密接触之后会产生愉悦的情绪，反过来，也可以体现在消极情绪上，比如，如果alpha没有做到满足omega的需要的话，相对于其他没有关系的人，对于自己的alpha，omega会感到格外的不满意。”
陆贺沅看向黎璟，“其实你不一定是生气，还有一种可能。”
“黎璟，你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黎璟表情明显呆滞了。
四五秒后，他才皱着眉头开口，“你在说什么，对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产生委屈的情绪，你觉得可能吗？”
“可能。”
“放在现在的你身上，更可能。”
陆贺沅以前没考虑过这些，但现在，自认为他的想法还是很合理的。
alpha和omega之间的牵绊，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释的清楚的。
“而且，排除掉情绪失控的话，你的身体状况，是不是好转了？”
黎璟张了张嘴，但没说出话，因为事实的确是这样。
“所以黎璟——”陆贺沅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也许这个方法，对你来说是不可行的。”
如果真的像他猜测的这样的话，若是黎璟继续使用那个alpha的信息素来缓解自己的因为信息素紊乱带来的痛苦，随着两个人的纠缠，他对那个alpha的依赖情况可能会越来越严重。
就算AA恋在这个世界其实也很常见，但病总有一天会好的，黎璟也总归是alpha，他不可能，也不会接受自己会被另一个alpha掌控。
况且，黎璟本就从来也没打算过要去体验什么感情生活，不论另一方是什么性别。
饮鸩止渴，只会自取灭亡。
信息素还是不能乱用啊。
这下难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