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有义务请我吃个宵夜。”
陈梓一听到这话,有些惊讶,不过很快轻笑一声开口,“明明是你帮我,该我请你才对,走吧,等会儿找个好吃的地方。”
然而,让陈梓一意外的是,高明并没有带她去外面的餐馆,而是直接把她送回了家。站在家门口,陈梓一满脸疑惑地看着高明,“不是说吃宵夜吗?怎么到我家了?”
高明看着她,眼神带着严肃,遮掩一丝不自然,“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你这胃刚好点,可不能乱吃。”说着,他轻车熟路的上楼,留下陈梓一在楼下凌乱。
“开门。”转身。
“哦。”陈梓一认命的打开,算了,又不是没来过。
高明径直走向厨房。他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一个锅有使用过的痕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果然。
打开冰箱一看,里面几乎空空如也,哎,早该想到的………
没有过多的抱怨,高明熟练地淘了些米,开始煮起白粥来。陈梓一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高明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一种别样的情愫在心底慢慢滋生。
不一会儿,白粥煮好了,两人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吃着。屋内的灯光柔和地洒下,陈梓一偷偷观察着高明,被他的眼神直接撞进了心里,两人闪躲着视线,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就在这时,陈梓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手机屏幕,歉意地看了高明一眼,“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说着便起身走向阳台,身后的高明想说什么,攥紧了手。
在阳台上,陈梓一接完电话,心情有些复杂。等她回到客厅时,却看到高明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的头微微偏向一侧,眉头轻皱,脸上带着些许倦态。陈梓一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高明,想到刚刚他似乎才结束完手术,就帮自己忙东忙西的,心中涌起一丝心疼。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卧室里拿了条毯子,轻轻地盖在高明身上。
………
早晨,高明被生物钟准时唤醒,缓缓睁开双眼,活动了一下手臂,心里暗自感慨,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
他看了一圈周围,想起自己昨晚不小心在陈梓一家睡着了,低头看着身上的毛毯发愣。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客厅里,给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一丝温暖。
侧边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陈梓一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看到已经醒来的高明,她先是有些一愣,随即唇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早啊。”
高明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关切地问道:“胃怎么样了?”
陈梓一拢了拢身上的家居服,点了点头,卷发轻轻摆动,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还可以,昨晚吃了药,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高明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显示时间还早,便开口提议道:“时间还来得及,出去吃个早饭吧,吃完我送你去公司。”
陈梓一轻轻揉了揉眼睛,指了指洗漱间的方向,说道:“那我去换个衣服,你先去简单洗漱一下吧,里面有新的洗漱用品。”
高明应了一声,起身走进洗漱间。他熟练地拿起牙刷准备刷牙,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一旁挂着的领带,动作顿了顿。
他疑惑地拿起领带,皱着眉头,心中泛起一丝不解,看到熟悉的花纹,眉头一松,原来它在这………
洗漱完,他走到沙发边,看向坐在沙发上正喝着温水的陈梓一,已经穿戴整齐,扬了扬手中的领带,疑惑地发问:“我的领带怎么在浴室里?”
陈梓一听到高明的话,抬眸看向他手中的领带,原本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眼神微微躲闪了一下,轻咳了一声,说道:“哦……那个,除夕那晚弄脏了,我就顺手拿到浴室准备清洗一下,后来给忘了。”说完,她又低头喝了口水,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高明似乎没料到她的回答这么直白,别过脸,耳根有些发烫,“哦……有劳了。”手指不知道该不该攥着领带,像烫手的山芋,让人慌乱。
“刚好你来了,这次就拿回去吧,也算物归原主了。”陈梓一点了点头,看着高明略带隐忍羞涩的脸有些有趣,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水杯。
“好”,高明随手将领带揣进大衣口袋,意外地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走……走吧,先带你去吃早饭。”
…………
高明驾车稳稳地停在了陈梓一公司的门口,他的手指轻抬,松下手刹,车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陈梓一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轻声说道:“谢谢你啦,早餐很好吃,还有送我过来。”说着,她便准备伸手去拉车门把手。
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把手的瞬间,手腕突然一紧,被高明有力的大手攥住。陈梓一的身体猛地一僵,缓缓转过头,看向高明。
只见高明的眼神中交织着犹豫与坚定,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组织着语言,全然没有平日的从容。
“一一……”高明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不管是除夕那晚,还是现在,亦或是四年前,你明白的,不是我,是你……一直在推开我。”
陈梓一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她的睫毛微微颤动,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腕,却发现高明攥得很紧,根本无法挣脱。她咬了咬嘴唇,避开高明的目光,低声说道:“你……我该上班了。”
高明微微向前倾身,目光紧紧地锁住陈梓一,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别再逃避了,一一。四年前,明明我们……第二天你就突然消失,没有给我任何解释。除夕那晚………我以为我们有机会重新开始,可你还是躲开了我。”高明微微闭眼,覆又睁开眼紧盯,想从她眼里寻找到答案。
“现在……”轻叹,似乎对面前的女孩一直无可奈何,“我想知道原因,我想知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陈梓一的眼眶渐渐泛红,那些被她拼命压抑在心底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对不起……”她的心乱成一团,多年的习惯让她又一次选择了逃避。
“我不是逼你……”高明的目光紧锁在陈梓一泛红的眼眶上,那一抹红,像是尖锐的针,直直地刺进他的心底,让他的心猛地一揪,疼意瞬间蔓延开来。
“当然,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多信任我一些。”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几下,嘴唇微微颤抖着,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无奈与心疼,拿你怎么办啊,一一。他松开了攥着陈梓一的手,抬手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好了,快上班吧,要迟到了。”
他希望陈梓一能放下心中的负担,坦然地面对他,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他知道,这需要时间,而他,选择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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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梓一小课堂:对小幺幺多点耐心哦,她是水系,很纠结要强的性格。
陈父在陈梓一高一时去世,她本想直接去打工,陈母拦住她,两年后她拼命考上了b市的大学。考上那年父亲忌日那天,陈梓一埋首在校园的某个拐角,寂静而冷清。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压抑的啜泣声在空荡荡的场地回响。
比她大两届的高明本来在这里背专业知识,听到女孩过来的声音有些微愣,微微蹙眉,又听到她和母亲的对话,慢慢地他开始……听到抽泣声。他手指微动,眼神带着不知所措和同情。他本想偷偷离开,把空间留给这个女孩。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想到自己的祖父,也曾在自己的生活里烙下深深的印记。高明轻轻呼了一口气,起身。
过了一会儿,陈梓一似乎察觉到了身旁的气息,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泪眼朦胧地看向逆光里的男生。高明对上她的目光,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给”,递上一包纸巾,陈梓一有些慌乱,高明干脆把纸塞在她的手里。
安慰了几句,他静静地看了陈梓一一眼,随后转身,脚步不紧不慢地离开,只留下陈梓一在原地,反复咀嚼着他的话。
……
“你在他身上感受到的一切会代替他一直陪伴你,死亡或许很可怕,但是……遗忘才是真正的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