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祠堂废墟时,云疏的虎头鞋踢到块青铜残片。
孩子蹲身去捡,鞋底铜铃忽然震碎残片锈迹——竟是药王鼎缺失的鼎耳!\"爹爹快看!小老虎找到鼎耳朵啦!\"稚子欢呼未落,九具悬棺自地底浮出,棺身缠满接骨木藤,藤梢挂着三宝百日时的长命锁碎片。
段嘉衍的赤芍胎记骤然蔓至颈侧,男人掌心刚触及鼎耳,祠堂梁柱突然迸射青光。
苏丹银簪引着灵泉成瀑,水幕中浮现太爷爷的虚影:\"嫡脉捧鼎,天命当归......\"
太爷爷的虚影话音刚落,一道神秘的力量将段嘉衍和鼎耳卷入灵泉瀑布之中。
段嘉衍只觉周身被一股强大的能量包裹,耳边风声呼啸。
云疏在一旁着急地大喊:“爸爸!爸爸!”
在灵泉中,段嘉衍看到药王鼎的完整模样在眼前浮现,它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光芒。
太爷爷的虚影再次开口:“想要开启药王鼎,需以嫡脉之血祭之。”
段嘉衍没有丝毫犹豫,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鼎耳上。
刹那间,药王鼎光芒大作,九具悬棺上的接骨木藤开始疯狂舞动,长命锁碎片也纷纷飞向药王鼎。
药王鼎缓缓开启,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段嘉衍感到自己与药王鼎之间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仿佛能洞悉鼎内无数的药王秘方。
当光芒渐渐消散,段嘉衍带着药王鼎回到了地面,云疏立刻扑进他怀里,而他们的生活,也将因这药王鼎而彻底改变。
怀瑾的北斗胎记渗出金血,少年十指扣住鼎沿:\"《周礼》载,祭鼎需嫡子三叩。\"
念苏腕间银貂突然暴毙,貂血渗入地缝,竟让残鼎自行拼合。云疏踮脚去摸鼎腹莲花纹,虎头鞋铜铃震落鼎身青苔——纹路与孩子心口的胎记分毫不差!
\"坎位三步,滴血入鼎!\"苏丹刺破幼子指尖,血珠坠入鼎心的刹那,灵泉倒卷成漩。
云疏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药王鼎,它看起来古朴而神秘。出于好奇,云疏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捧起了药王鼎。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药王鼎的鼎足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竟然生出了根须!这些根须迅速地生长着,眨眼间就扎入了云疏的掌心。
云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却发现那些根须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疼痛,反而有一种微微的刺痛感,仿佛是在吸取着什么。
“妈妈,鼎鼎在喝奶奶……”云疏突然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天真和无邪。
与此同时,天空中的月华骤然变得明亮起来,宛如白昼。
在这明亮的月光下,原本紧闭的九口棺材竟然同时缓缓打开,仿佛是在响应着药王鼎的变化。
棺中干尸僵直坐起,腐朽的指尖齐齐指向云疏。怀瑾的算盘珠凌空布阵,北斗胎记映出尸群唇齿间的青铜钥匙——正是开启药人墓的秘钥!\"原来他们才是守墓人!\"段嘉衍挥匕斩断尸手,赤芍纹缠住坠落的钥匙。
念苏吹响骨笛,越冬的燕群衔来断肠草,将尸群钉回棺内。银貂尸身突然炸裂,貂皮拼成太爷爷的绝笔:\"以嫡子饲鼎,可镇九棺百年......\"
段嘉衍眉头紧锁,看向怀中的云疏,眼中满是不忍:这如何使得,云疏只是个孩子!
苏丹也急了,一把将云疏护在身后:不行,我绝不会让云疏去冒险!
念苏看着太爷爷的绝笔,冷静道:若不如此,九棺内的邪物百年后定会为祸人间。
怀瑾也在一旁说道:“或许还有其他办法,我们再想想。”
云疏眨巴着大眼睛,似乎明白了大家的担忧,他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妈妈,云疏不怕,要是云疏能帮到大家,云疏愿意。”
众人闻言,皆是心中一震。段嘉衍紧紧抱住云疏,眼眶泛红:“好孩子……”
云疏怀中的药王鼎突然暴重,鼎腹浮出蓝姨婆的阴刻:师兄,你选的鼎奴不错。
孩子踉跄跌倒,虎头鞋卡进地缝,鞋底雄黄粉灼出个\"祭\"字。苏丹银簪贯入鼎耳,守宫砂混着灵泉成符:\"我的孩儿,不做任何人的祭品!\"
段嘉衍赤手掰开鼎身,赤芍纹缠住内壁铭文。男人脊背浮出完整的药人经络图,与云疏的莲花胎记交相辉映。
药王鼎在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中轰然炸裂,无数青铜残片如天女散花般四处飞溅。
令人惊奇的是,这些残片并未散落一地,而是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迅速聚拢在一起。
眨眼间,一座崭新的药王鼎便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鼎身闪烁着古朴的青铜光泽,仿佛它从未遭受过如此重创。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在新鼎的鼎耳处,竟然镶嵌着苏丹的银簪和段嘉衍的军功章!这两件物品原本分属两人,此刻却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宛如天生一对。
怀瑾从灰烬中扒出半片龟甲,上面刻着云疏的抓周预言:\"甲子年谷雨,稚子承鼎,天命重续......\"
就在这时,少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嘴角却溢出了一丝猩红的血迹。
众人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只见少年的胸口处,北斗纹正慢慢地渗出一种暗金色的液体,那液体顺着他的衣服流淌而下,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诡异的暗色水洼。
少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喃喃自语道:“原来……我才是镇棺的……”
话音未落,原本一直安静地躺在一旁的念苏的银貂,突然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唤醒了一般,猛地动了起来。它的身体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貂尾如闪电般扫过那口新鼎。
令人惊奇的是,当貂尾触碰到鼎身时,鼎身上竟然缓缓浮现出了一段古老的氏族徽记。那徽记线条复杂,图案精美,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云疏见状,眼睛一亮,她快步上前,将自己手中的虎头鞋套在了鼎足上。那虎头鞋与鼎足完美契合,就像是为这口鼎量身定制的一般。
云疏看着套上虎头鞋的鼎,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歪着头,轻声说道:“鼎鼎穿鞋鞋,跟云疏回家家!”
东方既白处,药王鼎化作流光没入孩子眉心。
段嘉衍抚过云疏额间新生朱砂痣,见苏丹的银簪在晨光中弯成鱼钩状——正是前世悬梁那晚,她用来刻绝笔信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