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Akso医院也已经下班。
黎深送走最后一位病人,起身去换外套时,又想起了今天白天看到的那个身影。
他拿起了内线的电话,拨给了神经内科。
“喂,是我,黎深。我想问一下,你们科今天下午有没有一个脑震荡的患者来看诊。”
“对,她是脑震荡复查,名字叫……”
电话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回答。
-有的,是个女患者……因为脑震荡……诱发罕见症状……记忆全无……不好说……
挂断电话,黎深看着外面已经全然黑下来的天色,陷入沉默。
她,竟然再一次记忆全无了吗。
那半年前的相遇,她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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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协会总部。
我作为新人站在台下听着会长演讲。
身旁短发波波头的女生悄悄和我咬耳朵。
“等下授徽时就能知道被分到哪个行动部门了。这可关乎我们的未来,你不紧张吗?”
我看着眼前眨巴着大眼睛,一闪一闪看着我的可爱女生,心里生出了一种亲近。
“紧张也改变不了什么,心态放轻松些。”
随着会长的一声恭喜,我们正式成为了新一届的深空猎人。
个人信息检测仪器上,会长看着我的信息是本源系,面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很多年没见过这种Evol了。”
Evol是少数人拥有的超能力,我们这样的人被称为Evoler,分布在各行各业里,并不是很稀奇的存在。
“你的成长空间很大,还可能衍生出其他能力。难怪新人名单一出,蒋楠就将你划到了行动部门。”
接过徽章,我和其他新人一起被带到了训练室外。
蒋楠已经等在了那里。
作为我们行动部的领队,她是一个看上去很飒的女人。
“新人们,拿到了徽章并不代表就一定能出任务。要想真正战斗保护临空市,那你们还需要经过一番正式的体能考核。”
“训练室会是你们最佳的锻炼场地。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希望你们勤加锻炼,突破自己,找到自己强项,并在体能考核上成功。”
蒋楠说完,将我们这些新人丢下,去忙自己的事了。
作为领队,她真的很忙,就连说话的语速都比常人快一些。
看着如此强大的上司,我悄悄握紧了拳头。
我也一定会成长为像领队一样强大的深空猎人。
深空猎人的常用武器有很多。
大部分的人首选是手枪。
我的手从各类武器上轻轻划过,最终落在了长剑和重剑上。
不知为什么,这两个冷兵器竟让我有种命中注定的宿命感。
最终我的手按到了重剑的剑柄上。
重剑是近战武器,具有高额的伤害。但是这个武器对于女性猎人来说也是难度最大的武器。
我提起重剑,确实有分量。
举着重剑走进全息影像训练室,我开始了重剑练习。
最基本的打法就是普攻,提着重剑追在流浪体的身后挥砍。
是个很简单的动作,但是奈何重剑的分量太重,使用Evol我一次也只能挥砍百余下而已。
更不要说触发技能,会消耗更多的Evol,虽然我没有自己的特定技能。
找到自己的节奏很重要,只有找到了节奏,才能在有限的Evol中发挥出最大的伤害。
三个小时后,我精疲力尽的瘫坐在训练室的一角。
显示成绩的计分板上,亮着红色的72分。
离合格的80分,还有不小的距离。
想喝水,但是手腕已经抖得拧不动瓶盖。
突然,我感觉到一阵微醺,似梦似醒的恍惚感传来。
我的手一松,矿泉水就从手中脱落,滚到了一边。
我下意识去晃脑袋,还好这次没有晕眩感。
只是刚才的那阵感觉也很古怪。
我艰难的站起身,环顾四周,没发现有异常。
左手腕上的探测仪也没有任何波动,似乎是我敏感了。
或许刚才的异样是因为自己太疲劳了。
训练室外,有人站在单向玻璃前,看着里面那个挥舞着重剑,气喘吁吁的女人。
多年不见,她还是那么喜欢挑战自我,永远都不服输。
“沈星回,你还没回去吗?”
“就准备要走了。”
一头银色头发的沈星回转身对着来人说。
“在看什么,这么专注?”
那人好奇,正要探头去瞧,却被沈星回拉住。他眉眼温和,说话却是淡淡的,连带着一股不容置疑。
“没什么好看的,走了。”
“没什么好看的?我估摸你站这看了快十几分钟了。”
男人被沈星回拉走,嘴里还在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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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了。
虽然很累,但是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Evol有了一点点提升的迹象。
作为少数拥有Evol的人类,Evol会随着本体的强大而增多。
只要有足够多的Evol,在和流浪体交战时,才能输出更多的伤害,才能更大的保障自己的安全。
回到家,奶奶坐在客厅里在看报纸。
“奶奶,我回来了。”
“回来了。第一天去猎人协会报到累坏了吧。”
“还好吧。”
尽管累到想要原地躺下,但我依旧嘴硬。主要不想让奶奶担心我。
“我去洗澡了。奶奶你早点休息。”
说完,我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一楼的卫生间洗澡。
夏以昼回来的稍晚点。
奶奶看到是他,关心一句后提醒他。
“记得把大门反锁了。还有你妹妹在洗澡。”
张素特意提醒夏以昼,卫生间有人了。如果有需要就在外面等着,别傻乎乎的往里面闯。
两个孩子不小了,要是衣衫不整的撞到了一块,那多尴尬。
夏以昼笑着应好,并将奶奶搀扶上楼。
而我还在浴室冲澡,开心的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没办法,变强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以后可以强大到一剑秒掉流浪体,我就兴奋的恨不得提着重剑再去训练室劈上一千下。
夏以昼回到一楼时,就看到倚靠在楼梯扶手边上的重剑。
有些意外她会选重剑,但似乎也是理应如此。
白色的剑身,优雅的线条,很适合她。
洗完澡,我低头擦着头发往外走,却一头撞到了“墙”上。
“唔!”
好痛。
我拧眉抬头,一看果然是夏以昼。正想说他怎么这么莽撞,都没注意有人出来吗。
却一眼瞧见了夏以昼赤裸的上身。
马甲线和腹肌……
“你,你,你怎么没穿衣服!”
“看清楚了,我只是没穿上衣。还有我要洗澡,脱了上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被夏以昼理所当然的态度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愣在原地发傻,他却有些不耐烦的将我扯到一边,让出卫生间的门口。
“又不是第一次见了,瞧你那傻样。”
夏以昼的话让我耳朵发烫,没想到我平日里吃的竟然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