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凝成白霜的深夜,村口突然传来凄厉的狼嚎。念苏光着脚丫跳下炕,腕间银铃还未摇响,窗缝已钻进只湿漉漉的狼崽——不过猫儿大小,后腿插着支淬毒的箭矢,伤口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它那纤细的喉咙里,不断地传出一阵阵如同幼兽般微弱而又凄惨的呜咽之声。然而,尽管如此,它仍旧紧紧地咬着一块已经被鲜血浸染得鲜红的青铜甲片,不肯有丝毫的松口之意。仔细看去,可以发现那块甲片之上,竟然还精心雕刻着属于段嘉衍亲兵所特有的暗纹。
“这……这是爹爹的狼!”云疏在看到这只狼崽的瞬间,眼眶顿时湿润了起来,她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其抱入怀中。就在这时,她脚上穿着的那双精致小巧的虎头鞋不小心蹭到了狼崽身上的一处伤口,只见原本安静躺在那里的一颗银色钉子突然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开始迅速发热发烫。狼崽挣扎着吐出一枚带血的狼牙,牙根处刻着嘲风图腾。七七爬过来嗅了嗅,突然揪住狼崽的耳朵:“有蓝婆婆的臭味!”
苏丹用银针剜出毒箭,箭镞上黏着腐肉般的蛊虫。念苏将狼崽按进灵泉木盆,泉水触及伤口的刹那,狼崽瞳仁由碧转金,脊背炸开三簇银毛。小满的胎记贴上狼崽额头,凰纹金芒渗入皮毛,竟在狼崽眉心凝出枚朱砂痣。
“它叫银星。”念苏突然开口,仿佛能听懂狼语,“爹爹说,它是从蛇窟逃出来的探子。”狼崽突然仰头长啸,声音穿透夜幕,引来十余头灰狼伏在院外——每头狼的耳尖都缺了一角,正是段嘉衍训出的战狼标记!
次日清晨,银星拖着伤腿教萌宝们排兵。念苏用麦芽糖在晒谷场摆出七星阵,云疏的虎头鞋踢着石子当敌军,七七坐在头狼背上挥舞小木剑。当灰狼们按阵型包抄“敌阵”时,小满突然揪住头狼的鬃毛,胎记金芒扫过狼群——所有战狼的瞳孔瞬间浮出凰纹!
“这样狼狼就认得自家人啦!”小满得意地拍手。怀瑾翻开账本速记,墨迹被狼爪印盖住:“癸亥年霜降,萌宝驯狼,得战阵三式,需备生肉五十斤......”
子时梆子刚响,蓝婆婆的药人便踹开篱笆,如鬼魅般冲向小满和怀瑾。小满毫不畏惧,他迅速指挥着狼狼,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狼狼们低声咆哮着,露出锋利的牙齿,准备迎接敌人的攻击。药人们面目狰狞,动作僵硬,但却充满了力量和杀意。
战斗瞬间爆发,小满身形敏捷地穿梭在药人之间,手中的短剑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剑都准确地击中药人的要害。怀瑾则在后方不断地为小满提供支援,他的法术如同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给敌人造成了巨大的困扰。
药人们虽然数量众多,但小满和怀瑾配合默契,他们的攻击如行云流水,让药人们无法靠近。
随着战斗的进行,小满和怀瑾的身上都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们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
在激烈的交锋中,小满发现了药人的弱点,他集中力量,朝着药人的关节处猛刺。药人们的动作变得迟缓,小满趁机发动了更猛烈的攻击。
最终,小满和怀瑾成功地击败了所有的药人,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银星炸毛低吼,狼群如鬼魅般从阴影跃出。念苏爬上枣树摇铃,铃声指引灰狼专攻咬人脚筋;云疏将虎头鞋抛向夜空,鞋底银钉反射月光,晃得药人睁不开眼;七七骑着头狼横冲直撞,小木剑挑飞数枚淬毒暗器。
“留活口!”苏丹银针出手,却见药人突然自爆成毒雾。银星闪电般叼起最近的萌宝跃上屋顶,狼群列阵喷出灵泉——水雾遇毒凝结成冰晶,将疫气封在地面。小满的胎记突然发烫,狼群额间朱砂痣同时亮起,竟在毒雾中辟出条生路。
硝烟散尽后,银星刨开药人残骸,扒出个刻满苗文的狼牙。念苏将狼牙浸入灵泉,纹路遇水舒展,竟是用狼毛编织的密信:“腊月初八,万狼祭鼎。”七七突然指着银星后腿——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符咒,形似缩小版的青铜鼎纹。
“是追踪咒!”怀瑾用雄黄酒擦洗符咒,酒液突然沸腾,在虚空映出蓝婆婆的狞笑:“小狼奴,带着我的眼睛看得可尽兴?”银星暴怒撕咬虚影,却见符咒中钻出条碧眼小蛇,闪电般缠向念苏的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小满扑过去用胎记压住蛇头。凰纹金焰腾起,将毒蛇烧成灰烬,灰渣中掉出半枚青铜钥匙。银星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在地面画出军镇地图——钥匙孔的位置,正是段嘉衍被困的蛇窟祭坛!
“要救爹爹,先开狼狱。”念苏翻译着银星的呜咽,狼崽叼来段嘉衍的断剑,剑柄凹槽与青铜钥匙完美契合。云疏的虎头鞋突然自行修补,鞋面银线绣出新的嘲风阵图,阵眼处标着腊月初八的血月。
五更采霜时,苏丹发现每片草叶都托着粒冰珠。念苏将冰珠串成项链戴在银星颈间,霜晶突然映出骇人景象——数以万计的野狼被困在青铜鼎中,每头狼的脊骨都钉着疫符。七七爬向井台,井水倒映出的不再是自己的脸,而是额生银毛的巨狼虚影。
头狼突然叼来染疫的野兔,兔耳系着蓝婆婆的蛇纹发带。苏丹将发带浸入灵泉,水纹浮现段嘉衍的身影:他正被铁链锁在狼形祭台上,身后是沸腾的药鼎,鼎中熬煮的竟是银星同窝的狼崽!
晨光中,银星对着北方血月长嚎,萌宝们手拉手围住狼群。霜地上,人与狼的影子交织成巨大的凰狼图腾,直指这场驯兽之约背后,更血腥的祭典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