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李山河面色凝重,步履匆匆地赶到孙千面前,开口便直接询问。
孙千眉头微皱,一脸凝重地回答道:“中蛊。”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李山河身后的乔慕云身上。
李山河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紧盯着孙千,追问道:“谁干的?”
孙千面沉似水,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低沉地说:“还在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几个身着军装的军官健步如飞地走来。
人尚未到,声音却已先至,为首的是一个板寸头的中年大汉,肩扛两杠四星。他一脸怒容,指着乔慕云怒斥道:“乔慕云,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居然还有脸来见老首长?”
李山河见此情形,连忙跨步上前,将乔慕云护在身后,同时面露不悦地对着那中年大汉说道:“我说马志军,你先把事情说清楚,别一上来就胡乱指责别人!”
马志军见状,更是怒不可遏,瞪着李山河,厉声道:“老首长素来与人为善,从不结怨,可就是因为她要对王策动手,才导致弑神宗不得不再次出手干涉,以此来给我们一个警告!”
李山河眉头一皱,追问道:“你确定是弑神宗干的吗?”
马志军冷哼一声,回应道:“不是弑神宗还能是谁?”
李山河脸色一沉,反驳道:“没有证据,你就别在这里瞎咧咧!”
“你要证据,我迟早会给你!”马志军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李山河,“但是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老首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自己的老婆被人当众这么斥责,李山河顿时有些愠怒,冷笑一声,嘲讽道:“好大的口气!你算什么东西啊?再他妈叽叽歪歪,老子把你舌头拔了信不信?”
马志军闻言,也是火冒三丈,向前跨出一步,怒吼道:“来啊!够胆你就拔!”说着,气势汹汹地推了李山河一把。
这一推力度极大,李山河本来就内脏出血,身体极为虚弱,这下喉咙里再次涌起一股腥甜,呕出了一口鲜血,好在他没有张嘴,才避免了把血喷出来,可却突然觉得眼前发黑,身体向后仰倒而去。
关键时刻,身后的乔慕云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孙千见此情形,连忙关切地问道:“山河,你怎么受伤了?”
“没事。”李山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苦笑着摇摇头。
他自然不可能告诉孙千,自己受伤是因为和乔慕云打架,太过逞强而受伤。这种事情说出来实在丢人。
乔慕云却怒了,寒着脸冷声说道:“马志军,关于常伯伯中蛊的事情,我会亲亲自查明真相,给各位一个交代。”
说罢,不愿意在此多待下去,扶着李山河,“山河,咱们走。”
“等等!”一个声音响起。
乔慕云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发现军区的一位老将军从走廊的拐角处走了出来。此人是军委政治工作部主任上将苗勇。
苗勇神情严肃,走到乔慕云面前,停下脚步,凝视着她,缓缓说道:“乔小姐,咱们内部的矛盾,咱们自己解决就好。麻烦你,先让那帮老外撤了吧,山海盟要的那一份,上面会酌情分配的,只希望你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马志军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就是啊,狼子野心!你吃得下那么多吗?”
乔慕云冷冷瞥了马志军一眼,对老将军说道:“知道了。”
李山河靠在乔慕云身上,虽然身体不适,但还是强撑着,狠狠地警告了马志军一句:“说话放尊重点,否则老子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彻底闭嘴!”
马志军一听急了:“李三,你敢动我?”
苗勇瞪了马志军一眼,呵斥道:“住嘴,都少说两句。”
马志军只好闭嘴,一脸不服气。
苗勇转而又对李山河说:“山河你也是,脾气得收一收,你们都是国家利器,不是街头流氓。”
李山河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苗勇叹了口气,不再纠结他们的口角,转而说道:“当务之急是解掉常老身上的蛊毒,至于下蛊的是谁,就交给我来查吧。究竟是不是弑神宗的人干的,目前也不好说,一会儿我给罗局长打个电话问问。好啦,就这样,都别杵在这儿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都回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李山河忙道:“我可以帮忙解蛊。”
苗勇摆摆手:“不用你帮忙,最专业的已经请来了,正在里面忙活呢。”
听到这话,李山河心里也踏实了,在乔慕云的搀扶下出了军区总医院。
车辆在城市的道路上飞驰。
车里沉闷了好一会儿,乔慕云蓦然轻声说道:“其实,你没必要维护我,常老中蛊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弑神宗干的,这显然是他们对我的警告。”
李山河眉头一皱,说道:“都过去了,还纠结这事干嘛?有时候,是非对错没那么重要。马志军那人吃里扒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更何况在别人眼里,你是我老婆,他当着那么多的人面骂你,我也跟着没面子啊,必须教训他!妈的真当老子是软柿子!”
乔慕云美眸中闪过一丝甜蜜,娇柔地说道:“对不起啊,山河,今天打你打得疼不疼?”
“我还行……”李山河话还没说完,无意间瞥见乔慕云的脸色有些异样,居然有点脸红。
李山河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警惕起来:“诶,不是,干嘛整这死出?你又想干嘛?”
“没干嘛呀,你不喜欢我温柔吗?”乔慕云轻声说着,轻咬了一下嘴唇,含情脉脉地转头看了李山河一眼,那一瞬间,她的动作有点小女人的娇羞。
那眼神妩媚动人,声音娇柔婉转,李山河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李山河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乔慕云,眼神里还夹杂着几分嫌弃,甚至有点怀疑这女人是不是中邪了:“乔慕云没事吧,该不会又发春了吧,我可告诉你啊,我现在是伤员,经不起你折腾。”
结果话刚说完,乔慕云突然一脚踩下刹车,车子猛地一顿,李山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乔慕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声音也变得冷冰冰的:“下车!”
李山河一看这架势,二话不说,麻溜地打开车门,像躲瘟神一样跳下了车。
他站在路边,看着路虎揽胜的尾灯在车流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顿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