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察听到周围乱糟糟的,还在他们面前吵起来了,眉头紧紧皱起,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周胜看到两个警察快要发火赶紧说道:“德贵嫂子,你家德贵偷了我家三只下蛋母鸡,还把外村的小偷招来了,还把油坊的门锁都撬坏了。”
德贵嫂子有点心虚的别过脸,心中也暗骂儿子一声,怪不得前几天家里总有股鸡肉味呢。
“德贵他现在不在家啊,都是一个村里的人,不就是吃了你家几个鸡么,等他回来了我再让他赔给你家好了,至于报警么?”
老警察冷哼出声,拨开一边的人群上前逼近德贵嫂子:“大家都安静下来,我再问你一次,周德贵在不在家,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再回答我,我这边可是会做笔录,记录仪还挂在这里呢。”
德贵嫂子被警察话吓住了,立马止住声音,也不敢胡乱说话,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这时屋内走出一个怒气冲冲的老头子,手里提溜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剃着一个板寸头,一直低着头看向地面,露出斑斑的头顶,这里秃一块,那里秃一块的,头部长满了黄藓。
他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议论他,抬头快速看向吃瓜群众一眼。
这时,周可微才看清了老癞子的脸,皮肤邋邋遢遢,鼻孔还外翻,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
长得太恶心了,好想上去打他两拳。
来人正是周德贵的父亲周友民。
他刚在屋里听到村民的议论,坐不住了,连忙去房间把周德贵给抓了出来。
出门就看到家门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觉得自己维持了大半辈子的脸面此时都被丢尽了。
“警察同志,我这个混账儿子周德贵,我把放在这里了,你们赶紧把他给抓去改造吧。”
说完还不忘瞪了德贵嫂一眼,真是慈母多败儿啊,周德贵变成如今这副人人喊打的样子,他这个母亲占了大部分的功劳。
他每次想要下狠心教育周德贵好好做人,德贵嫂子就会及时跳出来阻止,各种心疼不舍得。
现在好了,警察都找上门来了,这段时间他家肯定是村里议论的头条,他不好意思出门了。
老警察看向周德贵厉声问道:“周德贵,田小柱说你嘴馋偷吃了周胜家的三只下蛋老母鸡,你还教唆他去油坊偷盗榨油机器,是也不是?”
周德贵抬头看向无比温顺站在两名民警中间的田小柱,他身上还捆绑着粗大的麻绳。
看起来比他还要可怜,竟然还敢供出他来。
周德贵一点也不心虚,眼睛滴溜溜乱转了起来,配上他那尖嘴猴腮的长相,更加的猥琐了。
“对,那三只鸡是我偷的没错,但是每次我煮熟了他都吃有份,还夸鸡肉好吃呢。而且我只告诉他油坊里有很多铁疙瘩,可没让他去偷啊,是他自己贪心想去偷被抓,我可没有教唆他。”
听到这话的田小柱气急了大喊起来:“你,你个王八蛋,什么叫你没教唆我,你都帮打听清楚了,今天你还帮我望风了呢,这怎么说?”
这可不能全让自己背锅,要死大家一起死。
“老癞子,你可还欠着我的钱,要不是你提醒我,我一个外村人怎么可能知道油坊里有铁疙瘩,晚上有没有人守着,现在怎么没胆承认。”
“谁知道你,本来我们周村跟你们田村就不和,你现在竟敢偷盗到这里了,活该被抓。”
老警察看到周德贵此时还在狡辩,也开始不耐烦起来:“我先不管你们谁教唆谁,现在先处理这被偷的三只老母鸡,你们打算怎么赔偿给周胜,田小柱知情不报还一起吃,视同偷窃。”
周友民看向承认偷鸡的周德贵一眼,还不知所谓,心中怒火无处可发,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声音非常响亮,不仅周德贵被打懵了,周围的吃瓜群众也被吓了一跳。
“让你嘴馋,全家饿着你了,你是饿死鬼投胎来的么?”说完还气不过,用脚踹了他几脚。
“啊,啊,好痛,爸你干嘛哇?”
“周友民你住手,你个挨千刀的,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德贵嫂子连忙上前张开双手护住周德贵,动作就跟老母鸡护崽似的。
周友民重重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每次都是这样,这儿子不被养废才怪。
幸亏他还有其他两个儿子,没有长歪,都是正经人,要不然他死了都不能瞑目。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另外两个儿子着想,他们还没有结婚呢,这样的坏名声,以后又哪家的姑娘愿意嫁进他们家啊。
所以,今天的事情他必须得表个态。
“阿胜啊,德贵他做错事情了,叔跟你道个歉。这样好不好,叔家里没有养老母鸡,就养了一些大腌鸡,你看看用这个赔给你家怎么样,你挑四只大的带走?”
周友民说完,就把门口打开,露出院子里面到处溜达觅食的大腌鸡,大概有十来只。
每只都有七八斤重,看起来肥糯糯的。
德贵嫂子听到要拿她的大腌鸡赔,而且还是赔四只,瞬间急眼了:“挨千刀的,凭什么啊,我这鸡养来过年吃,老母鸡能有我的腌鸡大么?”
周友民恨极了他们母子俩冷哼道:“凭什么?就凭你儿子是个小偷,都被警察找上门来了。”
周胜看到德贵嫂这副肉痛的样子,心情非常舒畅,谁让你儿子尽不干人事呢。
“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计较这件事情了,那就拿四只大腌鸡赔吧,警察同志,我们这样协商处理可以不。”
老民警看到他们双方都同意了,点点头。
接着,周胜大摇大摆地走进他家的院子里,周友民还拿竹栅栏帮他围起来,方便他抓鸡。
周胜一点也不客气,从最大的开始抓起,周友民拿了一个蛇皮袋出来给他把鸡装起来。
德贵嫂子在旁边看得龇牙咧嘴,肉痛极了,她的大腌鸡啊,养了大半年,全都便宜别人了。
周胜可早就看不惯她了,才不会在乎她的想法,而且周奶奶养的老母鸡每天还能下一个蛋。
今天弟弟周全跟侄女刚从市区回来,还没开始买菜,杀一只最大的加餐,再好不过了。
这么想着,气也顺了不少。
两名警察看到周胜已经把鸡抓好了,才开始对另外两个人说到:“其他人都散了吧,你们两个还不能走,要跟我们回派出所一趟接受批评教育,还要签下保证书。”
听到警察的话,田小柱跟周德贵跟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的。
德贵嫂子看到儿子还要被带走,连忙上前拉住周德贵的衣服:“警察同志,不是已经赔他们鸡了么,怎么还要去派出所啊?”
老警察怒瞪她一眼道:“请你不要妨碍公务啊,鸡是赔了,但是他教唆别人偷盗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你是不是也想去派出所喝杯茶。”
周友民连忙上前拽回她,大声呵斥她:“你怎么这么多事啊,赶紧滚回去,等他接受完教育,自然会回来,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懂事。”
看着警车远去。
周胜跟周围的村民说了一声,招呼上周全跟周可微,拎着四只大肥鸡回去了。
一路上。
“大伯,奶去哪里了,怎么没见她在家?”
“昨晚她不是听说你们今天回来么,跟你大伯母去菜园子摘菜了。顺便摘点糯玉米回来煮,给你们尝尝鲜,最近刚长好的,嫩着呢。
对了,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就是你姐之前住的那个房间,被子已经全部晒过了。”
“谢谢大伯,被子什么的我都带回来了。”
“哎,自家人说什么谢谢,太客套疏离了,在村里你可别学城里那套,我听着可别扭了。”
周胜嫌弃的朝她摆了摆手。
周可微:我这是被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