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苑,云清儿请了大夫进府给她带回来的姑娘诊治了一番,索幸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大夫走后,那姑娘‘扑通’一声跪在了云清儿面前。
“姑娘仁慈,救了二丫,二丫无以为报,愿留在顾念给身边为奴为奴伺候姑娘。”说罢还朝云清儿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云清儿急忙将人扶起,说道:“你可想好了,为奴为婢可是要签身契,往后你的生死就由不得你了。”
二丫看着云清儿,泪水从眼眶滑落,眼神却异常坚定,说道:“我想好了,回到那个吃人地家里,我还是会被卖掉,下次说不定就是被买到青楼去,跟在姑娘身边,我还有一线生机。”
“好吧,铃兰,去准备笔墨纸砚。”云清儿吩咐道。
云清儿下好了身契,让二丫画了押,随后将身契收好,说道:“从今天起你和铃兰一样,就是我身边地一等大丫鬟了。”
二丫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奴婢见过姑娘,请姑娘赐名。”
云清了沉思了一会,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叫雅兰吧,等日后你有了心仪的男子我就还你身契,放你自由。”
“雅兰,多谢姑娘。”雅兰又朝云清儿磕了一个头。
云清儿将人扶了起来,说道:“好了,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先让铃兰带你熟悉一下,晚些时候我再带你去见人。”
“走吧。”铃兰拉着雅兰,两人出了屋子。
“你放心姑娘是个很好的姑娘,姑娘不会亏待你的。”铃兰安慰着雅兰,然后就带着雅兰熟悉清水苑。
桃花院。
“你是说云清儿带回来一个姑娘?去查查那姑娘是什么身份,要是有问题就赶出府去。”云桃夭吩咐道。
慕雪道了声是就退下了。
慕雪是云桃夭让盯着三房的,今日慕雪会发现云清儿带回牙狼也是凑巧。
“姑娘,老爷来了。”房妈妈的声音响起。
“父亲来了,”云桃夭站起身迎了上去,“父亲怎么来了?”说着便挽上了云相的手臂。
云相拍了拍云桃夭的手说道:“是老夫人派人让我去陪她用晚膳把你也带上。”
云桃夭笑了笑说道:“祖母这是生怕女儿不去,还让父亲来接女儿。”
云相严肃地看向云桃夭说道:“夭夭若是不想去就不去,老夫人那边为父替您担着。”
云桃夭朝云相笑了笑,说道:“祖母既然想要女儿陪着,那女儿陪就是了。父亲舍不得女儿受苦,女儿又哪里忍心父亲夹在我和祖母之间左右为为难呢。”云桃夭挽着云相的手臂,两人朝着寿安堂走去。
云相欣慰地拍了拍云桃夭的手,说道:“爹爹的夭夭长大了,知道心疼爹爹了。但如果可以,爹爹希望你永远都不要长大。”
“父亲说笑了,女儿长大了难道就不是父亲的女儿了?”
“哈哈哈哈哈,”云相大笑,“是是是,不管夭夭多少年岁,都是爹爹的女儿,都是爹爹的宝贝。”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寿安堂门口。
“老夫人,二太太,大姑娘和大老爷来了。”寿安堂的丫鬟高兴地跑进屋吩咐道。
“快请。”二太太杨i前一个笑容,随后看向老夫人,老夫人阴沉的脸收敛了几分,只是脸上依旧没有半分笑意,二太太无奈,但她也知道想要老夫人讨好巴结大房是不可能的也就不强求。
不一会云相和云桃夭进了寿安堂。
“儿子见过母亲。”
“孙女给祖母请安。”
云相不用说,礼仪既然是全乎的,令老夫人没想到的是云桃夭,没想到云桃夭的礼仪也让人挑不出半点错,老夫人原本还想在礼仪上挑一下云桃夭的刺,没想到云桃夭的礼仪根本无可挑剔。
老夫人冷着脸,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来了就坐吧。”
云桃夭同老夫人没什么话可说,云相同老夫人也没什么话可说,说话的就基本上只有二太太,云桃夭时不时回答一下二太太的问题,这才使饭桌上不那么尴尬。
“话说曼儿和清儿也快及笄了,我和四弟妹商量着要不让两个姑娘一块办及笄礼,不知母亲意下如何?”二太太突然问道。
“这事你和四房的商量就行,”突然老夫人想想到什么似地,“对了,大姑娘的及笄礼也没办吧,正好跟着老二和老四家的,一起把及笄礼办了。”
“祖母,这就不必了,我的及笄礼在师父给我办过了。如今临年关,过了年我就十六了,这时候办我的及笄礼,怕招人笑话。”云桃夭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说道。
老夫人不满地皱了皱眉,说道:“解释老身自会解释,宗门都给你办了及笄礼,家里不给办想什么话,对了,带时候脸柔儿的也一起。”
“母亲!柔儿怎么能和别的姑娘一起办!”云相有些着急,没有夭夭就算了,夭夭的及笄礼怎么能和云柔儿那个逆女一起办,这是存心要夭夭难堪呀。
老夫人‘啪’的一声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怒道:“怎么不能一起,柔儿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
