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不用担心,外面还有一个我呢。”宋韫初笑得人畜无害。
明源见到宋韫初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劲,嘴角微扬。
哪怕失忆,可宋韫初还是宋韫初,从未变过。
秦峻想起外界的一些传闻,他当时出去远远的见过,那人不是小姐,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好,小姐在哪我就在哪。”秦峻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宋韫初看向明源,眉眼弯弯:“明楼主你好人做到底,这赎金由你交吧。”
明源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只是默默找来接待人,把这一切手续办好。
隔壁屋子里的人冷眼窥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面具下扬起的嘴角,让人觉得恐怖。
原来真正的宋小姐在这呢。
*
回到明月酒楼,宋韫初有些扭捏道:“秦峻你就先住这里吧,我如今的身份不太方便。”
这丫鬟身份怎么就突然说不出口呢。
秦峻皱眉,担忧道:“是发生什么了吗?”
明源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她如今是沈序舟的贴身丫鬟,自然不方便带一个人。”
秦峻诧异,听闻沈序舟有一个贴身丫鬟,几乎去哪都要带着她。
现在想来,这个丫鬟应该就是他的小姐了。
他脸上带笑,目光真诚:“这些年发生这么多事,小姐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宋韫初一脸感动,呜呜呜,秦峻不会嫌弃她的身份。
虽然说也没有人嫌弃过,但是宋韫初还是很感动。
“那就这么定好了,我得先回去,不然被发现就要完蛋,后续有什么事可以让明源联系我。”
宋韫初对秦峻说完,又看向明源:“别再用昨晚那个方式,换个好点的,不然下次有人给我丢火药,我也捡了咋办。”
“你这么蠢吗?”明源挑眉戏谑道。
宋韫初懒得理他,对秦峻叮嘱道:“你就放心在这住着,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我就先走了。”
宋韫初踮起脚拍拍秦峻的肩膀,戴上帷帽离开明月酒楼。
回到府里,宋韫初直接去了沈序舟的书房。
宣平侯的事,有必要提前告知沈序舟一声。
“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进。”
宋韫初推门进来,沈序舟头也没抬:“大夫怎么说的?”
“小毛病而已,按时吃药就好。”宋韫初自觉来到桌子旁边,给沈序舟磨墨。
一时半会,宋韫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宣平侯的事。
【算算时间,应该是明日一早宣平侯就会带着他的妻子找上门来认亲。】
在想事的宋韫初没注意到沈序舟的动作顿了一下。
宣平侯,这个名字有多少年没听过了啊。
自从坐上首辅的位置,沈序舟一心都扑在查清宋家的事,完全不记得宣平侯这一号人物。
现在宋韫初提起,他只有无尽的恨意。
当初没找他们算账,沈序舟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如今还敢找上门来,那就别怪他了。
“大人,你知道宣平侯吗?”宋韫初提起问道。
抬眸看过去,两人对视上,宋韫初被沈序舟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吓到。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宋韫初都快忘记沈序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刚刚那一眼,才让宋韫初反应过来眼前人的暴戾恣睢。
她连忙垂下眼眸,不敢与沈序舟对视。
宣平侯果然是他的逆鳞。
沈序舟注意到宋韫初眼里的害怕,哪怕她很快就低下头,可他还是捕捉到了。
心里满是自责,他不应该让阿初见到自己这一面的。
平复好后,沈序舟才开口道:“是前些年被贬出盛京的那位吗?”
宋韫初听沈序舟的语气还算正常,也肯接她的话,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对,今日去医馆,我听到有人说他明日要回京了。”
“西城干旱多年,突发暴雨,引发水灾,他及时发现做好防备设施,把损害做到最小,皇上召他回京也属正常。”沈序舟镇定的解释道。
宋韫初颔首没有说话,内心却疑惑起来。
她记得书中不是这么写的。
那时候宣平侯回京并不是皇上召他,而是他擅作主张回来。
皇上因为他是沈序舟的生父,对他的所作所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他后面会把事情闹成那样大。
可这一次他却因为功勋被皇上召回,那他还会来认亲吗?
还是说只有行动路线改变,最终的行为并不会改变。
只有到明日才能知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提前做好防备。
“奴婢还听说这宣平侯回京不仅仅只是来领赏,主要目的是来找回他长子。”宋韫初又道,同时悄悄的注意沈序舟的情绪。
虽然沈序舟知道宣平侯回京的事,但他不知道宣平侯会来找他。
为了给自己能有一个台阶下,宋韫初又补充道:“不过谁知道呢,这种事也就听听。”
沈序舟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书,内心已经开始想对策了。
次日上朝
宣平侯一袭官服站在大殿中央,接受皇上的夸赞以及皇上给他的赏赐。
谢过皇上后,宣平侯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中间还意味不明的看了沈序舟一眼。
下朝后,沈序舟拿着笏板往外走。
宣平侯在后面追赶:“首辅大人留步!”
沈序舟充耳不闻,自顾自走着。
其余路过的人,可不敢看首辅的热闹,只是加快脚步,远离这是非之地。
宣平侯一路小跑,这才终于追上,他气喘吁吁的:“不知首辅今日是否有空,不如我们聊聊?”
沈序舟冷眼看过去:“本官事务繁忙,而且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
“怎么会呢,下官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大人。”宣平侯才不管沈序舟什么意思,反正他就必须要聊。
沈序舟不语,只是加快脚步离开。
宣平侯比沈序舟矮了半个头,沈序舟腿又长,一步顶他两步,这一加快,宣平侯更是跟不上了。
宣平侯追了几步发现跟不上,只能作罢。
不聊又如何,他现在可是带功被皇上请回京,他就不信沈序舟能一辈子都不理他。
宣平侯想通后,对着沈序舟的背影冷哼一声,这才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首辅府内,宋韫初担惊受怕一早上,宣平侯迟迟未来,她害怕对方憋个大的。
倒不如直接来正面对上,这样她至少知道宣平侯会做些什么,也好应对。
一直到沈序舟回来,也不见宣平侯的影子。
接下来的几天,也都没见宣平侯,就当宋韫初都以为宣平侯不会来时,他出现了。
……