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途中,路过集市时,高朗的肚子适时发出了声音。
街边刚好有一家米线店,他将车停在路边,打算进去吃碗米线。
踏入店门,脚步有些急,冷不防地与一位从店里角落疾步而出的女子撞了个满怀。
那女子被撞后,很快稳住了身形,抬起头来,一双妩媚的眼睛都是歉意:
“不好意思,是我走路不看路。”
高朗下意识想要扶住对方,见她稳住身形,又瞬间收回了手。
眼前的女子身材曼妙,身上简约的大衣完美展现了她的曲线。
他望着她那精致的脸,脸颊有些泛红,忙不迭说道:“没事没事,是我也没注意。”
吴苍苍冲高朗礼貌一笑,便侧身准备离开。
高朗只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他甚至觉得自己准备要陷入爱河了。
心里一急,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脱口而出:“美女,可以给个微信吗?交个朋友。”
吴苍苍打量了一下他的奇怪装扮,邋里邋遢的,也不像正经人。
“你要微信不会自己申请吗?我微信给你了,那我用什么?”
“啊?”等高朗反应过来,吴苍苍已经上了路边的一辆车。
车子很快消失在街角。
没有要到微信,他吃米线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动作机械拿起醋瓶。
一不小心便倒了半瓶醋在碗里。
“老板,再给我重新煮一碗米线吧。”
老板有些不理解地把桌上的米线端走,顺便把醋也拿走了。
要不是高朗给钱了,老板还以为他是来找茬的。
新的一碗米线端上来,高朗用筷子搅拌了几下,三两口便吃完了。
随后开车离开了。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田里,高朗还沉浸在没能与一见钟情的女生结缘的失落中。
他带着快快,走在徐大婶身后,跟着去帮忙挖土豆 。
才走到田边,却在隔壁地里看见了那个令他心跳加速的身影。
她已褪去了上午精致的装扮,一身休闲的冲锋衣,脚上穿着胶水鞋。
撅着屁股,用心地挥动手里的锄头,把长在地里的土豆翻出来。
高朗的嘴角不自觉地大大扬起,一抹笑意瞬间爬上脸庞。
他凑到徐大婶身边,表情带着一丝羞涩:“大婶,那女生你认识吗?”
徐大婶侧头看了看高朗,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隔壁地里。
她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那眼神好像在说“我懂。”
“认识啊,那是吴家小女儿,可有出息了,在大城市当大领导呢。”
说罢,徐大婶扯着嗓子从地里喊了一声:“壮壮,你啥时候回来的?”
听到喊声,吴苍苍直起身子,把胸前的马尾甩到身后。
目光扫过高朗一瞬,仅仅一瞬,却让高朗的心猛地一颤。
随后她看向徐大婶,露出乖巧的笑容:“今天回到的。”
“好孩子,刚回来就下地干活了。”徐大婶笑着夸赞道。
吴苍苍只是笑笑,继续弯腰挖土豆。
高朗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了隔壁地里。
小声地说了一句:“好巧啊,你也在这挖土豆。”
说话间,眼神还偷偷瞥向吴苍苍,耳根后通红一片。
没等对方回应,他又说道:“原来你叫壮壮,真好听。”
吴苍苍头都没抬,敷衍回应:“是挺巧。”
她再一次谴责自己老母亲,小时候非说要起一个健康的小名。
高朗见她回应,心中一喜,忙蹲下身子,伸手去捡土豆:“我帮你捡土豆吧。”
一边捡一边没话找话聊:“你在哪个城市工作啊?”
吴苍苍依旧还是语气淡淡:“苏市。”
虽然都是回了几个字,但起码句句有回应。
高朗继续找着话题,完全忘了自己来这是要帮徐大婶忙的。
——
顾宴安与何诗云到达南市,随后转车,搭着高铁到了县里。
在高铁站外,直接打车前往小姨家。
站在多年未踏足的地方,何诗云心里泛起涟漪,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掏出手机,连续打了两遍小姨的电话,可始终没人接听。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骑着电动车,缓缓在门前停下。
打量着陌生的两人,开口问道:“你们是谁?”
何诗云凭借记忆,一眼便认出此人是自己的姨夫陈志成。
想到小姨倾诉的种种,她的语气有些不好:“我是诗云,我小姨呢?”
陈志成对她的语气不以为意,只是掏出钥匙打开铁门,把电车推了进去。
返回到门口,误以为这两人是妻子找来劝说自己的。
他直截了当地表明态度:“你们不用再多说,我心意已决,是一定要跟她离婚的。”
何诗云毫不示弱地回应:“离可以,但财产要分。”
一谈及财产,陈志成瞬间情绪激动:
“还提什么财产!我辛辛苦苦打工几十年的血汗钱,她都转出去了。”
他满脸愤慨:“我没找她算账已经仁至义尽了,还分财产,哪还有什么财产可分!”
他狠狠指向身后的房子,:“这房子是我爸妈留下来的,跟她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而且这房子,早已过户到你表弟名下了。”
何诗云眉头微蹙,眼神透着疑惑与审视:“什么血汗钱?”
陈志成见她质疑,脸上的怒意更甚,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顾宴安上前挡住何诗云,眼神凛冽。
陈志成见此,压下心里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
“你且去问问你小姨,非要偏信他人说的话,深信有赚大钱的途径,一股脑把钱全转给人家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语气更加无奈与愤慨:
“她如今还在到处借钱,一门心思地琢磨着继续转账投资。”
最后,他神色决然:“如果你真的是为她着想,就劝劝她吧。”
“总之,这婚我是决意要离的。”
另一个当事人没在,何诗云也不知道事实如何,只能跟顾宴安先离开了 。
陈志成在门口闷头抽着烟,缭绕的烟雾不断从嘴里吐出。
他自认为已经做了极大的让步了,可这婚拖了几个月都没有离成。
想着儿子马上就要从补习班回来了,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
转头回了屋里,给儿子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