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张希安郑重其事地向县令和县丞行礼辞别之后,缓缓走出了内堂。当他踏出那扇门的瞬间,仿佛身上背负着的千斤重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感觉无比轻松自在。
他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户房走去。不一会儿功夫,他便顺利地领到了整整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张希安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银子逐一清点完毕,确认数量无误后,认真地与负责交接的人员完成了签字和画押等一系列手续。
随后,他把这沉甸甸的银子稳妥地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包裹之中。感受着那包裹因为银子而增加的重量,张希安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安之感。毕竟,这笔银子对于他们这个普通家庭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过,张希安并没有在户房过多停留,而是脚步匆匆地往家里赶去。一路上,他归心似箭。
张母见了这么些银子,喜笑颜开紧接着,张母兴高采烈地拉着一旁的黄雪梅说道:“走,咱们赶紧去集市上割点新鲜的猪肉,再打上几壶好酒回来庆祝庆祝!”说罢,俩人便风风火火地出门采购去了。
此时,一直在家中的张父看到儿子平安归来,还带回如此丰厚的银两,自然也是满心欢喜。他赶忙热情地招呼张希安在桌前坐下,关切地询问道:“孩子啊,雪梅姑娘的户籍可办妥当了?”
张希安微笑着点头应道:“父亲放心,一切都已经办理妥当。”接着,他详细地将整个办事的经过讲述给了张父听。
听完张希安的叙述,张志远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道:“衙门的鲁先生所言极是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这次事情进展还算顺利,但日后行事还是要多加小心谨慎才好。既然如今事已至此,那就暂且这样吧。”张希安深知父亲的教诲不无道理,于是连连点头称是,表示自己一定会铭记在心。
张母与黄雪梅买完菜回来,就去厨房里忙活起来。不大一会儿一桌子菜就忙好了。张希安往桌边一坐,鸡鸭鱼肉,时鲜果蔬足足十多道菜,跟过年差不多,甚是丰盛。“娘,这也太多了,根本吃不下嘛。”张希安说。“嗐,你这孩子,今天也算是家里帮你庆功,二来,雪梅有了户籍,咱们也帮着高兴高兴。”说着就招呼他们吃饭“雪梅,来来,别拘礼,吃吃。”
一大家子高高兴兴的吃着饭。另一头,王县丞跟县令两人皱着眉头说这话“这张希安是个有用之人,单就这份胆色可比别的强多了。”王县丞说。县令听了点点头,“只是来的时日短了些,功劳不小,却也不能提得太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王县丞点头称是,“此次他立功不小,提成带班捕快如何?中规中矩。”“可以,此次剿匪,青州府大加夸赞,我后日动身去府里叙职,你这边暂且不动,待我回来,看看知府那边什么意思,再做调整,我不在这几天,王县丞还要烦劳你多加费心了。”县令说着,喝口茶,顿了顿,“张希安是你引荐保举的,你也是有功劳的,他可比那些杀才强多了。”王县丞听了哈哈一笑,“全赖县令大人指导有方,我能有什么功劳。”二人的场面话说了不少。可能世道就是如此,一两个人物三言两语间便决定了一个人的前途命运。县令走后,王县丞叹了口气,他知道,此次功成,大抵都是张希安的功劳,他有意不让张希安参与抓捕,就是防止他功劳太大,太过引人注目,县令有句话说得对“风秀于林风必摧之。”张希安若是县令那边的人,莫说带班捕快,就是赵捕头的位置,努力争上一争也是有可能的,这带班捕快,就是普通捕快熬上六七年就能得到的,职权上没有大区别,比如大黄,前年升的带班捕快,一样要巡街干活。王县丞不说话,默默离开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