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信好大的威风啊,三司会审他只派了个幕僚过去。”
“威风又怎样?他敢不去吗?也不知他怎么想的,若是早一些过去岂会发生这种事?”
“这你就不懂了,宋信已经是侯爵之位,林寒不过一个二品将军就随意弹劾他,他若轻易动身,那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他的头上拉屎撒尿了。”
“那你的意思是他会去了?”
“废话,三司主官发话,宋信再去就是给他们面子,岂能是一个道理?”
“说的也是,不过这个林寒竟然敢和宋信叫板,我已经能预料到他的下场了。”
三司会审第一天,宋信就展现出了自己的强势,也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什么叫做权势。
三司衙门,无论是谁见了都要胆颤,可他却无所顾忌。
“太子的宠爱实在是太过分了!”
太子少保之位如果没有差错,将近乎保护宋信这一生,甚至以后加封太保也不是不可能。
离开大理寺后,林寒觉得自己这第一战占了上风,宋信越是狂妄就对他越有利。
【悟性惊人,你布局筹划,智珠在握,于超然的自信中领悟‘枭雄’气魄。】
【枭雄:沉着冷静,心若冰清,对他人的压迫感少量提升】
“少爷!”
林寒没走出多远,就看到昔日的贴身小厮猴子在前面招手。
“你来干什么?”
林寒眉头一挑,这个狗腿子可以说是背叛了他。
虽然他是林府的下人,可当时的卖身契是林寒签的字。
“少爷,老爷有信交给你。”
他眼神躲闪,不敢和林寒对视,从内怀中取出一封信笺。
“猴子,我记得当初你卖身的时候也不过是九岁,十年了,你这十年来在府里过得不容易啊。”
林寒没有接,而是话锋一转。
“这,都是少爷当年开恩义举,不然猴子一家人早就死透了。”猴子低着头怯懦说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恩将仇报呢?”
“罗红棉掌握着你的生死,难道我就没有权利了吗?”
“这..少爷我...您还是看看信吧,老爷这封信很重要,说是断别离,你看了同意后就签个字。”
“哦?”
林寒本来是不会瞧这封信一眼的,他这么一说倒是有了兴趣。
【林氏一门儒生五代,余吾之后家门不幸,余有长子林寒语不投机....此后再无瓜葛。】
“长子?呵呵,算算时间那个老二也快出生了,到时候我倒是要送一份大礼过去。”
林寒没有半点犹豫,指甲逼出血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猴子,人难就难在这辈子选择太多,你这十年衣食无忧,如今也该把一切还给我了。”
“少爷!”
“我问你,当日你给我的二十两银子是什么钱?是不是国库失窃的‘脏银’?”
“少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林寒掐住了他的脖颈,手渐渐地用力,活活窒息而死,并未让他溅射出一丝血来。
当日他没有权势,连自己签下卖身的小厮都不敢轻动,如今当街杀人也不算什么了。
林府儒士一脉,林寒没有功名是一介白身,也只有他可以签下卖身契约。
林怀远堂堂大儒是不能做这种于礼难闻之事,所以林府孤单的几个下人都是罗红棉带来的也是这个原因。
如果是皇室赏赐奴仆,那就另当别论了。
...
第二日,林寒依旧准时来到大理寺衙门等候。
三司主官脸上没有昨日那么难看。
“林寒,你且稍候,等镇北侯到此后,尽可开始。”
“是。”林寒点点头。
三司主官好似得到了什么肯定一样,对于宋信到来有十足的把握。
片刻后,大理寺衙门外一阵躁动。
“好威风啊!”
外面的百姓看的眼神瞪大,连连赞叹。
“那是什么马?竟然还长着角?”
在无数百姓的围观下,一支百人队伍缓缓而来。
大纛、清游队、朱雀队等,每面大旗都有数人托持牵扯。
镇北侯大旗,‘宋’字战旗数面,在仪仗队的游行中迎风招展。
而极具压迫力的就是由九匹龙马拉扯而来的车辕,九色华盖遮蔽,蛟龙宝座上坐着镇北侯‘宋信’。
“这是要拉开架势了!”
暗中观望的官员们都连连摇头,这是昔年宋信高中文武榜眼之时,帝君所赐的‘九龙战车’。
既是天魄级法器,也是巡游的礼器,帝君年幼时曾以此座驾出巡过。
至于为什么不赐给状元‘许星河’,因为当初他报效的是儒门,而不是大乾。
“宋信这是明摆着要告诉所有人,他是镇北侯,是太子少保,是威名赫赫的权势人物。”
“哼,狂妄不可一世,他以为自己是三公还是武穆?”
当九龙战车队伍来到大理寺衙门外,一条白色毛绒地毯直通内堂。
宋信神色平淡,踏着地毯缓缓进入大理寺内。
这,也是林寒第一次见到此人。
宋信皮肤白皙,身材健硕,一身紫色锦衣上绣降龙伏虎之威,腰扣吞狮带,脚踏三山靴,一头乌黑长发收拢在飞凤冠内。
但就外貌而言,此人尽显华贵尊荣,只有一点,他的下颌总是微微扬起,傲骨油然尽显。
“三位大人,久候了。”
他到来后,一眼未瞧林寒,对着三司主官微微点头致意。
“镇北侯辛劳许久,京都之事繁多,此前之事不过些许云淡风轻,眼下会审,还请镇北侯全力配合。”
方海单手捋动胡须,同样微微点头。
“来人,给镇北侯看坐!”
三司会审虽然隆重,不过宋信却并非犯人,他不仅官职较高,又有爵位和称号傍身,于情于理都有看坐的资格。
“且慢!”
就在衙差要去搬动椅子的时候,林寒突然喝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