“柔儿是我的女儿不错,可她做出那恬不知耻的事,我没有将她赶出家门已经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要么就别给夭夭办及笄礼,要么云柔儿就不能出现在夭夭的及笄礼上。”在云桃夭的事情上,云相也是绝不示弱,将筷子拍在桌上说道。
“你!”老夫人气急。
“哎呀,大哥,母亲都先消消气。母亲,以柔儿如今的名声,若是出现在及笄礼上对家里姑娘的名声都不好,虽然大姑娘已经定亲,但皇室之人是最在乎脸面的,更别说曼儿和清儿都还没定亲,家里的公子们也都没定亲,母亲也想想家里其他的孩子。”二太太急忙打圆场说道,同时时不时的用眼神示意老夫人做出让步。
老夫人默了默,她想让云柔儿参加及笄礼却是存了膈应大房的心思,但是二夫人说的不错,如今家里除了云桃夭,旁的姑娘公子都尚未定亲,云柔儿如今名声不好听,没有做出处置已经造人非议,要是还让她出现在及笄礼上,旁人指不定怎么非议她们相府,说不定还会觉得相府家风不正,确实会影响亲事。
“是老身考虑不周,既然大姑娘的及笄礼已经办过了,那就算了。”老夫人板着脸说道。
云相还想说什么云桃夭一把拉住了云相,朝云相轻轻摇了摇头,云相叹了口气,但还是选择尊重女儿的意思,便没有再说话,但这顿饭也是吃不下去了,云相便借口有公务离开了,云桃夭也起身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等二人都走后,二夫人也撩了筷子,语气里也有些不满,道:“母亲怎么回事,咱们不是说好了,今日这么好修复关系的机会,母亲非要提那云柔儿作甚,母亲又不是不是云柔儿如今在京城的名声。”
“柔儿也是你侄女,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老夫人痛心疾首。
“母亲!”二夫人提高了音量,“胡氏只是您娘家侄女,老爷才是您嫡亲的儿子,您难道为了那小贱人就不管您亲孙女亲孙子了吗。再说了,母亲若真想给云柔儿办个及笄礼,在府里随便办一个或者到那天直接让云柔儿出现就是了,何必说出来惹得大哥不快。”
见老夫人不说话,二夫人又说道:“还有,老爷升官还需要大哥帮忙,母亲就算再怎么不喜大房,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大哥孝顺,只要母亲面子上过得去,母亲说什么大哥都会听的。母亲,今时不同往日,母亲不能再用以前的态度对待大房了。母亲好好想想吧,儿媳先告退了。”说完二太太也走了。
老夫人如此拎不清,将来定会害了老爷和她的女儿儿子们,偏偏老夫人身子骨还硬朗,想分家都分不出去。若是老夫人病了,没精力管着管那......二夫人想着,一个计划悄然浮上心头。
第二天一早云桃夭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就发现老夫人朝她笑了,甚至亲切的朝云桃夭招手让云桃夭坐到她身边,满屋子的人都看着她,云桃夭也不好让老夫人下不来台,便也扬着笑容坐到老夫人身边。
“之前是祖母不好,你自小啊和祖母不亲,柔儿又不能修炼,祖母就更疼她些,昨夜你二婶也说祖母了,祖母也想明白了,祖母不该偏心。以往都是祖母的错,夭夭可能原谅祖母。”老夫人说的真挚,握着云桃夭的手真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要不是云桃夭看到老夫人眼底没有任何悔改她都要相信了。
演戏谁不会呢。云桃夭笑了笑,说道:“祖母说笑了,孙女怎么会怪祖母呢,也是孙女不好,祖母不怪孙女之前的无礼就好。”
老夫人拍了拍云桃夭的手以示安抚,云曼儿见状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老夫人怎么回事,突然对云桃夭这么好,本想出言讽刺被二夫人瞪了一眼,便没有出声。
二夫人瞪完云曼儿,换上笑脸,说道:“老夫人和大姑娘能关系缓和真是太好了,也算是件喜事。老夫人,曼儿和清儿的及笄礼我和四弟妹选了几个日子,还请母亲定夺。”二夫人递上一个折子,里面写了三个日期。
老夫人看过后递给云桃夭,说道:“大姑娘你也看看。”
云桃夭便接过看了看,说道:“这是二妹妹和四妹妹的及笄礼,二婶和四婶决定就好,不过要我选,十六倒是个不错的日子,就是不知二婶和四婶准备的怎么样了,会不会太赶了些,毕竟是二妹妹和四妹妹的及笄礼,还是要隆重些。”
二太太又笑了起来,说道:“哎呀,我和四弟妹也都觉得十六好,那就定十六了,唉,大姑娘的及笄礼都没在家里办,可要补办一个?”二太太问道。
老夫人也看向云桃夭,好似昨日没说过这件事一样。
云桃夭笑了笑说道:“多谢老夫人和二婶好意,及笄是大事,二位妹妹才是主角,我就不抢二位妹妹的风头了。”
“唉,但是家里没办总是可惜的。”四夫人先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倒是说话了。
云桃夭脸上挂着浅淡地笑容,说道:“等二妹妹和四妹妹的及笄礼结束,我们一家人吃顿饭就当是给我的及笄礼了。祖母觉得可好?”云桃夭看向老夫人,似乎很是看重她的意思。
老夫人笑了笑,说道:“好,就依你的意思。”
随后府里就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云曼儿和云清儿的及笄礼,终于到了十六这一天,丞相府,宾朋满座,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