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御与苏姰并肩冲入森林中央,迎面撞上数十名生灵宗精锐。血煞之气如潮水般涌来,将两人逼入绝境。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之气,让人几乎窒息。
“我来断后!” 西御挥剑斩出一道剑气,将追兵暂时逼退。那道剑气,带着强大的力量,将生灵宗弟子们震得连连后退。“你快带其他弟子突围!”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对苏姰的信任。
苏姰咬牙点头,冰魄剑画圆成镜,霜魄领域笼罩众人:“跟我走!”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带领着其他弟子,向着出口冲去。
西御独自面对数十名强敌,镇岳剑迸发璀璨光芒。他运转吞天功,将体内血气尽数转化为灵力,每一剑都带着极其强大的威势。他的身影,在血煞之气中若隐若现,如同战神一般,勇猛无畏。
“杀!” 生灵宗弟子蜂拥而上,血煞之气凝聚成狰狞鬼面。这些鬼面,张牙舞爪地向着西御扑来,仿佛要将他吞噬。
西御不退反进,剑锋所指之处,血傀纷纷崩解。然而敌人实在太多,他的体力逐渐不支,身上伤痕累累。鲜血从他的伤口处流下,染红了他的衣衫,滴落在地面上。
就在西御即将力竭时,苏姰突然折返。她挥剑斩开一条血路,冰魄剑气横扫八方:“我说过,要一起回去!”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看着西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关切。
两人背靠背站立,面对源源不断的敌人。西御的镇岳剑与苏姰的冰魄剑交相辉映,剑气纵横间,血傀纷纷倒下。他们的身影,在血光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定。
“看来我们只能拼死一战了。” 西御苦笑,鲜血一布满全身,他的灵力也快耗尽了,如果再不速速解决战斗,只会被这群人以车轮战耗死在这里。
苏姰握紧他的手,眼中闪过决然之色:“那就一起杀出去!”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西御的手,仿佛在传递着力量与勇气。
当最后一具血傀倒下时,西御已力竭倒地。他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缓缓倒下。苏姰将他背起,踏着血傀残骸冲出重围。她的脚步,有些踉跄,但却无比坚定。
“想走?杀了我生灵宗这么多弟子,还想全身而退吗?”
西御和苏姰感受到了一股威压加在了他们身上,四周的气温降了下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逼近。
“是金丹初期!”苏姰率先开口。
一道狂傲的笑声从林间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此人一袭血袍,猎猎作响,金丹初期的恐怖威压轰然散开,震得四周山岩簌簌滚落。他腰间悬着七枚血色铜铃,每走一步,那铜铃便发出勾魂摄魄的魔音,仿佛能直接钻进人的灵魂深处,搅乱心神。
西御的喉间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方才强催吞天功吞噬血傀虫的暗伤此刻正在疯狂发作,让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苏姰的霜魄领域也已经缩至身前三尺,周身寒气仿佛都被极度压缩,连她的睫毛都结满了冰晶,这是灵力透支到极致的危险征兆。
“待会儿我撕开幻境,你往东侧裂隙走。”西御以剑拄地,借着起身的艰难之势,将传音悄然送入苏姰耳中,“三百步外有处藤蔓,能通往后山寒潭。”
“我最后所剩灵力只够铺开三千世界的防御无法反击了,现在最有力气逃跑的人就是你了,若我死了,记得替我报仇,还有就是,我那小貔貅你可不准给我抹了啊,这算是我来过这个世界走一遭的证明。”西御用尽力气挤出一个笑容,眼角划下了一滴泪水。
“你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就这么决定了。”
“待会儿我撕开幻境,你往东侧裂隙走。”西御以剑拄地,借着起身的艰难之势,将传音悄然送入苏姰耳中,“三百步外有处藤蔓,能通往后山寒潭。”
血袍修士屈指轻弹铜铃,只见第一枚血铃瞬间化作九头妖蟒,张牙舞爪地扑来。妖蟒身躯巨大,鳞片闪烁着冰冷的光,血盆大口张开,仿佛能直接将人吞噬。西御见状,突然狠狠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镇岳剑上。刹那间,饕餮纹路骤然亮起,散发出诡异的光芒,竟将妖蟒虚影猛地吞入剑中。
“哦?”血袍修士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倒有些意思。”
西御等的就是这瞬息破绽。他闭上双眼快速运转体内灵气,三千世界幻境随之展开。一时间,虚空突然浮现七十二幅残破画卷:剑冢之中,万剑齐鸣,剑气纵横;丹房之内,炉火焚天,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符室里面,雷光炸裂,紫色的闪电肆意乱窜。每个幻境都裹挟着真实的杀机,仿佛要将这方天地都搅得粉碎。
“走!”西御一声低喝,猛地一掌拍在苏姰后心,将她推向幻境裂隙。与此同时,霜魄珠在苏姰腕间炸开,晶莹的冰晶瞬间凝成一条滑索,直直通往寒潭方向。
血袍修士冷哼一声,周身灵力涌动,抬手震碎了第三幅幻境。此时,西御的七窍已开始渗血,三千世界对神魂的负荷远超他的想象,他感觉自己的识海正在寸寸崩解,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切割着他的灵魂。
“区区幻术,也敢班门弄斧!”血袍修士怒喝,祭出第四枚血铃,铃身浮现出穷奇图腾。凶兽虚影仰天咆哮,声震四野,随后猛地撞碎最后十幅画卷,锋利的利爪瞬间穿透西御肩胛。
剧痛反而让西御清醒。他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放任穷奇撕咬自己的血肉,左手却在快速结印——这是他在第五秘境领悟的禁术,以燃烧寿元为代价,将吞天功催至极致。
“噬灵·归墟!”西御一声怒吼,镇岳剑突然脱手而出,化作百丈漩涡。强大的吸力仿若能吞噬一切,血袍修士的穷奇虚影被生生扯碎,连带着三枚血铃一同没入剑中。但西御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的右臂经脉尽碎,犹如一条破布般无力地垂着,眉心金纹裂开一道血痕,鲜血缓缓流下。
苏姰的惊呼从百丈外传来时,西御正踉跄退到崖边。血袍修士的第五枚血铃已至面门,他勉强侧头避开要害,却还是被余波震断了数根肋骨。
“倒是条硬骨头。”血袍修士踩着西御胸膛,靴底的血煞之气疯狂腐蚀着他的伤口,“可惜你的剑吞不下本座最后一对阴阳血铃。”
西御咳出血沫,余光瞥见苏姰正要折返。他忽然咧嘴一笑,用尽最后气力抓住血袍修士脚踝:“谁说我要吞铃?”
话音刚落,镇岳剑突然从漩涡中倒射而出,带着吞噬的三枚血铃本源,如一道闪电般直刺修士后心。血袍修士脸色骤变,赶忙挥袖格挡。就在这刹那,西御借力后仰,义无反顾地坠向云雾缭绕的深渊。
“西御——!”苏姰凄厉的呼喊在山谷间回荡,她的剑气斩断追击的血煞锁链,却只抓住半片染血的衣角。她望着迅速被浓雾吞没的身影,冰魄剑首次发出泣血般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