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银簪划过晨曦,在丈夫赤芍纹旁刺下朵并蒂莲:\"从今往后,咱们的命,由不得旁人算计。\"檐角铜铃轻响,震落藏在胎发中的最后一只蛊虫,虫尸遇光化作\"药人墓\"三字血书。
晌午的流水席刚布上八仙桌,云疏的虎头鞋突然踢翻糖醋鲤鱼。孩子指着盘旋的鸦群尖叫:\"鸟鸟在哭!\"段嘉衍的赤芍胎记骤然刺痛,手中竹筷应声折断——鱼腹中滚出颗碧绿药丸,遇酒气炸开成蛊虫!
\"别动碗筷!\"苏丹银簪挑飞邻桌的荷叶鸡,鸡肚里掉出半截蜈蚣干。怀瑾手持算盘,珠子如疾风骤雨般横扫过席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随着算盘珠的滚动,北斗胎记在他的额头上若隐若现,仿佛与菜肴下的磷光相互映衬。
“这是五毒宴!”怀瑾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饮膳正要》中记载,此宴需要用百禽的脏腑作为引子……”
就在这时,念苏的银貂突然从她的怀中窜出,如闪电般跃上供桌。银貂的尾巴像鞭子一样迅速扫过,将桌上的红烧蹄髈扫落。孩子蘸着汤汁在桌布画圈:\"小貂说每道菜都藏着会说话的虫子!\"云疏踮脚嗅了嗅糯米藕,虎头鞋铜铃突响:“藕孔里有蓝奶奶的耳环味道!”
段嘉衍劈开雕花冬瓜盅,盅内蛇羹浮着枚带血银针——正是苏丹前世用过的金针!男人赤手捞出毒针,赤芍纹蔓至肘部:“蓝氏余孽,找死!”
正厅梁柱突然洒落药粉,遇烛火燃起幽蓝毒烟。怀瑾扯下门帘浸入酒坛,北斗胎记映出《肘后备急方》:\"雄黄酒泼地可阻毒瘴!\"少年掀翻酒桌,琥珀色的酒液在地面汇成八卦阵。
\"走巽位!\"苏丹银簪引着念苏穿行毒烟,母女腕间银镯相击,清音震碎梁上暗藏的蛊瓮。
云疏趁机将虎头鞋抛向主桌,鞋底雄黄粉遇热升华,将满桌珍馐熔成黑水!
百禽泣血,后院突然传来惨啼,九十九只家禽破笼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念苏惊恐地问道。
“别怕,孩子,这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苏丹安慰道。
“可这些家禽……”念苏看着四处乱窜的家禽,心中不忍。
“它们是被下了蛊的,只有这样才能引开那些人的注意力。”苏丹解释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念苏问道。
“按照计划行事,我们要尽快找到解药,救回那些被蛊毒所害的人。”苏丹目光坚定地说道。
念苏点了点头,与苏丹一同朝着后院走去。一路上,她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家禽,寻找着解药的线索。念苏的银貂跃上鸡棚,貂啸声中群禽齐喙地面,啄出埋着的青铜匣——匣内药方沾着云疏的乳牙血:“甲子年三伏,以百禽怨气炼化药人…”
“坎卫生门!“怀瑾踹开地窖木门,北斗胎记映出窖内悬挂的百禽干尸。少年蘸着尸油在墙面速绘:”《本草拾遗》载,怨禽血可引天雷…”
段嘉衍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如闪电般迅速地斩断了那根摇摇欲坠的吊绳。随着吊绳的断裂,原本被悬挂在半空中的干尸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直直地坠落下来。
然而,就在干尸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的一刹那,一股红色的光芒骤然亮起。仔细一看,原来是赤芍纹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地缠绕住了那具坠落的干尸,仿佛是在保护它免受伤害。
段嘉衍见状,冷笑一声,对着那具被赤芍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干尸说道:“蓝氏,看看你的杰作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平静的尸堆突然开始剧烈地翻滚起来,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着一样。紧接着,一个陶罐从尸堆中滚了出来,在地上骨碌碌地转了几圈后,终于停了下来。
这个陶罐看起来颇为普通,但当段嘉衍的目光落在罐身上时,他的脸色却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原来,罐身上竟然印着苏雪琴的胭脂印,而且那印记的颜色还没有完全褪色,显然是不久前才印上去的。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云疏正将一双虎头鞋慢慢地浸入冰冷的井水中。井水在接触到虎头鞋的瞬间,泛起了一圈圈涟漪,仿佛是在回应着这双鞋子的到来。湿漉漉的鞋底拍向毒烟:\"坏烟烟快散开!\"孩子转着圈踩水洼,鞋底铜铃震得地缝钻出药王鼎虚影。念苏吹响骨笛,越冬的麻雀衔来断肠草,将毒烟凝成冰碴。
苏丹银簪引着灵泉成瀑,冲刷出埋在后厨的青铜鼎——鼎内熬煮的竟是三宝的胎发!妇人扯断青丝缠住鼎耳:“以发还发,破尔邪阵!”
怀瑾从灶膛扒出半卷《膳夫录》,残页记载蓝姨婆改良的宫廷秘毒方。少年突然咳血,北斗胎记渗出金液:“原来满月宴那日…”
念苏的银貂叼来染血的拨浪鼓,鼓面绘着段嘉衍的赤芍纹。云疏把虎头鞋套在鼓上,嘟囔着:“蓝奶奶的玩具不好玩!”
“这是什么?”段嘉衍皱起眉头,伸手拿过鼓,仔细端详着。
“好像是一张照片。”云疏凑过来,好奇地看着。
段嘉衍小心翼翼地将照片从鼓身中取出,泛黄的照片上,苏雪琴抱着双生子,笑容灿烂。
“这是……”段嘉衍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紧紧握着照片,仿佛能感受到照片中苏雪琴的温暖。
“怎么会有这张照片?”云疏疑惑地问。
段嘉衍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这应该是我和哥哥小时候的照片。”
“那为什么会在鼓里?”云疏更加好奇了。
段嘉衍摇摇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将照片翻过来,只见背面用血书着:“癸亥年惊蛰,换嗣功成。”
“换嗣?这是什么意思?”云疏瞪大了眼睛。
段嘉衍的脸色变得阴沉,他咬着牙说道:“看来,当年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要去找奶奶问清楚吗?”云疏问道。
段嘉衍沉思片刻,说道:“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才能揭开这个谜团。”
云疏点点头,她知道段嘉衍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段嘉衍将照片收起来,紧紧握在手中,仿佛它是解开谜团的关键。他的目光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男人赤芍纹突生异变,纹路末端竟与云疏的莲花胎记相连。檐角铜铃无风自动,震落藏在鸽蛋里的最后一只蛊虫,虫尸在晨曦中拼出\"药人墓\"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