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一脸乖巧，听见这句话，一震，眼圈红了，楚楚可怜。
傅燃看了她一眼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装什么装？
俩人对视，一瞬间，似乎回到了当初相亲第一次见面。
也是这么一大桌人，隔着人遥遥相望。
只是那时候傅燃眼神冷漠戏谑，而现在戏谑中多了一丝感情。
傅燃想起第一次见姜娇乖软纯美……谁能想到，她会是……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姜娇。
旁边的人看在眼里，傅燃不怎么在意姜娇，随便娶，随意玩弄罢了，反正姜娇乖，怎么玩都没事儿。
傅老太太乐呵呵的：“哎呀，阿燃就是爱开玩笑。”
“阿燃，很喜欢娇娇的，怎么舍得。”
傅朝冷声说了一句：“傅燃，这种场合别瞎说。”
姜成思索了片刻笑，沉声：“傅先生，姜家主张女儿嫁给男人就是，对方的人了。既然她嫁给了你，娇娇以后就要拜托你照顾了。”
“我们姜家也……无权过问。”
背后的意思是，傅燃可以随便。
傅燃挑眉：“怎么‘照顾’都行？”他重音放在照顾上。
姜坤接上：“傅先生，姜家的女儿都很传统。生来就要学会伺候老公的。您……有权支配她的。”
傅燃“哦”了一声，看向姜哲。
姜哲上次被傅燃揍了之后，住院住了很长时间，才刚出院，这时候对傅燃战战兢兢，一点忤逆都不敢：“傅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傅燃讽笑了： “她死你们不在意？”
“那就好办了。”
他多年的审讯经验，只有在极端状态下人做出的选择，才能看见人的本性，歌舞升平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谦谦君子。
姜哲殷勤：“傅先生您看着办就好。”
傅燃笑着，沉声：“那我就看着办了。”
姜成姜坤姜哲一起点头。
傅燃眯了一下眼，看向姜娇，带着温润的笑意，像在说情诗：“送你的礼物想好了吗，他们三个，你想杀谁？我送你个人头好么？”
姜娇愣了一下，跟傅燃对视，笑了，柔声柔气：“傅先生，却之不恭。那我就……”
她站起来，走到姜成背后：“要不……”
姜成冷汗出来了，他可知道傅燃从不拿人命开玩笑，说杀一定杀，绝不手软。
他发着抖：“那个，娇娇，你不是跟你叔叔关系好吗？你去叔叔后面站一站看看。”
姜娇软软的：“哦……”
缓慢走到姜坤身后：“那叔叔……”
姜坤声音发颤：“娇娇，你跟姜哲关系不是不好吗？去姜哲那边不是刚好……”
姜娇乖乖“哦”了一声，缓慢走到姜哲背后：“那就四哥……”
姜哲呼吸都变得困难：“娇娇……你选父亲他把你生下来又不管你，还想卖了你，把你当工具用，你不恨他吗？”
姜娇看向姜成，觉得也有道理。
姜成骂了一句：“姜哲，你他妈的，居然敢害老子。”
姜哲颤抖：“父亲，我也是没办法……”
姜娇缓慢走向姜成。
姜成喊了一句：“姜哲不是一直在骚扰你吗？你不恨他吗？”
姜娇脚步顿住，看向姜成，笑了：“原来，父亲一直知道啊。我还以为您不知道呢。”
“这是您默许的？”
姜成低声喊：“怎么可能。”
“我就是，就是不小心知道……”
姜娇笑的温润：“您就是不想管。觉得无所谓，不重要。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管自己不在意的人。”
姜成：“我只是没管，但事情不是我做的。让你嫁给傅燃是姜坤的主意，也是他推动的。骚扰你是姜哲，我什么都没干啊。”
姜娇缓慢看着他：“作为父亲，什么都不做，难道不是恶本身么？”
姜成：“我我那么多孩子，哪儿管得过来？你得体谅父亲的不容易。”
姜娇瞬的笑了。
她举起手，缓慢转了半圈，指向她背后的姜哲，带着愉快的笑看着他，声音清亮：“就四哥你吧。”
姜哲差点哭出来：“我我刚从医院出来……饶我一命吧……”
谁能想到好好的商量结婚宴席，变成了猎杀屠宰场？
傅燃笑的开心：“别啊，怎么，也要款待一下，毕竟是大喜事。”
“怎么也得让我老婆开心一下。”
姜娇柔弱坐回椅子上，眼睛眨了眨。
傅燃随意招了招手。
有几个过来，抬上来一堆东西。
姜哲一看吓得差点尿裤子。
抬上来斧子、电锯、刀、锤子……
这不只是杀人，还是虐杀……
姜哲颤抖着爬到姜娇腿前：“小九，救救我。”
姜娇柔声：“四哥，我没这个能力……”
姜哲：“你……求你了……”
姜娇声音很娇：“那你求求父亲代替你啊。”
姜哲看向姜成，姜成看着餐盘，仿佛餐盘上有花。
姜哲看向傅家的人，哭着：“傅老太太，求您帮帮我，这这不是喜宴么？”
傅老太太很温和：“阿燃发疯的时候，谁都没办法阻止……”
姜哲冷了，看向傅朝：“总总统，你不能看着他……”
傅朝笑的温和：“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
姜哲：“傅燃要杀我啊……”
傅朝语气温文儒雅：“怎么会呢，你误会他了，他不会这么做的。”
姜哲边急边哭：“可是他……”
傅朝语气很笃定：“阿燃不会的。如果有人这么做，一定是别人。”
姜哲懵了：“啊……”
看的姜家三个人都浑身发冷，这是公然包庇，视而不见，但他们又没办法。
傅燃这是什么意思？
在帮姜娇报复姜家？
看不过姜家把姜娇当工具用？但女孩不管怎么样都要嫁人，他们从小训练直接让她们达到终点相夫教子，哪里有错了？
怎么就工具了？那嫁人岂不是都是工具。
傅燃慢条斯理的走到那堆装备前，在选用什么，拿起斧子冷飕飕瞟了姜哲一眼，姜哲看着斧子的刀锋冰冷吓得僵住；傅燃又拿起电锯，似笑非笑着姜哲，姜哲裤子底下一凉尿了……
傅燃这种最能理解，等死比死难多了。
对傅燃而言，这种过程才能让他开心。
死就是一瞬间，但等死的感觉慌张惊恐冰冷恐惧比死难受的多。
傅燃折磨人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