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踏入渊墟刹那,十万具青铜日晷突然自虚空浮现。这些锈迹斑斑的晷盘并非器物,而是凝固的时间尸骸,每道晷针都钉着段被截断的岁月长河。雪羽白雀衔着的命种突然融化,铜汁在虚空凝成《烬时箓》,箓文流转间竟渗出混着焦灰的苦涩——那是初代时尊寂灭时残留的悔意!
\"时墟禁域,逆流者永囚。\"
灰烬深处浮起九轮破碎的月相,每片月骸都禁锢着位闭目星君。他们太阳穴插着晷针,经脉中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凝固的《时序律》。焦土突然隆起琉璃色时脉,经络间跃动的不是灵息而是正在湮灭的\"存在\"概念。时脉交汇处立着位身披残袍的老者,他手中提着的漏壶竟是用历代星君颅骨熔铸,壶中沙粒每颗都是被抹去的历史瞬间。
\"吾名时烬,镇守此墟三百万光阴劫。\"老者漏壶轻倾,流沙突然凝成时晶囚笼。璃月看见自己被困在历代太阴星君最悔恨的抉择中——常羲剜出道种时颤抖的指尖被无限拉长,每个颤抖弧度都化作致命时刃!
轩辕剑震颤着迸发琥珀色剑芒,剑身命源纹竟与时脉共鸣。璃月灰眸穿透残袍,窥见老者胸腔内跳动的青铜沙漏:\"所谓镇守,实为盗取?\"她震袖扫开时灰,发间青丝突然燃起净时焰,\"将光阴长河炼成门枢养料,这便是你的时序道?\"
时烬瞳孔泛起时砂流光,漏壶突然倒转。壶中飞出的不是沙粒,而是凝成实质的《饲时律》——每道律文都在篡改璃月的时间锚点!雪羽白雀炸开尾翎,雀羽燃起涅盘火裹住律文,火光中映出上古秘辛:初代时烬竟是常羲为稳定时序剥离的时魄!
\"痴儿不悟!\"老者撕开残袍,露出脊背上寄生的青铜圭表。表盘突然睁开十万时瞳,每只瞳孔都迸射《烬时咒》。轩辕剑自主飞旋格挡,剑身竟被咒文蚀出焦褐裂痕!
璃月忽然闭目凝神,腕间青铜莲灯渗出常羲最后的时辉:\"月儿,时墟最致命的不是停滞...\"话音未落,时晶囚笼突然映出她最恐惧的画面——自己化作新的青铜圭表。
\"而是流动。\"璃月猛然睁眼,震碎玉簪任青丝染上时焰,\"多谢师尊点化。\"她竟主动踏入圭表核心,轩辕剑突然分解为亿万道时丝。
时烬首次色变,漏壶突然暴长骨刺。每根骨刺都缠绕着被截断的岁月残念:\"你竟敢触碰时核...\"
\"你们困守时墟三百万劫。\"璃月任由骨刺贯穿灵台,染血的手指轻抚青铜沙漏,\"可曾问过光阴是否甘当囚徒?\"她忽然震碎丹田命源种,迸发的净时焰竟在虚空重衍《太初时章》。
整片渊墟突然沸腾,十万日晷逆旋成涡。时烬残袍寸寸风化,寄生圭表中的时瞳接连爆裂。雪羽白雀泣血长鸣,雀身燃尽最后翎羽,将涅盘火凝成《烬时剑》刺入时涡。
\"破!\"
璃月与常羲残影同时清喝,时丝穿透青铜门禁制。时烬漏壶轰然炸裂,九轮月相突然齐诵《往时经》。凝固的时脉轰然奔涌,每个\"璃月\"虚影都化作时焰融入本体。
当最后粒时砂消散时,璃月眉心浮现时核道印。轩辕剑重凝实体,剑身缠绕的不再是命源而是流动的时序。远处焦土升起青铜时碑,碑面悬浮的不再是法器而是枚跳动的时种——那种子表面流转的,竟是常羲封印的初代时墟记忆!
\"值得么?\"时碑中传来时烬残念,\"你可知释放时序的代价...\"
\"师尊当年截断光阴时,可曾问过值不值得?\"璃月轻抚时种,忽然对着新生的时流轻笑,\"后来者不必知晓答案——\"她弹指震碎时碑,时种迸发的辉光中飞出十万只时蝶。
雪羽白雀衔来半截晷针,残骸中映出璃月逐渐透明的身影。渊墟深处,时烬最后的时核凝成琥珀,其中封存着初代时烬怀抱漏壶癫狂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