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陆之缦冷冷地凝视着陈芸,语气凌厉,“我已经猜到,残梦蛊是你给季长安的。既然你触犯了禁忌,我答应过小姨,一切都会按照苗疆的规矩来处置你。”
陈芸听到这些话,心中猛然一沉,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吞噬。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低弱得几乎听不见:“别…别过来!”
苏婉沂没有停下脚步,目光紧锁着陈芸,声音如寒风刺骨:“告诉我,我的阿姐…苏婉清,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芸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低下头,不敢直视苏婉沂的眼睛。内心的恐惧让她的每一寸神经都在剧烈地颤抖。沉默片刻后,她终于开口,“我…我不知道...”
“你不说?”苏婉沂冷笑一声,语气愈加阴沉。
陈芸的心跳愈加急促,她竭力维持镇定,紧咬牙关,“我…我真不知道。”
苏婉沂的眉头微微皱起,眼底的神情晦暗不明,“如果你不愿意说,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
陈芸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挣扎,但最终她似乎放弃了抵抗,缓缓开口,低声承认:“是我,是我做的!”
陈芸的眼神迷离,整个人看起来像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但当她看到苏婉沂与苏婉清几乎相同的面容后,内心深处的愤怒与疯狂似乎彻底失控。
她与那个女人斗了那么久,最终她才是唯一的胜者!
如今,眼前这个与那个贱人长相相似的女人,却要来定她的罪?太讽刺了!
不过,既然已是死路一条,那说出真相又有何妨?
反正苏婉清那个贱人已经死了,无法复生。
这般想着,陈芸抬起头,声音中透出孤注一掷的决绝:“她死得活该!这一切,都是她欠我的!”
苏婉沂的眉头紧蹙,声音透着几分震惊:“你说什么?”
“她欠我的!”陈芸几乎是尖叫,声音变得愈加急躁,“她不该一开始就跟我争,抢了我的未来,抢了我的一切!你不知道,她当时那副圣洁高傲的模样,以为自己能得到陆天泽,最后才明白,什么都不属于她!”
陈芸的呼吸急促,继续说道:“她不过是个漂泊无依的女人,却凭一张脸和一次偶遇,想要挟恩图报,成为陆天泽的女人!明明天泽先认识的是我,先喜欢的也是我!所以…所以我一定要拼尽全力,把她拉下去!”
苏婉沂的眼眸微动,陈芸话中的每一句话,如刀割一般划过她的心脏。她的面容依旧冷若冰霜,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压抑着怒火问道:“所以,你认为苏婉清死得活该?”
“苏婉清那个贱人…她挡了我的路。”陈芸仿佛完全沉浸在回忆中,脸上的表情几乎扭曲,“当时,天泽因为老爷子对陆之昂的偏爱,心情一直不好,郁郁不得志。所以我一出现,就给了他他想要的安慰。那个蠢货,只想让我崇拜他、依赖他,真是让人恶心…我看不起他!”
苏婉沂的眼神愈发冷冽,目不转睛地盯着陈芸,“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陈芸的表情变得狰狞,“你不知道,因为知道我的存在,那个贱人太脆弱了,居然得了抑郁症,整个人几乎崩溃。这不就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吗?!我趁机把她的抑郁症药物换了,偷偷换成了别的,想让她疯掉,成个废人!可是,她发现了,却根本没想到我会逼她交出她的药箱。”
她嘴边扯出一抹夸张的恶毒笑意,“她交出药箱时,我知道她不敢反抗,因为她怕我伤害陆之缦。然后,我打开药箱,发现了蛊,她居然是蛊师!她竟敢隐瞒这一切!”
陈芸语气里满是挑衅,她洋洋得意地说道,“我抢走了她的残梦蛊,本打算用它对付陆之昂。谁知陆家那老不死的把他护得像眼珠一样。那我…我就从一直粘着那个贱人的陆之缦下手。可是,那个贱人发现了我的动机,试图阻止我。可那又怎样?她死后,我依旧对陆之缦下了残梦蛊,但那个妖女…残梦蛊竟怕她?!所以,我只好再度对陆之昂下手…”
陆之缦泛红的美眸中闪过一抹了然,原来如此!!!
母亲为了保护她,怕是在临终前将蛊王强行过渡到她身上,所以残梦蛊才会畏惧她身上的蛊王气息不敢接近。或许是因为母亲奄奄一息,蛊王被过渡到她体内后才保持着半休眠状态。
苏婉沂的脸色愈发难看,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微微发白。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陈芸,“所以,你不后悔?”
“后悔?”陈芸突然疯狂地大笑,“我怎么会后悔?她欠我一切!她欠我从一开始的那场博弈,欠我一切的一切!她死得活该,她不配活着!”
苏婉沂俯视着几乎语无伦次、理智尽失的陈芸,语气不急不躁,却字字如冰锥:“既然你不后悔,那就按照苗疆的规矩,我带你回苏家。”
陈芸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恐惧,她喉咙发干,“不…不!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你…你不能这样对我!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
苏婉沂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示意陈芸噤声,“你的命运早已注定,陈芸。按照苗疆的规矩,死并非唯一的惩罚。你的躯体将成为蛊虫的培育之地,直到它们成长,直到它们足够强大。你将被活生生吞噬,感受从内而外的撕裂与蚕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终,你的意识和肉体将彻底消逝,而你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点罪孽,也将随之消失。”
“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陈芸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苏婉沂没有停下,她俯身,嘴角微微勾起:“你不值得同情,也不配得到怜悯。你犯下的罪,早该得到报应,以慰阿姐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