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南军大营
南帅韩不信卸下甲胄, 正准备躺下,下一刻,整个人猛然坐起 ,双眼如炬的盯着眼前的方向。
“午夜的寒风太凉 ,既然都来了,要不,入帐一叙?”
“韩帅不愧是我 大晋四大边帅之一 ,我这边才刚到,便被大帅给发现了,说起来,还真的是惭愧呢?”
话语间,一个身披黑袍的汉子,掀开门帘缓步走了进来,当然,也就是他一只脚踏入大帐的瞬间,脖子上便已然多了一把凛冽的战刀。
“你是谁?代表谁而来的?”
“还有,军中配合你的人,是谁?让他滚出来见本帅,否则,纵然你身后是大人物,也无法承担起本帅的怒火。”
韩不信冷冷的说着,他虽然是一个武夫,但好歹也是南境主帅,对于大局方面的隐晦,还是有着属于自己的判断的。
就好比眼前之人,他竟然能够出现在这大帐周围,除了自身是个高手之外,更多的,还是他军中之人里应外合。
否则,哪怕是宗师亲临,也没有资格,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的帅帐之前。
可也正是如此,韩不信才是这般的愤怒。
身为南境主帅,他韩不信掌军三十载,向来以治军严苛着称,又怎么会容许,自己的麾下,有这等吃里扒外之人的存在呢?
被一股磅礴的杀意锁定 ,黑袍人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他虽然也是高手,但江湖高手和真正的沙场武夫之间,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略微的喘了口气,黑袍人这才开口说道:“韩帅,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让吾进入大帐,至于您想要知道的问题,吾自然会为您一一解答!”
趁着说话的间隙,黑袍人掀开黑袍,将自己本身的面容,给显露了出来。
“解答?本帅凭什么相信你,让带你前来的人出来,否则,今晚 ,你会死在此地。”
虽说如今来看,眼前的黑袍人,似乎没有什么恶意?
但就算是如此,也无法证明,其就是可以值得相信的。
如今,晋楚之间, 边军对峙,虽未真正开战,但双方其实都明白 ,两国之间的争斗战争,近乎于是必然的。
除此之外,就在这南境之地,尚有宁王和文坛之患,这些年,同样是处于隐忍的阶段,并未爆发过一次,可是,万一呢?
他韩不信作为韩家如今的顶梁支柱 ,又是大晋的四大边帅之一,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如何谨慎都不过分吧!
“哎,韩帅 ,既如此,吾也就和您开诚布公了,韩庚将军,还请现身为吾证明身份吧!”
黑袍人突然喊出的名字,让单手持刀的韩帅,都不禁抖动了一下,不过,纵然是他的儿子,他都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战刀。
“韩帅,小心呢?吾乃是奉命前来,您这战刀可要悠着点啊,这要是一个不慎,我这可就死的太亏了啊!”
而在黑袍人开口之后,一个着甲汉子,缓缓的从帅帐附近走了出来。
“今日之事,太过于隐秘,哪怕是他这个先锋主将,在使者的命令下,也必须格外的谨慎。”
“父帅,此人乃是国都那边来的,末将已然验明正身,不过,使者肩负绝密之事,故而,在面见父帅之前,特令末将率领麾下亲卫将士,在三十步范围内戒严了。”
韩庚其实一开始也是有些懵逼的,毕竟,今日巡查边境之时 ,使者突然出现,并以天子金令,挑明身份,令其从中安排,密见南境主帅。
面对天子使臣,他自然也没有丝毫的迟疑了!
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使者不是才刚来帅帐吗?
怎么事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过,纵然是他的解释,韩不信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如今,边境局势紧张,作为南境主帅,一旦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到时候牵扯的,可就是数十万的大军了啊!
“国都使者?有何证明?本帅需要一个能够说服本帅的理由!”
对于韩帅的质疑 ,黑袍使者倒是没有迟疑,毕竟,他午夜前来,多少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韩庚将军,证明在胸口,还请帮助本使代为转交!”
韩庚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随后便不再犹豫,从使者的怀里,掏出一枚金令,双手呈递给了自己的父帅。
“什么,如朕亲临?”
“使臣抵达,本帅多有得罪,还请使臣见谅?”
当即,韩不信就准备下跪行礼了,毕竟,这等的金令,可是皇帝的象征!
“韩帅,此地不是议事之所,本使身肩负重责,所言也皆是绝密,还请韩帅准许入帐一叙。”
“使者,请?”
韩不信微微躬身,随后将黑袍人给迎了进去,当然,既然确定了身份,金令他自然也就归还了。
不过,就在他迎进使者之后,又对着站在一边的韩庚开口交代了起来。
“韩庚,今夜之事,乃是绝密,本帅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去做事吧!”
“是,父帅!”
作为韩家三代嫡长子 ,深受重用的韩庚,自然明白自家父帅话语间的意思。
南宁城,宁王府
奢华的书房之内,烛光点点,宁王姬斌看着手中的奏报,眼神越发阴沉了起来。
“嘭!”
“这些老不死的,竟然敢如此威胁本王?”
“难不成,他们真的以为,没有了颜慧,本王就对他们这些老不死的,束手无策了吗?”
“真要是惹急了本王,本王可不介意祭起屠刀,让这些老不死的好好看看,究竟是他们的脑袋硬,还是本王的刀利?”
“王爷,静心,这些时日,您的情绪,波动太大了!”
而在宁王的身前,却是坐着一个浑身透露着儒雅气息的老者,不过,此刻的他,很明显的,脸色也有几分难看。
“流清兄 ,如今的局面,我宁王府该如何破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