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陈弦和我讲的传说,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驱散不掉。
为此我去资料室翻阅了大量关于14年前的资料。
话说,深空裂缝也是14年前出现的,也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联。
可惜我深挖了几天,除了确实有几个元老级别的深空猎人是死于自杀,就没有别的可靠消息了。
而这几个选择自杀的深空猎人,病理原因是流浪体造成的精神过度紧绷,最终崩溃。
14年前,流浪体突然出现,将人类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时候Evol还不常见,仅有的深空猎人都是临危受命。而且他们面对的也不是重建后的城市,而是被完全摧毁成为废墟的城市。
这其中的压力之大,扛不住也是正常。
资料里更是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过平行空间一个字。
所以陈弦给我说的那些,都只是他对传说的个人想象吗?
不管真相如何,我都没有时间再继续探究下去。因为算法中心终于给我分派了任务。
一份b等级的任务委托。
任务详情是本市知名收藏家雷温先生,近期出现了精神恍惚,行为失常的症状。
并且将自己锁在收藏室内闭门不出。
排除精神疾病的可能后,雷温的管家委托猎人协会派人去雷温的家中,探查是否潜藏有智慧型流浪体,并将其消灭。
而我这个先遣组的新人,是最适合接手这份任务的人。
虽然这份委托大概率就只是让我走一圈,探查一下。
但好歹是我在先遣组的第一个任务,并且是单独行动,所以我还是很期待的骑上我的机车往城郊开去。
临空市的东南方向依山傍海,那里建了许多豪宅和度假区,还有完整的配套设施,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市中心。
然而这个雷温先生却把自己的豪宅建在了半山腰上。
山上山下,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上了山路,道路曲折而陡峭,两侧全是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
将豪宅建在这里,除了空气格外好,我感觉不到还能有别的好处。
这荒郊野岭的,出入一定很不方便。万一走半道上,车子坏了,那真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
我压过一个急弯,看到不远处的紧急停车道上正好停了一辆车,车旁那道修长的身影格外眼熟。
驶过那人身边时,正好他转过脸来。
是黎深,黎医生!
我下意识踩了刹车停下,并摘下头盔。
“黎医生?你的车坏了吗?”
“叫我黎深就可以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我从善如流,和黎深这样的人做朋友,我很乐意。
尤其,黎深今天穿的不是白大褂,而是西服衬衫加上米色修身窄领马甲,大秀倒三角的好身材。
双臂的袖箍带着一股禁欲的气息,更是点睛之笔。
帅的让我有点想要掏出手机拍张照片做屏保。
但是做为朋友,提出这个要求来,就会显得很不合适吧。
不过黎深现在的表情并不轻松,他走到车前,打开引擎盖,一小股白烟从里面冒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呛鼻的气味。
我的嘴是开了光吗,竟然被我说中了。
“联系道路救援了吗?”
“联系过了,大概两个小时后才能到。”
算算距离,两个小时赶过来,救援队不算慢了。
黎深有些头疼的合上引擎盖,拍掉手上的灰,然后眼睛扫到我身后的机车。
“入职才几天,就接到任务了?”
“嗯,今天我负责调查委托人家里是否藏有流浪体。”
黎深看了看前方望不到头的道路,想了想后猜测道。
“你的委托人是雷温吗?”
“你知道他?今天也不是周末,上班时间你出现在这里,不会也是去找这个雷温谈事情吧?”
“嗯,雷先生是我曾经的病人,他如今的身体各项数据对我很重要。”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去?”
如果他错过我,今天就别想见到雷温了。
作为Akso的明星医生,黎深的时间很宝贵吧。
果然,黎深露出为难的神情,这倒让他显得鲜活了不少,不再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我坐回机车上,拍了拍后座,仗义开口。
“上来吧,作为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
黎深神情复杂的看着我和我的车。
“你,确定你…的车能行?”
瞧这话说的,多少有些瞧不起人。
“你是信不过我的车技,还是信不过这辆车的马力?”
“都不太信。”
竟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有点点生气啊。
“那黎医生就慢慢登山,顺便锻炼身体吧。”
我发动车子,全息导航实时更新了路面数据。
-距离目的地还有13.5公里。
13.5公里啊,只靠两条腿走上去,会有多狼狈,那画面我无法想象。
不等我在心里为自己的脑补偷乐,黎深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下一秒,我感觉后座沉了沉,他已经坐到了我身后。
“晚点我还要回医院,就不耽误时间了。”
虽然看不见黎深的表情,但是听着他有些矜持的语气,我能猜到他现在是有些不自在的。
这不就让我找回场子了嘛。
“黎医生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说完我打开身前的储物箱,掏出一个备用头盔给他。
“戴好,坐稳了。”
我一脚油门下去,仪表盘的指针猛地一跳,黎深冷不防被带的往后一仰。
好在他身高手长,动作迅敏的抓住了我的衣服,才避免被甩出去。
我赶紧刹车补救,结果他戴着头盔的脑袋直接撞到了我的脑袋上。
我这多灾多难的脑袋啊……
这沉重的一击,让我俩都有些意外。
“请司机照顾一下乘客的安全。”
无奈且隐忍的声音后身后传来,我讪讪的一笑,有些理亏的伸手向后摸去。
一把就捉到了黎深的胳膊,并放在自己的腰腹上。
“乘客请抱好司机的腰。”
看来黎深是头回搭乘机车啊,这点乘车的基本常识都没有。
我微不可察的摇摇头,根本看不到身后某人藏在头盔里的脸红到了耳根。
这次我一路风驰电掣,宽敞的马路上只留下一道快速闪过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