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我南境文坛,终究还是避免不了破灭的结果吗?”
“可是,我南境文坛,明明是大晋的功臣,当年大晋存亡之危 ,可是我南境文首,以命换来的啊!”
“这前后也才不过百年,难道他皇室就忘却了吗?”
听到此人的感叹,众人也都忍不住叹息了起来,而站在这些人之中伺候的宁王世子姬旸,却是忍不住嘴角抽动了起来。
这些个老家伙,还真的是没脸没皮,当年之事,他大晋皇室确实感激南境文首,可那只是对文首一人的, 可眼前这些家伙呢?
连同他们的家族在内,不过是沾了文首的南境出身罢了,他们算是什么东西,值得让皇室感激?
更何况,就算是如此,这百年间,大晋皇族,也对他南境文坛,给予了极大的礼遇 ,若非如此,不过是一群文士罢了,凭什么能够到达如今这个地位?
要知道,就算是他的父王,这位被称为大晋皇室第一王的宁王,在面对南境这些老东西的时候,都要以礼相待的。
就这些,都还是近些年,皇室的接连压制,才略微收敛的结果。
抱怨?
也就是他宁王府如今,必须依仗眼前这些人,否则,他宁王府绝对是收拾这些老家伙的主力军。
“哎,若是当年皇兄不被皇叔召回,恐怕眼前这些个老东西,就不敢这般狂妄了吧!”
看着眼前这些老家伙的样子,宁王世子姬旸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了起来。
要知道,大晋这些年的纷乱,大都和这些所谓的文坛之人,脱不了干系的。
而他们之所以敢如此放肆,可也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当庭问君开始的。
百年前,大晋朝局混乱,晋皇昏庸,崇信佞臣,祸害忠良 ,诸多名臣良将,无端被害,从而导致整个大晋帝国,从当初雄霸中原强大帝国,逐渐衰败。
不过十余年的时间,大晋帝国的国土,都沦丧了接近三分之一。
在此等危机之时,当时的文道之首周忌子,顶着滔天压力,携天下之怒,于大朝会之时,当众强杀皇帝所宠佞臣,随后手持佞臣之首,向前三步 ,怒斥晋皇,逼得晋皇妥协,降罪于己。
随后,周忌子大笑一声,以头触柱,当廷身亡。
如此义举 ,赢得天下之心,纵然事后晋皇想降罪于周忌子一脉,然而,面对天下众生,朝堂百官之怒,这位纵情多年的皇帝,妥协了。
随后不过几年,晋皇驾崩,储君登基,荒废多年的大晋朝堂,这才终于有了一丝复苏的模样,然而,国力昌盛,威压天下的大局,却再也回不去了。
而这位挽救大晋的文首 ,便是出身于南境,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南境文坛,在整个大晋文道界的威望,一下子就提升到了触不可及的位阶。
再经过近百年的经营 ,整个南境文坛,已然彻底的占领了大晋的文道世界,就连诸多朝堂官员,也都以出身南境,或者和南境家族结亲为荣。
当初那位为了大晋,敢于以命救国的大晋文首,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百年之后,因为他的缘故,他所代表的南境文坛,竟然会成为大晋如今,最大的祸患吧!
不过,有句话叫做盛极而衰,多年的高高在上,终究是触怒了朝堂和那同样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自前代晋皇登基之后,对南境文坛的压制,便已经开始了,不过,当初的南境文坛 ,势力太大,纵然是皇帝,也不能做的太过于明显。
而在前代晋皇之后,太上皇登基,一开始他的手段,极为狠辣,对于朝堂官员,文道之士,说杀就杀,丝毫不留情面。
不光南境文坛,就算是整个大晋的文道界,也都受到了极大的损失。
皇帝对文道的恶意,也让大晋的朝堂,很难有新鲜血液注入 。
为了不让大晋朝政失控,太上皇亲自出面,以皇族族长的身份,下令皇亲贵胄,入朝为官 ,从而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家天下之局。
在这期间,大晋文士,四散溃逃, 大晋文道力量,遭受了最为致命的打击,在那个时候,就连势力最强的南境文坛,也不得不龟缩于南境,尽可能的保留自己的势力。
然而,这种家天下的局面,不过数年,便让整个大晋,再度陷入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人心难测 ,贪欲总归是无限的。
这些此前一直被朝堂供养的皇亲贵胄们,猛然接触权力 ,还是那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权 ,有些人的心,便不再平静了。
再加之某些不知出处的文臣谋士,在内撺掇,这些个宗室们的野心,猛然膨胀了起来。
一时间,宗室造反,盗匪肆虐,农民起义 ,整个大晋帝国,可谓是混乱到了极点。
面对这种情况,皇帝本想以强权镇压,然而,就在此刻,他才突然发现,如今矗立朝堂的,除了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废物外,就只有他此前最为倚重的皇亲宗室了。
外面本就是宗室作乱,他又怎么会把大军,再交到宗室手中呢?
可乱局已成,若是不速速镇压,一旦各国反应过来,大举入侵晋国,恐怕大晋真的要成为泡影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便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们,兄弟亲族会背叛他,难不成,他的儿子们,还会背叛他吗?
好在这一次,他赌对了。
大晋帝国的皇子们,真不愧是人中龙凤 ,在奉命领兵之后,前后不过数年的时间,就将这所谓的叛乱,给扫平了大半。
而这其中,最为出彩的,便是如今的皇帝,当时的代王姬宇了。
这位自小喜好弓马的皇子,一入战场,便犹如天助,每每动兵 ,都会给敌军以近乎致命的打击,数年混战,这位让皇帝连名字都不怎么记得的皇子 ,一下子变得熠熠生辉了起来。
而在叛乱被平息的前夜 ,皇帝一纸令下 ,这位战神皇子,便被夺了军职,仅是领着数十个护卫,返回了国都之中。
没有人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或许,有人知道,但他们却没有人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