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蓝裙少女柳眉倒竖,美眸含嗔,义正言辞地娇斥道:“哼!本小姐才不稀罕你们这些肮脏的臭钱呢!让我给一条狗道歉?简直是痴人说梦!”
孙富贵一听这话,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脸庞瞬间涨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通红,他瞪大双眼,恼羞成怒地吼道:“好啊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妮子,本大爷好心好意给你个台阶下,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哼,告诉你,在这应天城里,还从来没有人胆敢不给我老孙面子呢!”
朱英闻言,面无惧色地向前迈进一步,昂首挺胸,声音洪亮如钟地回应道:“孙富贵,你少在这里倚强凌弱、仗势欺人!今日我兄弟二人既然在此,就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胡作非为得逞的!”
孙富贵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嘲讽道:“哈哈哈哈哈,就凭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重!我孙家在这城中那可是颇有几分势力和威望的,岂是你们两个毛头小子能够抗衡得了的?”话毕,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只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其身后顿时涌现出几个身材魁梧、凶神恶煞般的家丁来。
站在一旁的朱允熥眼见对方人多势众,不由得心中有些慌乱起来。然而当他瞥见身旁哥哥朱英那副沉着冷静、泰然自若的神情时,刚刚涌起的怯意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勇气与信心。
朱英面对眼前的阵势却是丝毫没有畏惧之意,他目光坚定地扫视着对面的孙富贵及其手下家丁,心中暗自思忖:以自己的身手,应付这区区几个人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那位身着一袭蓝色衣裙的少女此刻正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望着这场对峙,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丝丝敬佩之色。心下暗想:这两位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侠肝义胆、不畏强权的气魄,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啊!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极点之际,突然间,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众人纷纷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张望,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官兵正风驰电掣般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只见为首的那位军官身手敏捷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地之后,猛地一甩披风,双目圆睁,声如洪钟般大声呵斥道:“究竟是何事由,让尔等在此处聚众喧哗不止?难道不知此地乃是官衙管辖之地吗?”
听闻此言,人群中的孙富贵如同见到救星一般,赶忙一路小跑着上前,满脸谄媚之色。到得军官近前,他便开始滔滔不绝、绘声绘色且添油加醋地讲述起来。
不仅如此,讲到关键之处时,他还刻意压低声音,凑近军官的耳畔,轻声补充了一句:“这位军爷啊,您可一定要替小的做主呀!小的跟您们五城兵马司的黄二爷那可是过命的好兄弟呐!平日里没少在一起喝酒吃肉呢!”
那军官听了这话,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原来,这五城兵马司的黄二与他的确有些交情。若是事情真如孙富贵所言这般,看在黄二的情面上,多少也是要给他一些薄面的。想到此处,军官不再犹豫,转身迈步朝着朱英等人走去。此刻,他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丝丝不善之意,冷冷地质问道:“哼!你们几个可知罪否?”
面对军官的质问,朱英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只见他先是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向军官行了个礼,随后才不紧不慢、神色自若地回应道:“军爷息怒,请容小民解释一番。此事绝非像此人所讲的那样。实际上,乃是他家豢养的恶犬无缘无故突然伤人在前。事后,他们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倒打一耙,妄图依仗权势来欺压无辜之人。”
军官闻听此言,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目光随即转向站在一旁的那位少女以及她身旁的丫头。见此情景,丫头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开口说道:“军爷,民女可以作证,事实真相确如这位公子所言呐!请军爷明察秋毫,为民女们主持公道啊!”
只见孙富贵满脸涨得通红,挥舞着双手大声喊道:“军爷啊,您可千万别听信这些人的胡言乱语呀!我家那狗儿向来乖巧温顺,从不主动伤人咬人的,肯定是他们先冒犯了我的狗儿,这才有了眼下这番局面呐!”
说罢,他还用手指了指对面的人群。
而站在一旁的那个小丫头则气得直跺脚,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地指着孙富贵大骂起来:“好你个孙富贵,竟然敢在此信口雌黄、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家那条恶犬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来,冲着我们狂叫不止,把我们吓得魂飞魄散的,现在反倒成了你恶人先告状啦?真是岂有此理!”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犹如黄鹂出谷一般,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围观。
此时,那位军官皱起眉头,目光在双方之间来回扫视。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一边是黄二带来的人,平日里在这一带也算是有些势力;而另一边呢,尽管穿着打扮颇为朴素,但那股子从容淡定的气质却让人觉得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一时间,这位军官竟感到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裁决这场纠纷才好。
而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忽然间,一声怒喝如同炸雷般响起:“都干什么呢!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